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始源之謎

  戰場譁然，戰鬥驟然停止。

  三位永恆巨龍的復活令黑暗神明壓力增大，在神王指揮下，黑暗軍團隱隱有撤退的趨勢。

  「不准撤退！」巨魔阿姆羅捏碎一頭神話生靈的腦袋，怒聲咆哮。

  他深紫色的皮膚一顫一顫，層層贅肉跳動，顯得相當暴虐。

  黑暗軍團突然停下腳步，眾神明神色變得恐懼。

  伯伊湊到楚明旁邊，小聲道：「大哥，這傢伙來自黑暗界域，是黑暗界域中除了黑暗古王外，最為接近星空神王的神明。」

  「實力在九十萬域神力左右。」

  一條永恆巨龍飛起，「讓我去會會他。」

  說罷，永恆巨龍縱身飛躍星空，雙臂如劃破星空的水晶刀，將黑暗切開了兩半。

  「呵呵……」巨魔阿姆羅發出狂笑，眼中閃爍狡黠的光芒，「小蟲子，你在找死！」

  

  在他身後，黑暗神殿漂浮，十二名星界神王傾巢而出。

  「該死！」

  眾永恆巨龍咆哮，隨即追了出去，原地只留下楚明幾人。

  轟！！！

  神力轟炸，星空猶如抽象扭曲的彩畫，星辰猶如漩渦扭轉，水晶閃耀。

  一場神戰再次爆發！

  然而楚明的目光並不在永恆巨龍和黑暗神王的戰場上，他將目光投向了黑暗神殿前的黑暗古王。

  感受到楚明的目光後，黑暗古王眼眶幽冥鬼火大盛，「神人，你身上有始源的氣息。」

  楚明有些感興趣，「你見過始源？」

  聽到楚明的問話，黑暗古王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冷笑了起來。

  「第二始源因提紐特，遊歷始源大陸時曾將我關押在黑暗淵地十萬年，我與他的仇恨比大海還要深。」

  「呵呵，命運有常，始源大陸破碎，我得以重獲自由，而那傢伙則死在了大陸破碎的時刻。」

  楚明笑了笑，「第二始源是第二始源，我是我，關我屁事。」

  黑暗古王眼中鬼火顏色變得深沉，發出陰冷的聲音，「就是你這副令人作嘔的模樣！」

  「很好笑嗎！」

  死靈緊握法杖，死靈鬼域擴張，瞬間沖開戰場。

  「阿姆羅，殺了他！」

  「是！」

  阿姆羅獰笑，龐大的肉體穿越鬼域間隙，猶如一座星空高山，將一切星辰遮掩住，只給楚明留下了一片黑暗。

  伯伊大驚，將楚明護在身前，「大哥，你先走！」

  「我死了還能復活。」

  赫拉滿臉凝重，擔憂道：「父神，敵人太強大了。」

  「哈哈哈，我沒說你可以走了！」

  巨魔大笑，扭曲的面容滿是殘暴，沼澤骸骨星界擴張，一條肥碩的手臂直直落下。

  「伯伊，你讓開一下。」

  楚明在伯伊驚詫的目光向前走去，他右手銀光流動，一柄像是容納了整座海洋波濤的神槍出現。

  他瞧了巨魔阿姆羅一眼，然後雙目鎖定住了戰場後方的黑暗古王。

  命定神罰！

  嘭！神槍綻放出十字星歐泊光彩，碎彩銀光蕩漾，黃金之力，死亡之力……各種神力混雜其中。

  「中！」

  楚明右臂化作殘影，星界震動星空，因果之槍如流星般劃出星痕，瞬間便與巨魔阿姆羅的手臂接觸。

  在巨魔阿姆羅驚恐的目光中，一股毀滅力量輕鬆將他神體粉碎，神力與法則被攪亂成一團，神槍所過之處，一切靈性泯滅。

  「砰！」

  巨魔阿姆羅的神體如星球爆炸，四分五裂，大量物質與靈性拋灑砸入戰場，眾神驚疑地往楚明那邊看去。

  那裡哪還有什麼巨魔阿姆羅，神槍光芒不減，徑直撕碎鬼域，沖入戰場中。

  「嘭！」

  所過之處，世界毀滅，神明與魔神泯滅裡面。

  「它的目標是我？！」黑暗古王雙眼睜大，沐浴神光，身影逐漸被掩蓋。

  正當所有人以為黑暗古王出事時，黃金之力顫動星空，因果之槍被彈開，向楚明的方向飛去。

  泯滅神光褪去，黑暗古王僥倖撿回了一條小命。

  在他身後，一道宏偉的黃金神影比黑暗神殿還要龐大幾百萬倍，黃金神王垂眸，看了楚明一眼。

