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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回來了

2024-05-31 20:45:59 作者: 沙礫海市

  薛雲圖立即警惕的盯著薛止,鬼先生看著門外並未感應到危險,微微抬手示意薛雲圖安心。

  門被打開,千寂將人拎進來放在地上,隨後退到門邊。薛雲圖一眼便認出來了,那竟然是應該躲在二皇子府的薛雲鶴!他手腳被束的捆在身後,碎發遮擋在額前,黑暗中看不出是否還醒著。

  薛雲圖不明白薛止是怎麼做到的,他就這樣躲過了不知幾方的眼線、捉來了薛雲鶴?這一認知叫他心中惶恐,「你、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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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麼做到你不必管,只管老實受著就夠了。」薛止打斷他的語氣簡直輕狂。

  事到如今薛雲圖已經沒得選擇了,他沉了氣踱步過去細看,忽而見到薛雲鶴的眼眸是半闔的。說睡了可又睜著眼,說醒著又不似清明,怎麼看都好似被奪了心智一般。

  且他面容上隱隱籠罩著一片黑色煙霧,那煙霧自個兒就在輕微的律動著,一瞧就大有問題。這薛雲鶴到底是怎麼變成這樣的,不是顯而易見了麼。再往身上看,完好的衣袖底下還露出些爪子抓撓的傷痕,傷口都不是正經的紅色,倒泛著些許海藍的光澤,就像是中毒了一樣。

  薛雲鶴雖然面無表情的像個木偶,但眼底總有著一絲掙扎,想來是能感知得到。薛雲圖這樣想著就忽然笑了起來,那笑聲漸漸轉折刺耳,在這黑夜很是詭異。

  「早見著大群大群的鳥神上門拜訪,卻沒想到人家對皇弟你這麼不客氣啊。」

  薛雲鶴自然是沒辦法出聲動彈的,薛止在這嘲笑中漠然開口,「天色不早了,我這就回府上好好躺著,安心養病去了。皇上這兒有太子和二皇子照看,一定是讓人放心的。」

  鬼先生饒有深意的看著薛止,順著說了下去,「看二殿下這般模樣,面帶死氣、六神無主、魂魄不全,定是被什麼鬼怪給附身了。」

  薛雲圖立刻領會,他輕輕拍了拍薛雲鶴的臉頰,「皇弟放心,你殺父皇也是被妖魔蠱惑的,皇兄定要想盡辦法幫你。便是不能開脫,也要叫你死的不那麼難過。」

  薛止也如他那樣將劍扔在地上,發出咣啷一聲,而後毫不在意的離去。

  殿門開了又合,這裡只剩下了他們自己人。鬼先生微微閉目嘆息,「這次,咱們還是虧了。」

  原本是有機會把薛止這硬骨頭也一起砍掉的,可惜還是自己的閘刀不夠利,依舊只能拿個溫順小兔子下手。

  薛雲圖在薛雲鶴身邊站直起身來,聲音冰冷如寒冬臘月,「先生不是能盯著他行蹤麼,怎麼忽然他折返回來你卻不知道?」

  他語氣里是滿滿的指責,鬼先生立刻恭敬的俯身作揖,「殿下息怒,您見不著鬼怪也就不清楚這事兒。方才薛止身上附了個厲鬼,想必就是那東西蒙蔽了我的眼線。」

  「那是怎麼回事?」

  「一般的小鬼都懼怕有氣之人,殺氣是氣、貴氣也是氣,唯有怨氣重的厲鬼受制少些。我的眼線不能靠他太近,只可遠遠跟著。但方才有個厲鬼靠在他身側,是鬼氣迷了小鬼的眼睛。」

  薛雲圖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國師。」

  這不僅僅是個猜測而已,這一定就是真的。能幹得了這事兒的,在天韻都不做第二人想。

  鬼先生冷靜分析,「薛止忽然進宮來,應該是和鍾離錦來了個裡應外合吧。這樣看來,之前那些大肆宣揚薛止行蹤不定、生死不明的消息都只是個迷魂陣罷了。」明明是己方失策,可他語氣平和的像是個局外人一樣。

  薛雲圖壓下火氣,「你去查查他,看看薛止到底從這兒拿走了什麼。」

  鬼先生在嗓子裡發了嗯的一聲,離開薛雲圖走入黑暗。殿外的天空星光絢爛,一點沒有天亮的意思。他細細看著那些星宿排列,有些疑慮在心中浮現。

  薛雲圖確實有王命,他必然要君臨天下的,只是這些事情的發展太超脫預計了。這麼多年來他都看不清薛止,也許這真是他忽略的變數。

  ——

  天光見亮,晨曦的灰光將屋子裡照的素淨而清晰。

  阿烏一夜未睡,她裹著個寬大輕薄的黑色睡袍,歪靠在床頭軟墊上靜靜呆著。一段皓白的腕子從黑袍下露出來,連帶著的小手撐在頭上。衣襟只在身子前松松的繫著,露出鎖骨下一道深深乳溝來。唯一煞風景的大概就是那冷臉了,真就跟結了冰一樣,看一眼都涼颼颼。

