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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七八章 未知男人

2024-05-31 22:22:40 作者: 飯糰桃子控

  周羨忍不住抬眼,看向了池時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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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虧阿時是女郎,要不然的話,這樁親事成了,許五娘嫁進了池家,那池時豈不是要今日成親,明日當爹?

  雖然人死為大,不該這麼想,但這樣的想法實在是忍不住腦袋裡鑽。

  今日之事若是傳出去,十有八九會成為英明神武池九爺身上唯一的一個令人嘲笑的點。

  周羨思緒飄散,池時卻是死死的盯著許五姑娘的母親張姨娘。

  「你既然不開口反駁,那便是默認了。先前這裡的人那麼都,許五雲英未嫁,我說她有孕在身,你若是不知曉,應該會跳起來大罵我污衊她清白。」

  「或者鬆了一口氣,因為有身孕的女死者,不可能是你的女兒。可是你都沒有,你只是很傷心的在哭。所以,許五娘的確是懷有身孕對嗎?」

  那張姨娘看了看英國公,又看了看自己的夫君許廣清,嚇了一個哆嗦,她用餘光瞟了一眼燒得焦黑的屍體,把心一橫,重重的點了點頭。

  「沒有錯!五娘有孕在身,快要七個月了。」

  她的話音剛落,站在他身邊的英國公,卻是抬起手來,猛的一個耳光,扇在了她的臉上。

  「你是怎麼說出這麼不知廉恥的話來的?」

  像是想到了之前說過要把許五許配給池時,英國公有些心虛的別過了頭去,「我的孫女,個個都是名門閨秀。五姐兒平日裡雖然不愛說話,卻最是懂規矩的,你是她的母親,怎麼好污衊於她?依我看,這個根本就不是我的孫女。」

  池時聽著,冷笑出聲,「國公爺照鏡子的時候,是不是經常說,英國公聰明絕頂乃是真君子,這個傻不愣登的小人,一定不是英國公。」

  張姨娘有些恍惚,過了好一會兒,她方才像是如夢初醒似的,捂住了自己的臉。

  「雖然我也希望她是個名門閨秀,但是,她先是我的女兒,我不能連我的女兒死了,都不去認她,不找到殺死她的兇手。本來就是因為我的緣故,將她生得異於常人……」

  她說著,目光堅定了許多,她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看向了池時,「這就是我的女兒許五娘。她剛剛滿十七歲,因為臉上有一塊紅色的胎記,而一直羞於見人。」

  「世家之中,沒有不漏風的牆。她本就是個庶女,又沒有好顏色,一直都不好說親,便耽誤到了現在,連後頭的六娘七娘,都已經定親了,她還沒有著落。」

  「我一直著急上火,去歲科舉的時候,我連名落孫山的人都看過了,可也沒有尋到什麼好姻緣,我沒有什麼要求,只想要尋一個不會瞧不起她的人就好了。」

  張姨娘說著,拿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淚。

  「就在我心急如焚,擔心她成了老姑娘的時候。我突然發現,她的月事許久沒有來了。等我問她的時候,她已經懷孕四個月了。我問那個男子是誰,她怎麼都不肯同我說!」

  張姨娘吸了吸鼻子,聲音越發的悲切,「我偷偷的買了藥,想要將這個孽種拿掉。可是五娘卻說,若是孩子沒了,她就一頭撞死了去。我生了三個兒子,只得她這麼一個女兒。」

  「我沒有給她一個好出身,也沒有給她一個好容貌,我這麼可憐的女兒,我怎麼忍心逼死她去?左右她平日就一直在閣樓里,除了晚食必須全家到場的時候,需要見人之外,根本就不需要出去。」

  「府里沒有姑娘同她親近,她平時也總是低著頭不言語,衣服穿寬鬆一些,不會有人注意的。而且,說是都要去,但其實烏泱泱的那麼多人,也未必就個個都去了……」

  池時點了點頭,「你說她最近心事重重的,可是有什麼反常之處?」

  「是有的!」張姨娘的帕子濕透了,她索性將那帕子一扔,用袖子擦了起來,「她以前不愛出閣樓,懷孕之後就更加。可是最近,總是隔三差五的便出來走,一個人都不帶。」

  「我想著她可能去見孩子的父親,便著了我身邊的洪嬤嬤跟著,想看看是哪個狗雜種,若是讓我知曉是誰,豁出去這張老臉不要,也要讓那人娶了我女兒,對她負責任。」

  「可是,她穿過麥田,一直往北走,走到牆角根兒,那裡有一整排的牡丹花,因為品相一般,又實在是隔得遠,幾乎沒有人會去那裡。她就靠著牆抱著腿坐在那花叢里,一言不發的,一坐就是一整日。我跟了她兩回,都沒有見到人,便不再跟了。」

  「國公爺領著人割麥子的時候,她沒有去。我今日起床不見她,想著怕不是麥子割完了,這裡的人少了,她又去散心了,便沒有管她……沒有想到……我苦命的女兒啊!」

  池時聽著,輕嘆了一口氣。

  許五娘的屍體,看不出什麼致命的傷痕,是以粗略的驗屍,根本就沒有辦法推斷出她的死因。

  池時想著,又看向了那邊的男屍。

  「男死者的身高正常,他的頭部……頭骨破裂了一個大洞,在後腦勺的位置,看著很不自然,像是被鈍器所傷。」

  池時說著,眼睛一亮,拿起鑷子輕輕的一夾,從那頭骨裡頭,夾出了一個小小的圓環出來,雖然已經燒得黑漆漆的了,但這種圓環的形狀,顯然乃是人工造物。

  她拿出一張油紙,將這圓環包好了,遞給了周羨,「有可能是兇器上的,但是什麼兇器上面,會有這樣小小的金屬圓環呢?」

  周羨皺了皺眉頭,「鈍器,還有圓環,法杖?我瞧過有些大師,喜歡用法杖,不過法杖上掛著的圓環,鮮少有這么小的。也有可能是某一個擺件,青銅器?」

  「你說的都有可能。」池時說著,站起了身來,「屍體燒焦得厲害,而且兩個人都不是完整的,是以想要查出更多的東西,我需要把他們抬去楚王府里,然後花上一些時間。」

  有些話她沒有說完全,大梁的人,可能根本就沒有辦法接受她去肉驗骨的方法,有些東西,不說也罷。

  「這裡離你所說的牡丹花叢並不遠,咱們過去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英國公府這麼大,許五娘為何總是要去那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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