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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蛇妻

2024-05-31 22:27:31 作者: 羽落辰汐

  那時天黑的像鍋底,眾人冒雨出去一看,就看到蛇盤溝有一條黑色巨蟒,纏在一棵參天大樹上,仰起頭顱,身子在狂風裡搖晃,像是要飛升一樣。

  村里都驚呆了,起碼幾百口人看到了這一幕。

  狂風驟雨,雷鳴電閃。轟隆一聲,在眾人目瞪口呆下,那黑色大蟒被雷電劈中,從樹上墜落,似乎被劈死了。

  邪性的是,在這一刻,狂風暴雨也停歇了。

  「你爺爺說,他在蛇盤溝看到的那些蛇,都是給那條大蛇護法的,是保護大蛇飛升的。」

  不知為何,我心裡湧現出很不好的預感,就纏著姑姑說後面是不是還發生其他的事了。

  姑姑沉吟良久,道,「雨一停,村里就說開了,可唯獨你爺爺又去了蛇盤溝。」

  那天爺爺去蛇盤溝後到底發生了什麼,姑姑也不清楚,直到當晚他回來時渾身血淋淋的,進門就倒在地上昏死了過去。

  但他手裡緊緊地攥著一顆彌散蛇腥氣,散發碧綠螢光的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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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回來後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個星期,醒過來後就變得瘋瘋癲癲,整日裡都瘋言瘋語念道著蛇,沒過多久他就不行了。」

  姑姑說,爺爺出殯的那天,都快入冬了,但去墳地的半路上,又出來了好多攔路蛇,好像不想讓爺爺埋下地似的,不過後來被人用雄黃粉趕走了。

  我心裡不是滋味,沒想到爺爺的死,竟然還有這麼離奇的遭遇。

  「這事情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這都是命,都是註定好的。」姑姑唉聲嘆氣,對那段往事,她也不想過多的提及。

  我也不在繼續追問下去。

  昨天折騰的不輕,現在緩和過來後就感覺有點想睡覺,跟姑姑閒聊兩句,我就回房間了。

  但是走到房門口,剛把門推開,看到房間裡那道身影時,我就愣在了原地。

  他單手支頤,靠在窗台的飄窗上,修長的雙腿搭在我的長椅上,另外一隻手還在隨意地翻開一本泛黃的書頁。

  桌子上還有打開的紅木匣子,楚淵就跟幽靈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提前一步到了房間裡。

  看到我後,他緩慢把書本放在桌子上,那雙漆黑深邃地目光投視過來,卻沒有言語。

  我雖然倦意已深,但是手還下意識的放在了口袋上,那裡面有幾張驅蛇符。

  我的這個細微的舉動,他盡收眼底,但是絲毫不為所動,反而神情透露出似笑非笑。

  「你盯著我看那麼久,就沒什麼想說的?」他的聲音溫潤,但富有磁性。

  我反應過來後,還是進了房間,想了想對他說:「我爺爺,是你害死的嗎?」

  他微不可查的蹙眉道:「你覺得他很無辜是麼?」

  我心裡不是滋味,多半知道肯定是因為他,但不知道為何,對他竟然恨不起來。

  若不是我爺爺,他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站在他的角度,其實並沒有錯。

  我凝視他許久,想到張仙人說的話,嘆了口氣,將蛇鐲從手腕轉出一半:「這個,還是還給你,我不能拿。」

  他眉頭緊鎖,漆黑的瞳孔變得赤紅,雙腿再次化成蛇尾。

  只是輕輕一勾,我就如同獵物,只覺得周身被粗糲的鱗甲包裹,被層層纏繞,獻祭在獵人面前。

  我強硬的睜開眼,一隻手從口袋裡掏出驅蛇符,但是拍在他身上,卻沒有絲毫作用。

  「你、你放我下來。」

  蛇鱗泛著的冷光,那冰涼的觸感讓我顫抖,恐懼的聲音都變得發顫。

  「你真以為靠張蛇符就能制服我?」粗糲的蛇尾把我帶到他面前,臉頰幾乎貼在他堅實的胸口上。

  「還是,你覺得我真的不敢動你?」

  他扯開我的衣襟,深深地吻下去。

  我被蛇尾和密密地吻包裹著,幾乎無法喘息。

  他期待我熱烈的回應,可等來的只是我更強烈的畏懼和恐慌。

  我心裡害怕極了,只想脫身。

  「你別這樣,我、我錯了,我有話對你說。」我趕快服軟。

  「不想聽。」他不看我,只是在親吻的間隙吐出這三個字。

  「我、我來月信了。」我慌不擇言。

  他卻絲毫不為所動:「你撒謊,有沒有月信我嗅的出。」

  「我、我餓了……我身體不舒服。」我趕緊求饒的說道,而肚子也很爭氣的發出咕咕聲。

  我還要說話,他卻先一步將唇覆了上來。

  「嗚……」

  他的信子開始胡攪蠻纏,令人生出種奇異之感。

  「鐲子是以我心血灌溉,既送出,就沒有取回來的道理,而且你已經戴上,便是我的蛇妻。」

  昏沉之際,泛著冷光的鱗甲嚴絲合縫的包裹,脖頸則痛癢難耐。

  蛇君會以心血灌溉玉墜和蛇鐲,贈予蛇妻,以求愛妻周全,彰顯恩愛不移。

  「蛇鐲一旦戴上無法自行取下,你要是想和離也可,那我現在只有把你的手砍下。」他言辭不容反駁,神色陰冷。

  一聽到他要砍我的手,我腦袋立刻搖成了撥浪鼓。

  他臉色不耐的瞥了我一眼,但是卻再也沒有進行更過分的舉動,蛇尾褪去,瞳色也恢復清明。

  我說:「你留著我,就是讓我當你的蛇妻?」

  「是!」他回的相當乾脆。

  我腦海里又不自覺想到張仙人跟我說的那段話。

  「柳仙和狐仙性淫,擅引人膠合,尤其是雄蛇雌狐,最為厲害。」

  說好聽點叫蛇妻,說難聽點,不就是杏奴嗎?

  「多看看那本書,以後有用得到的地方。」楚淵的聲音在耳畔迴蕩。

  「哦。」

  我只能幹巴巴無痛呻吟一句。

  紅木匣子裡放著一本看起來年代很久的線裝書,剛開始楚淵就是在看那本書。

  那書上落滿灰塵,加上張仙人出事,昨天我沒來得及細看,我走到桌子旁撿起來,幾個小篆字,雖然我也不算受過高等教育,但是這幾個字還是能看懂

  「鎮妖秘術。」

  我不反對鬼神,但是這種書,我其實是打心眼裡牴觸的,倒不是懷疑這東西真實性。

  只是感覺這種書刻意的誇大了一些東西,因為這東西往往牽扯到一個謊言,那就是成仙。

  我相信魑魅魍魎,但真不相信成神成仙之說。

  從始皇開始,歷代帝王一直孜孜不倦的尋找成仙長生之法,可最後。

  偌大的國力都找不到那法門,哪有那麼多仙,只是權利極端時候不敢面對死亡的一種自我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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