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徐薇與卡諾麗達成幽靈協議

  我察覺到，彩色神鷹的出現，讓徐薇的情緒也發生了神奇的變化。

  「徐薇，把一切還給北國，你既然已經離開古堡，那就放棄這裡的勝負，置身事外，不管領袖和白山之間，有什麼協議，都不要管了。我們帶著文物離開……」

  徐薇再次拍打柵欄，但神鷹傲然兀立，充耳不聞。

  「真是人間神鳥，領袖能夠將它培養出來，是奇蹟，真是奇蹟……」

  徐薇繞到與神鷹只有三步遠的位置，輕輕敲打柵欄。

  「徐薇，走吧，走吧，鷹蛇之戰跟我們無關了，那是領袖和白山的事——」

  驟然間，神鷹向前一撲，堅硬的鷹嘴狠狠地啄下去。

  我飛撲過去，把徐薇摟在懷中。

  鷹嘴啄在鋼鐵柵欄上，頓時火花四濺，鏗鏘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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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徐薇躲閃不及，被鷹嘴啄到，一定會受重傷。

  「好厲害，好厲害！」徐薇受到驚嚇，臉色發白，但是眼神突然變得亢奮起來。

  我帶著徐薇離開地下養殖場，重見天日之後，才長長地鬆了口氣。

  彩色神鷹仿佛夢幻，讓我覺得，北國發生的一切越發神秘莫測。

  「葉開，我突然有一個新的決定，馬上去見卡諾麗——」

  徐薇和卡諾麗見面，雙方已經無話可說，眼神交錯之間，已經洞悉了一切。

  上一代人的恩怨必須解決，徐薇為報仇而來，這一切必須要由卡諾麗償還了。

  在四季酒店的另外一個豪華套房裡，我們見到卡諾麗。

  與銳氣十足的徐薇相比，卡諾麗恰恰相反，已經變得無比頹廢，眼中沒有一絲神采。

  屋內光線黯淡，窗簾嚴嚴實實地關閉著，沒有一絲光線射進來。

  卡諾麗坐在窗前，雙手捧著酒杯，眼中蒙著一層淚光。

  「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為復仇而來。過去那麼多年，小蘇珊一直活在我的心裡，現在，你回來了，小蘇珊就不見了……為了上一代的恩怨，我良心不安，現在是還給你的時候了——」

  卡諾麗指向側面的小桌，一把手槍平放在桌上，槍口對準自己。

  「蘇珊已經死了，現在只有徐薇。」徐薇淡定地落座。

  「那把槍是為你準備的，開槍，殺了我吧！白山也會死，伊萬已經死了……上一代人把古堡搶過來，所有族人被投入深井，從此，井裡就有了超級大蛇，是憤怒和詛咒把它們召喚來的……徐薇，你的祖輩以驅蛇為生，是他們的詛咒，喚醒了北國冰原超級大蛇的力量。現在，一切都是你的了……欠小蘇珊的，都還給你……」

  在來時的路上，徐薇已經向我說清楚了往事。

  上一代人被屠殺時，她被高手救走，同時使用了東瀛幻術，讓古堡內的叛亂者以為，蘇珊已經白日飛升，永留天國。

  卡諾麗產生了幻聽和幻視，總以為小蘇珊還活著。

  這樣一個神志不清的人，已經沒有能力管轄古堡。

  徐薇的結論就是——「殺不殺卡諾麗，她都是個廢人，無藥可救。」

  當下，面對頹廢的卡諾麗，我也毫無辦法。

  「一切都結束了，卡諾麗，回古堡去吧，那裡的族人需要你。」這就是我能夠發出的唯一勸慰。

  「古堡不存在了，大蛇盤踞之地，危機重重，誰敢生活在那裡？」卡諾麗眼神空洞，望著窗外。

  「鷹蛇之戰，對於全球而言，都是重大契機。如果你完全聽我指揮，將會讓古堡再次煥發生機。」徐薇握住了卡諾麗的手，將酒杯奪下來，放在一邊。

  「超級大蛇屬於你的家族，是我的噩夢，小蘇珊的影子像個氣泡，已經破裂了，再見，小蘇珊，再見了……」

  卡諾麗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眼角滑落了兩行眼淚。

  我離開了那個房間，把時間交給徐薇和卡諾麗，他們兩個也許需要單獨的空間進行商談，徐薇作為復仇天使，這一次要讓古堡付出代價，我回到自己的房間，默默的站在窗前眺望著遠方。

  我相信徐薇一定會憑著自己的聰明智慧，在這種混亂局面之下做出正確的選擇，作為她的朋友，我祝願她一切能夠心想事成。

  對於我個人而言，如果能把文物送回敦煌，就完成了終極任務，剩下的事情交給敦煌殘卷研究所，由他們來進行，周鯤一定能夠獲得圓滿答案。

  面對落日和夕陽，我感覺到自己的旅程已經到了盡頭，應該回去了，結束所有刀光劍影的江湖仇殺，回歸到研究文物本身，讓藏經洞的秘密顯出本來面目，同時天子寶庫的真相也會一層層揭開。

