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無意打擾
2024-05-31 21:44:59
作者: 笑眷
傅霄再度沉默了。
若有可能,他連自己是傅家五爺這一重身份也不願承認。
他不說話,葉沅就當他默認了:「傅五爺,我不是故意要打擾您在這裡……呃,快樂?尋歡作樂?」瞥了打撲克的兔女郎們一眼,葉沅極力小心著選擇措辭,「不管怎麼說,我都無意打擾您,請、請您原諒。」
傅霄還是不說話。
面具之後,他臉色黑得很徹底。
而葉沅對傅霄的誤會也很徹底,她還是頭一次體會到什麼叫戰戰兢兢,「五爺,我……」
傅霄驀然開口:「夠了。」
葉沅愣了下,「五,五爺?」
傅霄寒聲:「不是想留在這裡麼?那就留下。」
留下?
太好了,他讓她留下了!
葉沅一下子鬆了口氣,整個人瞬間出了一身的冷汗:「我,五爺,多謝,謝謝你。」
聽著葉沅道謝的語無倫次,傅霄擰眉,心裡有點不舒服。
頓了頓,他高冷地提醒:「你可以對我,換個叫法。」
「換個叫法?」葉沅腦子轉了轉,恍然,「我明白了,五爺這個稱呼確實是有些疏遠了。」他們倆之間,還有傅小司這層關係在呢!
傅霄眉宇稍緩。
葉沅試探著開口:「那,五叔?」
傅霄,「……」
男人不說話了,死寂的那種。
整個房間的氣溫仿佛一下子下降了幾十度,兔女郎們捏著撲克戰戰兢兢不敢出牌,唯恐自己說錯了做錯了,惹了貴人的怒火。
葉沅笑得比哭還難看,她也不知道自己這個稱呼又怎麼了。
傅霄沉默了好半天,冷聲開口:「算了,還是五爺吧。」
「哦哦,好。」
葉沅鬆了口氣,連忙點頭。
就在這時,不遠處掀起一陣驚人的聲浪。
顧池的怒罵聲,男人驚慌的求饒聲,溫婉兒歇斯底里的哭聲,甚至還有咔嚓咔嚓按快門的聲音……種種聲音交織在一起。
葉沅聽得手心沁汗,有點慌,但更多的還是快意。
她從來沒做過今天這麼大膽的事,但她一點都不後悔,只覺得欣慰。
如果不是她先走一步,那麼現在被無數閃光燈懟著拍的人,就會是她自己!
傅霄側耳聽了片刻,沉聲:「顧池把記者帶進來了?」
「啊?」葉沅怔了下,這才意識到傅霄就在旁邊,「這,恐怕是的。」
傅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越大越不知分寸。」
葉沅心頭一動,小心地看著他,「不過,聽說顧池他是您的外甥……」
傅霄聽見,轉頭看向葉沅。
四目相對,葉沅迅速低下頭。
不是不敢看傅霄,而是她不想流露出任何被理解成挑釁的意思。
葉沅低頭良久,耳邊聽見傅霄一聲無喜無怒的笑:「你到底是膽大,還是膽小。」
說她膽大,現在她的舉動唯唯諾諾,跟個鵪鶉差不多。
但,說葉沅膽小……想想前幾天葉沅找他的激狂,再想想今天葉沅的一切報復,傅霄肯定頭一個不同意。
葉沅乾笑了兩聲:「我,五爺,其實我平時很乖的。」
說著說著,葉沅自己也覺得自己的話沒什麼說服力,默默擦汗。
傅霄倒是沒挑她的刺,冷淡瞥了她一眼:「坐過來。」
葉沅遲疑:「這不好吧。」
傅霄蹙眉,重複了一遍:「坐過來。」
葉沅知道,他絕不會想重複第三遍自己說過的話。
她沒敢再多開口,低著頭坐到傅霄身邊去。
門外傳來溫婉兒驚慌失措的哭聲,「池哥哥,池哥哥你要相信我,我怎麼可能和這樣的貨色勾搭在一起呢?都是葉沅,是那個賤人陷害我。」
至於顧池說了什麼葉沅沒聽見,也沒想聽。
不過不用問,肯定沒好話就是了。
也不知道顧池那邊動作夠不夠快,有沒有立刻阻止記者和媒體往外發消息……葉沅想,要是顧池沒來得及打斷記者,破壞溫婉兒的安排,那接下來就有好戲看了。
報應。
通通都是報應!
葉沅低頭摳手指,唇角壓了又壓,又想笑又緊張,借著摳手指的動作緩解自己的緊張。
傅霄回頭看著葉沅,將她的小動作全都盡收眼底。
小女人的模樣得意又傲嬌,還有點在尊敬的長輩面前不敢造次的矜持。
傅霄定定盯著葉沅,眼神微微柔了柔。
沉默片刻。傅霄開口:「做得不錯。」
葉沅驚了下,吃吃地抬頭:「啊?」
「我說,你做得不錯。」傅霄不吝於給葉沅幾句肯定,「有點水平。」
葉沅臉一下子就紅了,局促不安:「五爺,我是有理由的。」
「我知道。」傅霄頷首,「我贊同你的理由。」
葉沅聽著傅霄的話,心莫名就安了幾分。
走廊外面的動靜沒有絲毫安靜的徵兆,反而變得嘈雜。
傅霄看看時間,優雅地站起身來:「走吧。」
葉沅吃了一驚,「走,去哪兒?」
傅霄淡淡道:「外頭有好戲,你不看?」
「我……」
葉沅遲疑了下。
要說看戲,她當然想看。
可顧池和溫婉兒肯定會知道這場戲是她安排的,他們恐怕巴不得生吃了自己!
傅霄回頭,視線透過面具看著葉沅,「怕了?」
葉沅咧嘴,不敢承認是有點怕。
當然了,她不是怕顧池和溫婉兒,她是怕那兩個丟了大臉的傢伙狗急跳牆,萬一真躥出來傷了自己可怎麼辦呢。
傅霄淡淡道:「有我在,沒事。」
「……也是。」
葉沅眨眨眼,小小雀躍起來。
是呀,沒事的!顧池那麼怕傅霄這個五舅舅,有傅霄在,他肯定不敢動手。
葉沅跟著傅霄一起來到走廊上。
走廊上,顧池怒髮衝冠,抓著個媒體的領子歇斯底里質問,「你居然就發上去了?我都沒讓你發,你怎麼就給發上去了!」
一旁溫婉兒衣不蔽體、哭得厲害,這一次她不是柔弱綠茶的那種哭,是歇斯底里、痛徹心扉的哭:「嗚嗚,池哥哥,你要幫我做主啊。」
「不是,這……小顧總,這怎麼就做主了?」記者急出了一身白毛汗,說話都結結巴巴了,「我,我冤枉啊!」
顧池咬牙切除:「冤枉,你冤枉什麼?難道你沒把婉兒和那個野男人赤身裸體、糾纏在一起的視頻放到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