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9章 由你來還

  「不可能，這不可能，先天大陣消散的速度怎麼會這麼的快......」

  「我不信！」

  「一定是你用什麼方法屏蔽了，陣法一定還在，只要讓你殺了我最後一次，計劃就能成功......」

  赤玲子怎麼都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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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猙獰的舉劍，朝林亦再次殺去！

  可她的狀態已經直線下滑，招式的威力也弱了很多，看樣子，此事對她道心還是有很大影響。

  咻！

  就在林亦準備再次提起才氣與其對峙時，一道身影鷹擊長空而來，正是恢復狀態的林鼎淵，他直接一腳踹中赤玲子的腹部，剎那間，赤玲子不受控制般吐出一口老血，倒飛數百里！

  再一瞬！

  她又被林鼎淵一拳從空中擊落，化作黑暗流星從空中墜落！

  墜落的過程中，她的容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老，身材也愈見縮水，直到變回那皮包骨的將死老太婆模樣，『嘭』的一聲，重重的砸落在地！

  唰唰！

  幾道身影迅速趕到，手持兵刃將她團團圍住。

  出手之人，正是林鼎淵和魏岩他們！

  咳咳！

  赤玲子承受不住這樣的重傷，不斷的咳嗽著，一口一口的老血止不住往外涌去，眼看著林亦和林鼎淵從天而降，她不知用何手法，竟將手中魔劍一分為二，在她身旁矗立起一道暗紫色的結界。

  林鼎淵一拳砸在結界之上，發現結界的防禦程度相當高。

  「亦兒，他應該是獻祭了那柄魔器之源......」

  林鼎淵猜測道。

  「沒事。」

  林亦走上前來，道：「她的狀態已經強弩之末，這結界她撐不了多久。」

  隨後，林亦直接是盤坐下來，開始處理腹部傷口，將魔氣逼出之後，用最好的藥粉敷在潰爛的傷口之上，一陣灰煙過後，傷口已經開始好轉，再吞下一枚丹藥之後，即將枯竭的才氣和靈氣也開始恢復運轉。

  這場戰鬥，他幾番枯竭，對身體和修為傷害非常大！

  要不是命爺使用生靈印，修補了不少，否則，恐怕會留下不可逆的傷害，對他以後的修為瓶頸產生極大影響。

  「呵呵......」

  「哈哈哈哈......」

  這時，結界中的赤玲子也有了喘息機會。

  此時此刻，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大勢已去！

  與此同時，就在剛才將死之時，她的腦海中走馬燈一樣閃過這一生。

  痛苦和折磨，圍繞著她的一生！

  唯有與林亦那位先祖短暫的愛情時光，讓她有那麼一絲留戀，但，也就只有那麼一絲而已。

  「你笑什麼？」

  林亦皺眉道。

  難不成，她還有什麼手段，是我不知道的？

  因為，那封未來的信件中，還提到了二世祖墓，那個葬在天道宗陵墓中的先祖之墓。

  這個線索還未探索！

  說不定，人道宗暗藏的後手，就與這個線索有關！

  「我笑又如何，不笑又如何！」

  赤玲子笑得有些氣短抽搐道，隨後，她艱難的爬起身來，望著林亦：「你的樣子，倒是有他三分相像......不過，如果是他的話，我的計劃早就成功了，林亦，你的才能，超過你的先祖千輩，萬輩，我沒見過你大衍始祖，但就算是他，我認為也不及你，可能有一天，你會成為聖文大陸真正的主宰......」

  聞言，林亦越發皺眉：「你究竟想說什麼！」

  「哈哈哈哈！」

  「老身這一世，受過太多折磨，見過太多黑暗，林亦，這世間的黑暗，你是殺不完的！」

  「今日，我人道宗滅在你手，他日，世間仍然會有第二個人道宗，第三個第四個，都會出現，甚至，你大衍亦有可能會是『人道宗』！」

  「除非你把所有人都殺光，否則，藏在人性之中的『人道宗』，你永生永世都阻止不了！」

  「你信不信，總有一天，你大衍也會落得如此境地！」

  赤玲子再次笑道。

  此時的她，反倒變得平靜了起來。

  平靜地，有點反常！

  「我信。」

  林亦道。

  「你信？」

  赤玲子蹙眉道。

  林亦點了點頭，道：「我當然信，有人說，人之初性本惡，也有人說，人之初性本善，實際上，世間萬物都有其兩面性，均衡才是萬物之間的道理，所以你說，我大衍以後，也會隕落，這點我當然認同，就算我是明君，也不可能真的維護大衍千秋萬載，除非，我能做到真正意義上的永生，並且始終貫徹我的一貫作風......」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林亦輕笑道：「有一個黃帝問乞丐，這個乞丐是乞丐幫會的幫主，他問，你的丐幫弟子無數，一天不解散如何叫朕安心？丐幫幫主早就說了，丐幫解不解散不是我說了算，而是你！如果你這個黃帝真的英明神武，使得國泰明安，鬼才願意當乞丐！」

  「什麼意思？」

  赤玲子道。

  林亦笑道：「意思就是，你所說的『人道宗』散不散，你說了不算，是我說了算！」

  聞言，赤玲子眼角微微顫抖。

  而林鼎淵等人則是一副受教的表情，被林亦的話所折服。

  尤其是林鼎淵，聽到林亦所說，更是心中慚愧，愧疚自己在位時的不作為！

  同時，也真正的認可了林亦這個後輩！

  有他在，大衍說不定能夠再昌盛千年！

  不，是萬年！

  「夠了！」

  赤玲子臉色再次陰沉，她本想著藉此打擊林亦的道心，誰知道，對方的道心如同磐石般堅韌！

  一點都不像這般年紀人所言！

  「你和他一樣，都只不過是說說而已，像你這種天驕，又怎麼會......」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然而，赤玲子話都還沒說完，便被林亦的話給直接打斷！

  同時，也如同晴天霹靂，被震驚得啞口無言。

  「這就是我的立命之言，也是我林亦一生都要貫徹之事。」

  林亦淡然道，說的輕描淡寫，但對其他人來說，是那麼的震撼！

  聞言，赤玲子瞳孔一縮！

  此時此刻她才意識到，眼前這個『對手』，這個她布局千年對付的人，為何仍能夠戰勝她！

  自己和他，簡直是兩個極端的對立面！

  為了達成目的，為了心中的一個執念，自己可以捨棄一切，可以犧牲所有，甚至連自己都可以成為棋子！

  而林亦，他迎難而上，為民眾所言，成民心所向，信賴身邊之人......

  相比之下，他所做之事更難，更需要勇氣和毅力！

  輸給這樣的對手，輸的不冤！

  想到這，赤玲子心中的執念，似乎被一語破碎，她的道心在這一刻，也隨之崩塌！

  與此同時，她周遭的結界，也開始逐漸收縮！

  不用多久，她面臨的下場，就只有死路一條！

  「結束了。」

  林亦不再盤坐，站起身來，手執聖尺望向赤玲子：「假使千百劫，所作業不亡，因緣會遇時，果報還自受；種善因，得善果，種惡因，得惡果，你種下的因果，如今亦由你承擔，那些人的命，就由你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