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蹊蹺
2024-05-31 23:34:28
作者: 負相思
汗水一滴滴的從額上掉落,經歷生死一線的感覺令沈芸心始終在拼命跳動著,她甚至都不敢往後看,那裡發生了什麼。
夜市里還有老闆很不滿的說:「這誰家小孩這麼不安穩,大晚上的放什麼炮竹。」
沈芸扯了扯滣,她活到二十六歲,總算是見識到這種陣仗,希望那些人不要再針對霍錦帆。
在夜市混亂的人群中走了將近十分鐘,沈芸正好看見路邊有個小旅館,想也不想的就沖了進去,從背包里掏出兩百塊錢,小聲的說:「一間房間,麻煩快點。」
現在還沒人追過來,她借著旅館外打麻將的人擋住自己的身形,只要在這裡熬過一晚,明天說不定就轉危為安了。
想到這裡,她又催促了幾聲服務台的那小哥。
忽然間身邊又遞過來一張身份證,男人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和她一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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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芸的心一驚,回過頭就看見霍錦帆正滿頭大汗的站在身後,她驚喜的想要說話,霍錦帆卻壓低了聲音催促服務台,「快點,聽見沒有?」
像夜市裡的這種小旅館一般都是接待野鴛鴦或者沒什麼錢的來客,每個房間一晚上也就五十一百,服務台那小哥皺著眉頭接過霍錦帆的身份證,瞥了眼沈芸,「這位小姐,你的身份證呢?」
沈芸怎麼有身份證,她現在唯一能證明自己身份的就是出獄證明,她尷尬的小聲回答了句,「我沒帶。」
「開。」霍錦帆狠狠拍了下桌子。
服務台小哥心說有錢不知道去開好點的房間,還在這裡裝橫?但是他一抬頭就看見霍錦帆肩膀上的血和那眼神中的戾氣,頓時間噤了聲,速度的登記完後把房間鑰匙遞給了他。
霍錦帆強拉著沈芸就往裡面走,進了房間以後不管不顧的就栽倒在了**上,嚇的沈芸驚呼一聲,就沖了過去,「四爺,四爺你、你沒事吧。」
「沒事。太累了,歇會。」霍錦帆自打南城消停後,已經好些年沒這麼驚心動魄過。
沈芸其實有點不明白霍錦帆是怎麼找到自己的,但是她也顧不上想這些,上前就幫忙霍錦帆脫了外套,大片的血滲出襯衫,看的她臉色頓時間白了下來。
霍錦帆環視了下四周,這屋子很簡陋,和所謂的酒店房間簡直相差太遠。
忽然間他皺了皺眉,見沈芸正要幫他卷衣袖,便沙啞著嗓子交代了句,「拿剪刀來剪開衣服。」
沈芸慌忙點點頭,匆匆跑到這房間的院子裡找人借了把剪刀,順便找旅館的老闆借酒精和紗布等工具。
她現在暫時不敢出去,只好讓旅館幫幫忙。怕人家不借,沈芸特地多付了一百,並保證不會給他們惹麻煩。
像這種小旅館,平時也不是沒見過亂七八糟的事情,他們開店無非是為了掙錢,睜一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老闆不太想管,老闆娘非常想掙這一百塊錢,一把搶過後讓沈芸等等,她就去取沈芸要的東西。
沈芸這才略微鬆了口氣,心慢慢沉靜下來。
旅館的門臉正對著夜市街口,而旅館的房間都在這一層小院子裡,略有點像是四九城的四合院,但顯然破舊的多。
沈芸站在外頭等老闆娘拿藥,被風吹的渾身有些涼,她抱著胳膊看向黑天上的零散星星,深深的吸了口氣。這次來蓉城她腦子裡有太多的不明白,只是所有的不明白都在霍錦帆為她擋的那一槍上變得柔軟下來。
幸好沒事……幸好只是傷到胳膊。否則她都不知道要怎麼報答霍錦帆的這份情意,可這行徑甚至已經撼動她原本就不大牢靠的心。
老闆娘拿來了藥,沈芸接過後,千恩萬謝的推門回到這簡陋的小房間裡。
拖了個板凳坐到霍錦帆身邊,看著那血糊糊的一片,沈芸咬著牙用剪刀小心的把衣服給剪開,生怕扯痛霍錦帆的傷口。
霍錦帆微微閉著眼睛,沒去看她的動作,或者說他也是在借這個時間恢復元氣。
和沈芸其實是一個想法,南城是他的地盤,而蓉城不是。當然,他也不會告訴沈芸,其實就在沈芸前腳剛走,周瑾已經帶人後腳包抄過來。
眼瞧著沈芸那擔心到快要流淚的狀態,他決定繼續忍受下這破落房子的待遇,不告訴她眼下已經安全。
沈芸抽著鼻子,小心翼翼的剪掉霍錦帆的半截袖子,才抽出紙巾來稍微擦了下汗,輕聲說:「四爺我先給你上點酒精,可能會有點疼,你忍住啊。」
沈芸腦子空空的將酒精湊到他的胳膊邊,一點點的往上面倒,她甚至都能感覺到這有多疼,因為酒精剛觸及到霍錦帆的皮膚,那隻胳膊就猛地震了下,他的牙關死咬卻又下意識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好在是子彈的擦傷,僅是皮肉傷,可就算是這樣,沈芸的心也揪成一團,疼的厲害。
替霍錦帆包紮完傷口後,她幾乎是立刻起身,衝到窗戶邊透氣,眼淚卻一滴滴的落了下來。
從她嫁給霍家興開始,她就一直是在被算計,極少有真心對她好的人。
哪怕霍錦帆心裡頭沒有她,可他終究是第一個為她這樣做的男人。
「你哭什麼?」霍錦帆淡淡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沈芸慌忙擦點眼淚,扭頭就看見這往日金貴的男人靠在那破舊的小床上,不得不說這畫面狼狽的令她居然間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霍錦帆略有點頭疼的看著沈芸,沈芸緊張的跑過來,小聲解釋:「就是覺著你難得會在這種屋子裡,這畫面有點……」
霍錦帆頗為危險的眯著眼睛,「你再說一次試試看。」
「不了。不敢想了。」沈芸慌忙擺著手,霍錦帆生氣的樣子和他的身手她不是沒見識過,以前對他文雅出塵的認知早已經打翻到九霄雲外去了。
房間裡一時間沉默下來,片刻後沈芸才鼓起勇氣問道:「四爺,你總該與我說說這次蓉城的事情,我總覺著全程都太蹊蹺。」
霍錦帆微微挑眉,「哪裡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