第66章娘子消消氣

  裡邊穩婆回答：「正！」

  

  蘇木鬆了口氣，在外邊靜候。

  產婦的喊聲忽而微弱，忽而強烈，然後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尖叫，蘇木拽緊拳頭，暗暗為她加油。

  終於，清脆的嬰兒啼哭，從房間傳來，蘇木拍拍胸口，大大吐了一口氣。

  他快步去藥房，開了些產婦調理的藥，喊李嬸出來，和她做了些交代。

  「蘇公子，這裡沒事了，剩下的事情，穩婆會處理，天黑了，你趕緊回去吧。」李嬸說。

  李叔拿來火把，笑著說：「蘇公子快回去，娘子又該記掛你了！」

  隔壁張嬸快步過來，給了蘇木一小盒子點心，說是自家做的荷花糕，讓他帶回去給娘子嘗鮮。

  「哎！」蘇木拿著火把，揣上點心，快步從山路趕回。

  一路上，想了無數個謊言，都覺得難自圓其說，直到路過獵場，他看一眼那邊，心裡才想到主意。

  小毛依舊在老地方等他，他跑過去，不客氣地撿了兩樣獵物，加快回家的腳步。

  家裡頭，葉小蔓望到天黑，還不見蘇木回來，心裡不覺又急又氣了。

  先吃了晚飯，他還是沒回，她抱著紫菀，站在籬笆處，不斷張望。

  紫菀下午睡醒後，還是沒精神，她也不大哭，就是很萎靡地趴在她肩上，不時哼哼，還是一分鐘也不能放手。

  以前春香能抱她一會，今天春香連走近她都不行，看到春香走近，她就抱緊葉小蔓的脖子，撇嘴大哭。

  春香收拾了灶屋，走到院子，還沒過來，紫菀便哭了，春香假裝委屈，嘟嘴說：「紫菀，你今天怎麼了呀，好像我怎麼了你似的。」

  其實葉小蔓心裡也閃過了這樣的念頭，但下午午睡時，她仔細檢查了紫菀的身子，並沒有發現什麼挨揍的痕跡。

  「我以前聽我娘說，懷孕的人帶小孩，小孩會特別吵鬧，可能是真的。」春香說。

  葉小蔓今天實在找不出別的原因了，姑且唯心的相信，這話是真的。

  「春香，你懷的孩子，是那個什麼公子爺的嗎？」她問春香。

  春香卻搖頭否認：「不是，那個人很嫌棄我，走一段路，便把我丟下了，不過……」

  葉小蔓看著她，等她下文。

  春香低頭笑了笑，摸著肚子說：「不過我的孩子，的確是一位公子爺的。」

  葉小蔓疑惑，這窮鄉僻壤，哪裡還有什麼公子爺呢？她自己臆想的吧？

  兩人正說著話，葉小蔓遠遠看到一點火光，應該是蘇木回來了！

  「蘇木哥回來了！」春香趕緊去開院子的柵欄門。

  葉小蔓看到他，心裡又氣，抱著紫菀轉身回屋，把房門也鎖了。

  蘇木的腳步聲進了院子，春香在殷勤地迎接他，葉小蔓在窗簾後看著，很是窩火。

  「蘇木哥，辛苦了吧？又去山上了呀！」

  「嗯。」

  「小蔓等你半天了，你也該早點回嘛，累成這樣，你還得去哄娘子。」

  蘇木沒吭聲，進屋去了。

  春香還在喋喋不休：「餓了吧？快吃飯，我給你盛飯，你莫急，小蔓也就氣頭上而已。」

  她忽而驚呼：「呀！這衫子真好看！給小蔓買的吧？還有鐲子！」

  「放下，別動她的東西！」蘇木維護娘子的時候，從來沒有什麼情面。

  「呃——我就瞧瞧，哎，小蔓命真好，你一心為這個家奔波受累，都是為了對她好，只可惜我沒有這樣的相公……我去替你說說她吧，讓她不氣你了。」

  蘇木冷冰冰的聲音傳來：「我們家的事情，你最好別多嘴。」

  葉小蔓聽著他的話，氣已經消了大半，加上紫菀聽到爹爹的聲音，指著門口要出去，她拉開門，抱著紫菀走去灶屋。

  蘇木看到她，趕忙站起來，解釋說：「小蔓，我今天回來晚了，是因為有重要的事情耽擱了。」

  「嗯，一會說，先吃飯吧。」葉小蔓溫和微笑，在他身邊坐下。

  春香自覺無趣，先回房去了。

  紫菀伸手，一定要爹爹抱，蘇木把她抱在腿上，單手吃飯，順道餵她一點點菜。

  「今天哭鬧一天，不知道是怎麼了。」葉小蔓說。

  「哪裡疼嗎？」蘇木忙問。

  紫菀看到他後，精神好了起來，小胖手抓著爹爹的手臂，咿咿呀呀唱，看上去好像正常。

  「難不成是因為你不在家？」葉小蔓哭笑不得地拍拍她背。

  「嬌氣的丫頭。」蘇木的飯吃完了，雙手把紫菀舉起來晃晃。

  小傢伙今天一整天，才發出點笑聲。

  葉小蔓收拾一下篾簍，把蘇木給她和紫菀買的東西拿出來，問道：「你說你做什麼去了？」

  蘇木喝了口水，說道：「我回來的時候，想起每天和小毛的約會，便繞道進山了，在獵場那塊，遇上隔壁村的一位大叔，他當時中暑了，我便送他下山，給他開了解暑湯，原本要回來，偏巧大叔隔壁家的女人生孩子，我擔心產婦出事，便在那一直等到產婦把孩子生了。」

  「原來這樣。」葉小蔓點頭，心裡已原諒他，因為換了自己，也一樣會這麼做。

  兩人說著話，帶著紫菀回屋。

  蘇木去洗了澡，清清爽爽回房，抱著紫菀坐在床沿。

  他鬱悶萬分地和葉小蔓說起白天在鎮上的事，葉小蔓惱火地說：「這個女人，臉皮也太厚了！」

  「可不是！」蘇木說起那女人就倒胃口，「別說她了，看看我給你買的手鐲和衣服。」

  葉小蔓開心點頭，戴上蘇木送她的手鐲，手鐲品相很好，晶瑩溫潤。

  「穿上這件衫子看看。」蘇木打開杏色的衣衫。

  葉小蔓在帘子後換上，噙著笑走出來。

  「好看！」蘇木深情看著她，女人穿這種鮮艷顏色，總是那麼驚艷。

  紫菀看著媽媽，伸著手笑，蘇木親親她說：「爹爹給你也買了。」

  他拿出一件大紅的繡花兜肚，在紫菀面前晃晃。

  紫菀把兜肚抱過去，往嘴巴里塞。

  「哎喲，小饞貓，這是穿的，不是吃的！」葉小蔓搶了她的。

  「爹爹給你帶了好吃的呢！」蘇木忙拿出荷花糕，「不過今晚不吃了，明天做給你吃。」

  紫菀不幹了，伸著手委屈巴巴哭起來。

  「唉，要是在現代，不知道多少好吃的零食呢。」葉小蔓嘆口氣笑笑，抱起紫菀，給她餵奶。

  待紫菀睡著，她把孩子放在小床，小聲對蘇木說：「我得去一下空間裡，你看著紫菀。」

  她想起那個神奇的化驗室，忽發奇想，要給紫菀和蘇木做個親子鑑定。

  「蘇木，扯根頭髮給我。」她一邊說，一邊拿剪子，剪了一小搓紫菀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