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那是什麼眼神？

  今天夏璃為了方便，素麵朝天的就去了藥房，身上穿了個寬鬆款式的駝色毛衣長裙，搭配駝色大衣，帶著一股溫和的氣息，小臉兒依舊精緻而溫柔，帶著一絲母性的溫柔。

  霍霆深看怔了，好似回到了以前，這樣美好的人，他就這麼錯過了。

  菜正在準備階段，夏璃低頭整理毛衣，擋住肚子，話上直接切入主題。

  「你怎麼知道薛芳的？」語氣銳利且帶著鋒芒，仔細探聽還帶著質問。

  她的聲音叫醒了霍霆深，他回身將資料拿給了夏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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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璃接過，拿出來裡面的資料，還有一份錄音筆。

  打開錄音筆，開頭是一陣悉悉祟祟的聲音，接著裡面傳來了小助理的聲音。

  「您之前是不是在這家精神病院工作過？」

  「你是誰？」回答的女人聲音裡帶著防備。

  「我是薛芳的朋友，她不見了，你跟我說實話，我不會追究你還會給你一筆錢，安心度過下半輩子。」

  助理單刀直入，空氣安靜下來，似是女人在思考。

  「怎麼樣，我可以跟你立個字據，只要你說的是實話。」

  小助理的聲音裡帶著引誘，果然，跟霍霆深待久了，小助理也腹黑了。

  「我…」女人仍有遲疑，一定是有人跟他說過什麼。

  助理猜到了，但沒有說話，給女人思考時間。

  女人看助理西裝革履，看樣子是個頗有勢力的人，心裡有了計較。

  「你能保證我的安全嗎？」

  助理微微笑了一下，「保證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這件事，包括你的安全。」

  女人放心了些，「我是去年來的，當時薛芳就在這了。我手底下的病人太多了，我並沒有多在意。但是她長得算是出眾一些的，就會有工作人員，包括院長都總是來看她。我們醫院比較偏僻，大家基本都住在這裡。」

  「直到上個月中旬的其中一天，我半夜起來，突然看見薛芳不知怎麼打開了鎖著的門，跑了出去。她在院子中站著，只有一個背影，不知在想什麼。」

  「我剛要去叫人，她回過頭來，臉上有血，當時我就嚇暈過去了。再起來就第二天了，他們說薛芳不見了。我沒敢跟別人說這件事，我照舊工作，只不過半夜不敢再去薛芳那屋了。」

  女人輕呼一口氣，聲音有些顫抖。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助理點了根煙遞給她，「那你為什麼辭職了？」

  女人狠狠吸了一口煙，接著說，「因為我害怕了，在我辭職的前一天晚上，我在我換衣服的柜子里，發現了一個信封。信封里是一張照片，是薛芳滿臉是血，我在醫院裡看見這一幕的照片，照片背後寫了一段話。」

  「大概意思是叫我不要說出去，如果說出去，就叫我付出代價。還附上了我家的地址，我當時就害怕了，我第二天一早就辭職了。辭職以後，我回家收拾了點東西，我就搬出去了，不敢在這裡待了。」

  頓了頓，吸菸的聲音傳來，助理也沒出聲，靜靜等她傾訴。

  「可是，我搬到了這裡之後，每次出門都感覺有人在跟著我，我每天都很害怕。這次你來了，你能不能把我帶走啊，我要崩潰了…」

  後面便是女人的嘶吼聲，看來精神已經被折磨的無法接受了，夏璃關掉了錄音筆，事情變得更加撲朔迷離了。

  文件袋裡除了一沓紙，還有一張照片，夏璃拿出來一看，是女人所說的恐嚇照片。

  照片上的薛芳雖然臉上有血，但是沒有那麼可怖，依舊是容貌素淨。

  那麼真薛芳是真的在精神病院裡待過的，那麼假薛芳是怎麼突然出現的呢？

  這個女人看見這一幕為什麼都被跟到家了？她一定還有隱瞞。

  想到一半，門被打開，上菜了。

  夏璃不動聲色的將照片扣到下面裝進文件袋裡，錄音筆也裝進去放到了一旁。

  還是以前那些菜，兩盤手切牛肉，魚片，螃蟹，蝦滑…

  霍霆深把筷子打開，開始往裡面下菜，「一會兒再看，先吃飯。」

  夏璃沒應聲，還在思考著剛才錄音筆的內容。

  霍霆深也沒有打擾她，將菜下完，把料替她調完放到了她的面前。

  他就這麼看著夏璃，就會覺得此刻歲月靜好，沒有什麼比這更加讓人心裡平靜。

  夏璃收起思緒，一抬頭猛的撞進了霍霆深的眼神里，剛剛…那是什麼眼神？

  霍霆深連忙收回眼神，輕咳一聲，指了指鍋子，「可以吃了。」

  剛剛好像看進了一汪泉水，她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不敢相信，她害怕是自己多想，再給自己期望。

  已經要重新開始了，還這麼拉扯不好，便也沒多想，拿起筷子開始吃。

  牛肉蘸著調料入口仍是以前的味道，只不過已是物是人非。

  倆人悶頭吃，相對無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這種地步了，兩人這種關係找什麼話題都是尷尬。

  好在吃的是火鍋，無論多尷尬，氣氛都是溫暖的，屋子裡瀰漫的米香就很治癒人心。

  霍霆深斟酌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你有什麼事情可以跟我說的，我幫你。這些事情很危險，你別一個人逞強。」

  夏璃心裡嗤笑，我如果有事情需要幫忙，我有的是人可以找，你還排不上號。

  但她沒說出口，畢竟今天這份錄音對她來說挺重要的，他幫了大忙。

  「不用，這些事我還有能力解決。你才是，有危險就不要管我的事了，畢竟我們之間也沒有關係了，不是嗎？」

  夏璃自認為態度還算和善，說的語氣也平緩。

  但是霍霆深聽在心裡，不是滋味，她一直在推開他，對他有防備心。

  自己竟然傷她到這種地步，珍惜當下這個道理，他到現在才懂。

  兩人再次沉默，一人一筷子吃的食不知味，但總比相對無言的好。

  吃到最後，兩個人一人盛了一碗粥，收尾項目，粥的味道已經很鮮亮了，夏璃滿足的笑了笑。

  這才又將文件再次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