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能不能放過我

  「嗯？為什麼呀。」沈芸怕吵醒霍成賢，單手還輕輕的拍著他，壓低了聲音問。

  「閒下來的感覺還不錯。」中間隔了不少距離，不自在雖然還是不自在，可內心深處還是滿平靜的，他頗有點奇怪的側頭看了眼抱著霍成賢誰在圓床邊緣的沈芸，一開始他娶她並沒有當做妻子，但好像總是在不知不覺中掛出了「我霍錦帆夫人」這幾個字來，甚至就在剛才，他覺著帶沈芸出去旅遊或者度假，甚至補個蜜月也是不錯的考慮，這種認知令霍錦帆的臉色黑了黑。

  他霍錦帆在南城想娶哪個女人都很簡單，為什麼會覺著沈芸做妻子做的很好？他為什麼要對沈芸這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甚至還允許她今晚上和自己睡一張床，帶著別人的兒子？他的人生中從來就不會因為誰而做出步步退讓，可居然就在短短的一個月內，因為沈芸而有了變化。他絕對不能再允許自己出現這樣的心境，絕對不可以！他娶她，不是因為感情，是因為有需要。

  沈芸莫名的瞥了眼面色陰晴不定的霍錦帆，他不會是後悔讓自己上床了吧……想到這裡她又有點怯弱的往後退了退，單腳都已經掉到了床下。

  

  霍錦帆冷哼了一聲，對這種突如其來的想法嗤之以鼻，眯著眼睛看了眼睡的很熟的霍成賢，「他睡了？」

  「嗯。」沈芸笑了笑，露出了點滿足的神情，「真想一直這樣抱著他。」

  「那你過來。」霍錦帆強硬的說了句。

  沈芸眸中滑過一絲詫異，微微抬身問：「去……去哪裡。」

  她的手腕被霍錦帆強行拉住，整個身子險些壓著霍成賢翻過去，她怕吵醒孩子，只好聽話的弓起腰來，小心的挪了過去。

  霍錦帆開始不老實了，沈芸嚇的臉都白了，狠狠按住後小聲說：「孩子、孩子在啊……」

  「他不是都睡著了？」霍錦帆神情有點不悅，沈芸甚至都不知道他突然間這樣的原因。

  霍錦帆一把握住她的下頜，眼神冷了下來，「是不是我最近太寵你，你就學會反抗了？需要我提醒你你是什麼身份麼？」

  沈芸愣了下，眼神中滑過一絲不解，只是霍錦帆繼續用刻薄的話在她耳邊低聲說：「都伺候不好，我還要你做什麼？你一開始的乖巧順從都是裝的？是不是早忘記我們當初做好的約定？」

  沈芸的下頜被捏的有些疼，她根本不明白霍錦帆突然間不高興的原因，她今天雖然也的確做了一點錯事，比如拿霍元鋒刺激霍錦帆，比如洗澡的時候為了兒子不顧對方，可是她以為霍錦帆至少會寬利一些，因為他最近對她真的很好。所以她還是會錯意了麼？

  「可、可是孩子在……四爺您今晚能不能放過我。」沈芸眼睛裡頭已經全是哀求，「明天之後我做什麼都可以，今晚就別……」

  「不能。我憑什麼要顧及你的感受。」

  好難過啊……原本還以為今晚會是人生中最完美的一夜，翻覆間就被霍錦帆給親手打破，他逼著她去面對現實，她不是霍錦帆真正的妻子，她也不是霍錦帆喜歡的人，她以為自己得到的那些美好，其實都是虛幻。

  「四爺算我求求你，我求求你……給我在孩子面前留一點尊嚴……」

  她可憐的眼神已經近乎絕望，整個身體都在輕輕顫抖著。

  霍錦帆眉眼間滑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居然讓沈芸害怕到這種程度，甚至又恢復了最開始的那種亦步亦趨的局面，他明明很喜歡沈芸自然而又俏皮的狀態，可是他一夕之間就摧毀了她所有的自信和信任。

  他最後還是慢慢鬆開了她。

  沈芸戰戰兢兢地爬起來，迅速的把睡衣帶子繫上，也不管現在自己有多狼狽，走到旁邊就將霍成賢給抱到懷裡，小心翼翼的躺在地鋪上。

  「下去做什麼？」

  沈芸回身淡淡的看了眼霍錦帆，輕聲說道：「我不配。」

  他都那樣提醒她了，她還需要怎麼做才能醒轉，她和霍錦帆之間的距離依舊是天差地別，她是霍錦帆的寵物，是玩物，是東西，永遠不可能是被尊重的那個人。

  果然她不應該高興的太早，所謂美夢那就是個夢，夢醒了一切都恢復到現實。

  霍錦帆撫了下額頭，他知道自己剛才傷害了這個女人，但是他不得不這樣做當發現兩個人之間的情感超越原本有的界限，他必須要親手撕毀。否則當他需要去做某件事的時候，他或者未必狠得下心。

  只是當聽見沈芸躺在地上，那不斷傳來的啜泣聲，他就煩躁的不能入睡。

  其實他很不喜歡沈芸剛出獄時候的狀態，雖然乖巧，可就像個吊線木偶，他必須承認，當沈芸站在辦公室里，和他說她放心不下的時候，他真的很喜歡那一刻沈芸的坦誠。

  可惜的是，他和沈芸之間，不可能有長久，如果只有短暫，何必留戀太多。

  這一夜，除卻霍成賢那安穩的呼吸聲，沈芸和霍錦帆都沒有睡著，直到凌晨三點多，沈芸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陽光透過天頂，明晃晃的照進屋子裡，沈芸被曬的渾身發燙，終於睜開了眼睛，臥室里空空蕩蕩的，身邊的霍成賢不見了，床上的霍錦帆也失去蹤影，她再看了眼時間，居然已經是上午的十一點鐘。

  沈芸走到外廳，見茶几上留了張紙條，紙條是袁泉留下的：「沈小姐，這是四爺交代給您買的藥，記得起床後服用。」

  她略有點意外的拿起藥片，想不到居然是避孕藥。

  沈芸的臉色微微一變，心裡頭縱然不舒服，她也清楚霍錦帆是不希望她給他生孩子，可是他能阻止麼？她已經給他生了個兒子，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罷了。

  帶著股莫名的情緒，沈芸找來水杯，將避孕藥吞了下去，這才起身去洗漱。

  不僅僅臥室里靜悄悄的，整個後院的住宅區都沒有人，沈芸記得今天應該是給老爺子賀壽，但霍錦帆沒叫她，她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茫然失措間，倒是遙遙瞧見沈媛踏進了主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