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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報復的目標是誰

2024-05-31 20:45:48 作者: 沙礫海市

  眾人停住話頭,呆愣的看著那金甲鐵騎絕塵而過。

  「那是……」

  

  「是石將軍啊。」

  「對了,石小姐被分屍你們知道不。」話題被漸漸轉移到了別的地方。

  周圍人立刻又都來了興致,往一塊兒湊了湊要聽八卦,「真的假的?是姦殺麼?」

  「具體的不知道,反正挺邪乎的……」

  坐在外圍最開始說話的那個男子輕輕嗤笑一聲,起身默默離開了。

  石天崇帶著人馬來到一家三層高的大酒樓門口,侍衛浩浩蕩蕩的排了兩列十行。雖然這酒樓也開著門,但是生意十分蕭條,人都沒有兩桌。

  他眯眼看了看牌匾,然後就說了一個字:「砸。」

  隨行侍衛們立刻動起手來,下了馬提劍就上。一時間,酒樓里噼里啪啦、叮叮咣咣的聲響傳出去好遠。店內有人在罵罵咧咧,有叫嚷聲,有哭喊聲,後來所有的聲音都混在一塊兒了,混亂無比。

  石天崇就站在大門之外看著,他雙眼泛紅的看著,咬牙切齒道,「敢反抗者、一個不留!」

  有的人啊,深知「有熱鬧不看是傻//逼」的道理,聽見動靜了不敢圍過來,還悄悄推開窗子探頭探腦的瞅呢。也有的知情者知道,這酒樓是在二皇子的名下……

  這天,石天崇就領著二十個精兵在天子腳下一路「燒殺搶掠」,受害目標都是薛雲鶴的店面。這口氣他早就想出了,居然硬憋到現在。

  這一切的緣由就是因為早上進宮時阿烏逮了個機會將石青珊的舌頭還給了石天崇。

  那老頭正因為案子遲遲不破而心中怨恨,這下認定了薛雲鶴,豈還能繼續容他。只是此等怪力亂神的東西又不能拿出來當個實打實的證據,也就不能按天韻律法懲治皇子。

  老頭子一憋悶,尋思著反正皇帝都躺下了,我就砸你二皇子的招牌又如何,這才不管不顧的出來搞事情了。

  畢竟二十多個鋪子呢,這事兒其實鬧的挺大。只是柳初見這父母官都沒有理會,薛雲鶴無從反抗,其餘太子黨更樂得看戲。

  石天崇這暴脾氣大概嘗到了甜頭,再往後三日天天都去闖二皇子府。但薛雲鶴府門緊閉,就連宮裡都不去了,兀自藏在府上銷聲匿跡。

  ——

  直木鳶死後第四日。

  阿烏從宮裡回來,她剛在門口下了馬車,就見到薛雲鶴從隱蔽處獨自走出來。

  哎呀~終於憋不住了麼。阿烏淺笑著道,「二殿下,最近在宮中沒看見您,怎的在我這兒候著呢。」

  「若兒……」薛雲鶴慢慢走近,他形容枯槁,似乎大勢已去,面如死灰,見了阿烏也提不起什麼驚慌或欣喜的神色。

  阿烏客氣的將他請進門來,兩人坐在府內花廳以後,薛雲鶴只是沉默喝茶,只得阿烏先提問了,「聽說昨日石將軍又找上門了,難道這便是二殿下不去宮裡的緣故麼。」

  薛雲鶴沒做回答,只自嘲反問,「怎麼,連你也要笑話我麼。」

  「這倒不至於。」這事兒就是她做下的,也就沒什麼看不看笑話的,薛雲鶴現在背腹受敵的悽慘完全在她意料之內。

  這周圍也沒個旁人,薛雲鶴放下茶盞,幽幽看著阿烏道,「若兒,是你告訴石將軍的,對吧。」

  這位曾經的第一美公子現在變得陰森、灰暗,消瘦的臉頰映了骨頭的輪廓。

  阿烏面不改色的笑了一下,「沒有,我只是把撿到的東西送還回去罷了。」

  得了阿烏承認,薛雲鶴忽然起身大步上前,他捉住阿烏雙手拽在身前質問,「早不還晚不還,偏偏這個時候叫他鬧我,若兒,你就是故意的吧。你知道石青珊不是我殺,你為何如此報復我。」

  阿烏並不掙扎,反而還湊近了些,叫呼吸噴灑在他面上,「我自然是與二殿下有些情誼的,殿下不曾有負與我,我也斷不會讓二殿下難做。可殿下你萬萬不該動我的丫頭,那孩子跟我最久,我可寶貝著呢。」

  「你以為我殺了你的人?」薛雲鶴聲音顫抖起來。

  「您何必這麼憤怒呢,薛止不回來,於二殿下還是好事更多吧。三方勢力少了個大頭,沒了最可能得利的漁翁。」

  薛雲鶴忽然鬆開阿烏,他從發冠上摘下玉簪,黑色長髮就散落下來。

  阿烏狐疑的擰起眉頭,但見薛雲鶴將玉簪頂在脖頸上說道,「皇叔一死,能得好的可不止我一人。朝中三足鼎立,為何若兒卻只看見了我!既然你不肯信,那我就在此發誓,若是我言語有假,便叫我從這裡斷開,身首異處。」

  他說完就揚手一划,一道細紅血痕便劃滿了脖子半圈。血流淌下,瞬間染濕了他衣襟。阿烏頓時有些動搖,關鍵是這舉動太危險了,再深一分一厘都成了自刎。而且古人信的是舉頭三尺有神明,最重的就是生死誓言。

  阿烏喊了木槿去拿藥箱子過來,然後沉了口氣說道,「既然二殿下敢這樣說,我自然要信你更多。殿下方向,我的仇,只報在該報的人身上。」

  ——

  城郊外深山的一個獵人小房裡。

  阿泠端著還在沸騰的湯藥一路小跑著來到門口,她一推開木門,就被屋裡蒸騰的熱氣轟了個照面。這麼冷熱一交替激的她鼻涕就要下來了,她大力吸了吸鼻子,趕緊用後背把門帶上。

  這是一間四面漏風的破屋子,但是用木板子訂好了還是挺暖和的。屋中間燃著個巨大的火爐子,屋內僅有的板床上有兩個人在打坐。

  薛止赤裸著上身在閉目運功,皮膚白到要透明似的,仿佛能看見裡面的骨頭血流。墨色長髮不做束縛披散下來,隱約遮掩了身上的傷口。

  在他身後的是個衣衫整齊的老者,老頭單手捏決,另一隻手按在薛止背上,這兩人身上都起了層淡淡白霧。

  阿泠不敢打擾他們,把藥放下以後就蹲在旁邊靜靜看著。她老覺得這屋裡的熱氣得有大半來自他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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