  「轟！！！」

  只是一瞬間，楚明便感覺自己的腦袋炸開，歲月的滄桑與記憶撲面而來。

  「黃金神王。」

  楚明手握因果之槍，目光凝重地盯著宏偉神影。

  他發現，黃金神王比他想像的還要可怕，竟然連同一力量層次的因果之槍也拿他沒辦法。

  難怪永恆神域與黃金神域之間的戰場會焦灼如此久遠。

  黃金神王深深地看了楚明一眼，突然開口了。

  「湊齊始源之力，然後為我所用。」

  說完，也不管楚明什麼反應，他便消失在了星空中。

  永恆巨龍愣了一下，總算反應過來了，率領軍團撤退，向楚明飛了過去。

  「大人，沒事吧。」

  楚明搖頭，「有永恆神王在，黃金神王不會亂來的。」

  至於巨魔阿姆羅和黑暗古王，兩個小丑而已。

  復生之力隨著星界展開瀰漫戰場，神明復活，毀滅世界重建，眾神向楚明致以最真誠的感謝。

  回到戰場後方，楚明開始回顧起了剛才發生的事。

  很明顯，星空神王中的水比他想的還要深，晉升星空神王並不意味他能夠匹敵黃金神王。

  或許只有湊齊所有始源力量才能做到。

  「不過黃金神王的意思是，他似乎想奪取始源之力？」

  「沒錯。」永恆神王奧扎斯蒼老的聲音突然出現，周圍星空被雲霧包圍了起來。

  龍影潛藏，奧扎斯繼續道：「你知道為什麼，至今為止，星空只有我與他兩尊星空神王？」

  楚明搖頭。

  奧扎斯笑道：「實際上，星空神王的神力是沒有範圍的，若不是有我制約，他的神力可能早就已經將整個白晝星域給掌握了。」

  「可以說，星空神王是始源之下，最接近始源的存在。」

  楚明有些驚訝，「星空神王如此強大，都無法與始源媲美嗎？」

  「呵呵，星空神王在始源時期也被稱為偽始源，星空神王可以有很多位，但始源只能有一位。」

  「只有始源才能真正掌握本星空。」

  「星空之外呢？」楚明內心微動。

  「或許只有始源知道吧，智識上界之下，無數宇宙互不干擾，我也無法窺探其他星空。」

  「但黃金神王這麼自信自己能夠奪取始源之力，說不定他找到了將神力擴張至其他星空的辦法。」

  楚明一愣，他突然想到了藍星外的那道空洞，正是黃金神王憑藉本源神器開通的星空隧道，打破緯度，獲取高維力量。

  他似乎已經失敗了。

  等等，不對。

  楚明突然想到，在原先的歷史中並沒有他的存在，也就說黃金神王在星空被黑暗吞噬之後都沒有遇到始源之力掌握者。

  而他現在改變了歷史，黃金神王還真有奪取始源之力的可能？

  不，還是不可能。

  如果在楚明沒成為藍星之神之前，他不敢確定，但在他成為藍星之神後，黃金神王絕無獲得藍星靈性的可能。

  高緯度的神明可不是開玩笑，黃金神王無法親臨藍星，根本競爭不過他。

  想到這裡，楚明內心鬆了口氣。

  「所以，你仍然要找尋始源之力那？」龍影盯著楚明雙眼。

  楚明緩緩點頭，「奧扎斯，我找尋始源之力不是為了與黃金神王對抗。」

  「黃金神王充其量只是黑暗的推波助瀾者。」

  「我真正要做的，是消除深淵化身。」

  「只有將盤踞在黑暗星空中的深淵巨眼，黑暗才有退散的可能。」

  奧扎斯嘆氣，「這是不可能的。」

  「既然你已經知道那枚巨眼是靈性深淵的化身，那你應當明白，只要靈性深淵存在，深淵巨眼就是不滅的存在。」

  「有些事，其實我也該告訴你了。」

  「始源與第二始源的死亡其實都與深淵化身有關。」

  楚明陡然一震，細心聆聽。

  奧扎斯道：「當初始源降臨星空，開闢始源大陸，創造生命和文明，但在三十萬年後就遭遇到了深淵化身的襲擊。」

  「始源與深淵化身在虛無的星空中大戰了數十萬年，最終結果是始源放棄對抗，自解神力。」

  「雖然我並不明白始源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深淵的化身在始源消失後就直接離開了始源大陸。」