  我經過深思熟慮，打電話給周鯤。

  原來他們已經對所有的文物進行了整理，按照敦煌殘卷裡面的記載，一一核對目錄。

  「葉開，如果你從北國歸來，或許就是我們的大功告成之日，有專家說藏經洞裡的文物復原，將會是跨世紀的一次傳奇之局，真想不到給我們年輕人做到了。」

  現在我們已經不再提起唐晶，所有的話題都圍繞著文物和未來，其實前幾次通電話，周鯤告訴我，所有的搜索行動已經終止。

  大家默認唐晶已經遇難，從此不會再出現，不管她失蹤的時候有多麼詭異，這件事最終會被翻過一頁，不再重要。如今聽著周鯤信心滿滿的聲音，我覺得隨著時間的變遷，一切傷痛都會治療痊癒。

  「葉開，就在兩周前我接待過一個考察團，來自於雪山地區，他們對於敦煌壁畫有著濃厚的興趣，借閱了研究所里所有的壁畫資料，並且考察團里的畫家按照自己的想像對壁畫進行了復原，我這才發現並不是只有研究所對文物感興趣，全球各地有太多人對於敦煌文化有著濃厚的興趣，並且進行了大量的研究，假如敦煌的壁畫連成一體，那將是覆蓋整個戈壁地區的神奇之作。」

  周鯤的話只說對了一半，敦煌壁畫不僅能覆蓋戈壁地區，而且能覆蓋全球，從時間和空間上涵蓋了人類所有的發展過程，這才是敦煌文物最神奇之處。

  「葉開，這些人知道你的名字，也對你很感興趣，要了你的聯繫方式，很快就打電話給你，想跟你面談。他們知道，就是在你的堅持之下，我們才能復原藏經洞裡的一切，對此紛紛挑起大拇指讚嘆，尤其是那位漂亮的女團長，不止一次向我詢問你的情況，她知道你在北國，很有可能直接過去跟你見面，他們給出的條件很優厚，希望你能考慮合作。」

  對於這個消息我起初並不在意，就算是對方來到北國約我見面，也只是談了一下敦煌文物的資料而已，沒有什麼共同話題。

  敦煌文物是全球文化藝術的瑰寶，當然有很多人對它進行孜孜不倦的研究，敦煌殘卷研究所擁有天時、地利、人和，應該走在前列。

  「葉開，關於唐晶的事情，我們還是翻過一頁吧，事實證明，不管付出多大的努力，都不可能找到，所以我們得面對現實，我想唐晶的在天之靈也能夠原諒我們，畢竟我們盡力了。」

  周鯤的聲音漸漸低沉下去，只是我心裡始終放不下，隱隱約約覺得唐晶以一種神奇的方式失蹤，必定最後肯定以另外一種神奇方式歸來。

  念念不忘，必有迴響，這就是我對她的全部結論。

  周鯤講了很多，大部分是關於研究所的建設，很多專家給了她有效的建議，讓她覺得文物回歸將會讓敦煌殘卷研究所成為真正的文化核心。

  我們的談話到了最後，我只告訴她一句：「千萬不要覺得百年之前文物的掠奪者已經成了過去，歷史總是無盡重複，所以除了建設敦煌，還要保衛敦煌，你手中的全部資料沒有特殊情況，不要向外人展示。」

  第六感告訴我，君子無罪，懷璧其罪，當這些文物從世界各地回歸敦煌，那些來自各地黑道的掠奪者就會再一次聚集於敦煌，懷著各種各樣的目的，進行第二次掠奪。

  作為我們江湖人，應該吃一塹長一智，絕對不能給這些強盜機會，周鯤不是江湖人，缺乏這種必要的警惕性有情可原。

  周鯤笑起來：「葉開，不要神經過敏，這位女團長是哈佛學者，在敦煌文物的研究圈子裡名聲很大，她是一個熱愛文化和文物的人，不是江湖騙子，更不是跨國大盜，如果你見到她千萬不要失禮，讓她們誤以為我們華夏人根本不懂得禮貌。」

  對於周鯤，我始終覺得她是一個很好的學者，但是性格固執，總是認為和平時期不會發生任何掠奪事件，只有我身在江湖才知道有財寶的地方就有戰鬥，很多人為了錢根本不管江湖道德，只要有人出價，任何事都可以做。

  「葉開，我希望你忘記唐晶，重新開始，世界如此美好，我們必須忘掉那些悲傷的事情，才能活得輕鬆，希望你早日歸來，我們一起重新見證藏經洞的美妙之處。」

  通話結束，我覺得心情有些鬱悶。

  唐晶的失蹤是我生命中永遠跨不過去的一個坎，或許總有一天等她歸來，世界才會圓滿。

  徐薇那邊進展順利，等她回到房間，興沖沖的告訴我，已經跟卡諾麗簽訂了協議，對方回到古堡，將會聽從徐薇的指示，重新開始建設高加索地區。

  「葉開，我們之間達成了嶄新的協議，我讓卡諾麗認識到小蘇珊不在了，那只是一個幻影，是一個幽靈，是她心理上的內疚在作怪。如今我們簽訂幽靈協議，我代表她心目中的小蘇珊，做出來自於幽靈的承諾，只要她打破一切，新的生活馬上就開始了。」

  我從徐薇的眼中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但這讓我更加擔憂，畢竟卡諾麗已經完全失敗，如今能夠決定古堡生死的是白山。

  「徐薇，關於白山，你將如何處置？」

  徐薇胸有成竹地笑起來：「對於一個野心家，最好的辦法就是給他力量讓他飛起來，野心就像氣球，不停的給他打氣，膨脹到一定程度，氣球炸開，他就不復存在了，但在那之前他一定為你所用，幫你完成很多無法擺在桌面上的事，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