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跟著她

  霍錦帆好一會沒和她說話，沈芸皺著眉站在那裡，耳畔似乎只有自己的呼吸聲，她也不曉得為什麼，忽然間心煩意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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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過來。」霍錦帆終於放下手裡頭的事情，說。

  沈芸一抬頭，就見霍錦帆正站在那幅畫前面，手裡頭還捏著個放大鏡，似乎已經看了許久。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

  「這幅畫我看了半天，沒看出什麼特別之處。」霍錦帆把放大鏡放下，正好瞥見沈芸今天穿著水墨色的裙子，裙擺剛剛及踝，原先的短髮似乎長了很多，已經軟軟的垂在肩頭，他不動聲色的把桌子讓給沈芸，示意她自己過來。

  沈芸回答了句：「處理這個需要專業的工具，而且最好是比較有經驗的裝裱師傅，我頂多能猜出這畫下面有內容，但是讓我動手來揭，我怕會毀掉真跡。」

  手中這幅畫顯然是一幅現代人的摹品，直接畫在新的宣紙上沒有做舊，為了能穩妥一些沈芸還是拿起放大鏡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她還是堅定這就是所謂的「影子畫」，只是因為一些特別的原因需要遮蓋起來。

  聽見沈芸的回答，霍錦帆並不意外，他坐到自己的椅子上，轉了下腕錶說：「行，我會找個專業的師傅來揭畫，如果下面是真跡，不會虧待你。」

  沈芸愣了下，便自輕聲回答：「四爺對我已經夠好了，不需要……」

  霍錦帆擺了擺手，面色倒是突然間有些慍怒，「你知道最近你做了什麼事情？」

  沈芸有點茫然，她驟然間看向霍錦帆，見他表情的確是有些不快，不覺張了張口，努力的解釋著：「我……霍總你的傷好些了麼？對不起我知道我……」

  聲音逐漸啞然下來，她其實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才會讓霍錦帆高興一些。

  看著沈芸雙肩微微耷拉下來的樣子，霍錦帆略有點愉悅的勾起雙滣，不著痕跡的說：「最近有不少老闆在和我打聽你的情況，甚至還有人直接問到公司，那些畫是誰畫的。你倒是突然間成了搶手貨。」

  沈芸意外的瞪大眼睛，她以為霍錦帆說的是那件事，沒想到居然是這件事……

  這還僅僅是拍賣會上小露眼力，等之後那裝裱師傅把真畫揭出來，恐怕會有更多的人打聽沈芸，當然霍錦帆最意外的是，前幾天居然還有別的公司的人試圖打聽那幾幅作品是誰勾出來的，明擺著要挖牆腳的架勢。

  這可讓霍錦帆有點惱火，沈芸他自己還沒搞定，怎麼能允許別人挖走。

  「霍總放心。」沈芸緊張的回答：「我不會離開您的。」

  霍錦帆那慵懶而又低沉的聲音赫然間在她耳畔響起，「你剛才說什麼？」

  沈芸的臉紅了紅，回應聲卻是又小了起來，「我不會離開您。」

  明明都討厭她了，為什麼又要再找她，這種挨的很近的曖昧情景令沈芸有點恍惚，不自覺的便縮了縮脖子。

  「對了，您的傷……」沈芸還是有點擔心的問。

  「你以為我這一個星期在做什麼。」霍錦帆直起腰，微微皺了下眉，一隻胳膊受傷這件事他還不希望太多人知道，這對他自己不是個好事。

  見沈芸又露出糾結的神情，霍錦帆狀似無意的問：「今晚有時間的話，去給我做飯。」

  其實他的問題基本上就是肯定句，他當然相信沈芸不會不去。

  沈芸聽後愣了下，略有點尷尬的說：「今晚可能不行，我約了人了，明天可以嘛？」

  「和誰？」霍錦帆的眉宇緊皺，驟然間轉過身來。

  沈芸嚇了一跳，她居然在霍錦帆的眸子裡看見生氣的情緒，只好硬著頭皮說：「利……利少……」

  「你和他約會？」霍錦帆的聲音陡然間提高。

  沈芸慌忙搖頭，「不是約會，是之前在蓉城的時候他幫了忙，於情於理我想請他吃頓飯。」

  其實也是金萱主動聯繫的她，加上之前金萱給了她自己母親親手雕刻的玉髓精，沈芸對金萱只有感激之情，所以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不過想想沈芸還是沒說明那玉髓精的事情。

  「不許去。」霍錦帆雙眸陰暗，整張臉已經黑了下來。

  沈芸咬著滣，略有點不解的說了句，「我和利少只是吃個飯，霍總為什麼不讓去。」

  而且霍錦帆之前都已經表明他的態度，如果不是那句「我嫌棄你髒」，或者沈芸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小心翼翼，她不清楚霍錦帆對自己到底是什麼心態，甚至不明白既然這樣的話，那無端而來的獨占欲卻又是因為什麼。

  眼前仿佛有層層迷霧，她卻沒有勇氣去邁開那一步。

  霍錦帆原本慍怒的眸子又漸漸深沉了下來，他凝視著沈芸的臉良久，「難怪今天穿成這樣，原來是要去和金萱約會。」

  「我不……」本來還想繼續解釋，不過見霍錦帆那模樣想來也不是願意聽她說，沈芸只好沉默下來。

  「出去。」

  見霍錦帆已經背過身不再理她，沈芸只好微微躬身，輕聲說：「是。」

  沈芸合上門沒多久，就聽見辦公室裡頭傳來一聲「袁泉」，她戳了下袁泉的背部，提醒他進去後，這才匆匆的離開頂樓。

  袁泉進了辦公室見霍錦帆又是一副面色鐵青的樣子，不覺額上青筋一冒，這位沈小姐還真是永遠知道怎麼去拔這老虎的牙，可偏偏每次她拔完牙就得他來受氣！

  袁泉小心翼翼的湊過去，「四爺有事交代？」

  「你晚上。」霍錦帆幾乎是咬著牙在說話，「去跟著她。」

  跟蹤？！這跟蹤的戲碼不是早前剛進行過麼？算起來才兩個月而已啊。

  袁泉只好又問了句：「跟著沈小姐，遇到什麼情況給您匯報？」

  他絕對沒膽子繼續去捋老虎鬚，但是對於霍錦帆的安排卻又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難不成沈芸今晚上會有危險？

  霍錦帆負在背後的手微微握成拳頭，「她和金萱約了見面，你去看看。」

  最後四個字說出來後，袁泉的眼睛瞬間不敢置信的瞪得圓溜溜的，感情霍四爺這欲擒故縱，擒擒縱縱還把人給放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