  薛止進門時帶著一身霜寒露氣,和一點點淡淡的血的甜美味道。

  那人一進門阿烏就看見他了,但是她沒有說話,眼眸里毫無波瀾。薛止沒有往裡走,只站在門口慢慢的寬衣解帶,染了風塵氣味的黑衣簌簌落在地上後,他又抬手解開了纏繞眼睛的帶子。

  阿烏就靜靜地看著他走到床邊坐下,那人赤裸著上身,勾人的眸子居然還有一絲笑意。真可氣啊……

  她目光微動將眼前人全身掃視了一遍,見到薛止身上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傷痕以後,抬手就在他胸上給了一巴掌。那巴掌聲清脆響亮,薛止白皙胸膛上很快浮現出個鮮紅的五指印。指印里紅腫浮起,帶有星星點點的出血點,一看就疼的很。

  這根本不是久別重逢的畫面。

  薛止被打也面不改色,就好像撓了個痒痒似的無所謂。他伸手勾在阿烏脖子後面,將她從塌上拉起來,攏在懷裡輕聲哄著,「我回來了。」

  「嗯。」阿烏順從的靠近過去窩進薛止懷中,她將下巴抵在他肩窩上,一下子就放心了。

  俗話都說久別勝新婚,剛見了面的小兩口當然要做點為愛拍手鼓掌的事。

  這段時間來阿烏又是要處理薛止的勢力、又要安排暗衛尋找薛止、最重要的是還有木鳶的死壓著她,早把她給憋崩潰了,要不也不能不管不顧的就施法作亂。

  現在,能幫得上忙的人可算回來了,她腦子裡是前所未有的放鬆。薛止也有要想安撫她心思,就現在而言,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要多做些體力活。

  等這場久違昂長的歡愛過去,外頭已經是不知道什麼時辰了,但這沒關係,只要帘子一遮,管它是黑天還是白日呢。

  事情過後兩人在床上面對面的相擁而臥,都在稍稍平復著急促的喘息,只是被子下的軀體依舊糾纏不松。

  「你的毒現在怎麼樣了。」阿烏慵懶的問著,剛剛做的時候她能感覺的到,這個人的身體似乎是有點不一樣了。

  「已經解了。」薛止哼哼著,然後把頭靠近過來在她身上輕蹭,大有再來一次的架勢。

  「解了?你怎麼解的?」阿烏頓時沒了繼續的心思,連連推著他肩膀追問。她就是有些奇怪,這毒可是壓制了薛止十多年,怎麼離開幾日說解就解?太隨便了吧?「你把趙恆川怎麼了?」

  「不是,我們師傅回來了。」薛止臉貼在她皮膚上微微搖頭,鼻尖和唇就來回碾磨她,然後又加了一句,「我和趙恆川的師傅。」

  阿烏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心中煩悶起來,這小子膽大包天,竟還有事情瞞著她。她冷笑,「你一毒發他就來了,天底下還有有這麼巧的事?」

  「也不算巧,真的。」薛止用那雙魅惑的眼緊盯著她道,「那老頭子是韶華皇室的宗親,從上一輩開始就負責教導皇室弟子,深受君王信任,卻不在朝上有個官銜。當時韶華老皇帝太喜歡趙妧珺,就叫老頭也能帶我一起。不過他畢竟只是一個人,分身乏術不能顧及兩頭,教我沒幾日後來也就走了。如今趙妧珺死了,他絕對會來天韻一看真假。」

  薛止很少提及血親,非要說起來也是叫名叫姓的,阿烏心裡一軟也就信了,「你這師傅也並不靠譜,把你當成後媽養的,十好幾年都不管一管。」

  「他要是再把我也弄死,這師傅當的就到頭了。」薛止說著又想到了一件事,「我的人是什麼時候趕來你這裡的,你怎麼準備的這樣快。」

  阿烏反手在枕頭底下抽出只玉簪子來,頂在下巴上嬉笑,「薛雲鶴跟我說你在他手上,不過這人總是謊話連篇,我當然是不信的。我先叫烏鴉都散了去,換上小鬼盯梢。果然瞧見他換了侍衛的衣服偷偷從府里出來,估計是打算跑路呢。那可是他自己送上門兒的,我當然要接收了。你那小太監來的時候我已經抓著人了,順手就叫千寂給你帶去。」

  薛止埋頭在她肩窩上悶笑,「以後就指望國師罩著我了。」

  阿烏順杆就上,「好說好說,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出去被欺負了就提我的名號。你要感謝我的機智,還記得在宮裡留下三兩個眼線,還真的派上用場了。」

  兩人又靠著膩了一會兒,阿烏昏昏欲睡之時聽見門外有人道:「爺,宮裡有了動靜。皇上駕崩,二皇子渾身是血的出現在宮內,已經被關押起來了。」

  阿烏拍了拍薛止肩膀,「走吧,開工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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