  「而第二始源因提紐特，誕生於始源大陸的偏僻之地，正是當年始源自解神力時遺留下來的始源碎片誕生出的意識。」

  「至此，因提紐特踏上了尋找始源雖然的路途。」

  「他的腳步踏足了始源大陸每一個角落，見證了萬族的興衰，以及王國的興盛與滅絕。」

  「一開始時，並沒有人理解他的行為，包括我。」

  「因為所有都覺得，始源是至高無上的創世神，世上再無第二。」

  奧扎斯語氣一轉，有了些許波瀾，「但因提紐特做到了，他湊齊了所有始源碎片，重現了始源力量。」

  楚明問，「後來發生了什麼？」

  「後來……第二始源的誕生再次惹來了深淵的化身，始源大陸被長達萬年的戰爭波及，支離破碎，文明消亡，大量神話知識遺失。」

  「和始源的選擇一樣，突然有那麼一天，第二始源停止了無意義的戰爭，自解神力消散了。」

  「至此之後，星空時代到來。」

  奧扎斯注視著楚明，「你和他長得太像了，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印出來的。」

  「你的出現不得不讓我相信，始源一直沒有離開。」

  「或許自解神力只是他老人家長達數百萬年的時光里一次微不足道的選擇而已。」

  「但……始源與第二始源都失敗了，這片星空真的還有希望嗎？」

  自從知道自己最終的結局會是被黑暗吞沒，奧扎斯歷經漫長時間，從最初的惶恐不安，逐漸變得麻木。

  是呀，這個世界就連始源都無法做到永恆，那他又何必奢望永恆呢。

  楚明平靜道：「不試試怎麼知道。」

  「奧扎斯，你活得太久了，心態也跟著變老了。」

  「從漫長的時間尺度看來，一切戰爭、文明繁衍、黑暗掙扎……都是沒有意義的，時間終將流逝，黃沙掩埋深海，荒地開出花朵……」

  「時間沒有感情，它只是一切運動事物的記錄尺度。」

  「如果沒有生命，那黑暗將整個星空吞沒又有什麼可惜的。」

  「正是因為我們誕生於充滿人性的生命，擁有各種缺陷和欲望，才懂得追求完美，抗拒死亡。」

  「與其讓一切都變得無趣，不如享受生命的旅程。」

  「儘管你我終將深埋於歲月塵埃中，但已經無所謂了。」

  奧扎斯沉默了一下，「謝謝，但正如你說的那樣，我太老了。」

  「就算知道自己接下來將迎來死亡結局，內心也毫無波瀾。」

  「或許，只有一個波瀾壯闊的新時代，才能讓我找回曾經的熱愛吧。」

  「不管怎麼說，既然你有信心面對黃金神王和深淵化身，那就去吧。」

  「我會為你守護到死亡降臨的最後一刻。」

  「謝謝。」楚明道。

  雲霧消失，奧扎斯離開了，只剩下楚明一人獨自站立在星空中。

  「目標已經很明確了，收集剩下的始源碎片。」

  「但該怎麼找起呢。」

  楚明思索一番，從小世界中拿出了一塊星盤。

  【智慧星盤贗品】

  【品質：上位神】

  【備註：智慧所記錄，裡面隱藏著始源之秘。】

  智慧星盤是第二紀元的因提紐特智慧神座遺留下來的物品，被他通過古樹共鳴獲得。

  他記下智慧星盤上的三個坐標後，在星空中用新的星盤記錄了下來。

  他有預感，第二紀元的智慧遺留下來的星盤絕對與始源碎片有關。

  就算不是，那也是和始源有關的事物，值得去探索。

  根據現有的信息推斷，星空眾神所說的始源時期其實就是因提紐特世界的第一紀元，那是第二始源因提紐特活躍的年代。

  大陸裂變後，星空時代來臨。

  經過漫長的時間，因提紐特世界迎來第二紀元，所謂的古樹之神誕生於這個時期。

  第二紀元毀滅後，第三紀元的眾神時代來臨，緊接著是第一魔法時代，然後才是他熟悉的黑暗時代。

  也就是說，幾乎每個時期，都出現過了他的身影。

  但為什麼，他本人並不清楚知道第二紀元之前的事？

  「這裡面還有太多的謎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