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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祁連驚雷

2024-05-31 15:56:28 作者: 廿虹

  茫茫祁連山,綿延數千里。

  

  這裡是遊牧民族的聖地,也是修真煉道的好地方。

  沒有人知道這大山里究竟有沒有神仙,但是都希望應該有一些不為人們所知道的東西,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故事從這個離祁連山不遠的赤金小鎮上開始。

  有一個小男孩叫小石頭今年只有十二歲,是鎮上的孤兒。

  他從小被鎮上的熟肉鋪老闆鄭老頭收養,鄭老頭今年已經六十歲了,孤單了半輩子,十二年前在家門口撿到了看起來也只有一個月大的小石頭。

  小傢伙被裹在襁褓里,睜著一雙黑黑的眼睛,不哭不鬧,鄭老頭覺得這就是老天給他的孩子。

  孩子身上除了襁褓外就一個看起來黑黑的手鐲,其他什麼都沒有。

  姓什麼叫什麼誰也不知道,只知道這孩子肯定是外地人帶來的。

  只有那個手鐲上面有一個很奇怪的字,誰也不認識。最後找了鎮上最有學問的白老夫子,老夫子查了很多古籍才弄明白原來是個「齊」字。

  本來街坊鄰里勸老鄭頭,讓孩子跟他的姓,可是他不肯,他說老天給了他這個孩子就是他的福分,要是在跟他的姓,說不定就折了他的壽。

  然後,他又請白老夫子給這孩子起個名字,這可比查那個齊字省事多了。白老夫子覺得「曉石」這個名字很不錯,所以大家就叫他小石頭。

  鄭老頭家境殷實,雇了附近村子的老媽子來照看小石頭,對孩子可謂是關懷備至。

  就這樣這孩子一天一天長大,小石頭從小就很懂事聽話,鄭老頭就更喜歡他了。

  孩子八歲的那一年,鎮上布店劉老闆的兒子因為叫了小石頭一句「野種」,鄭老頭就拎了平時切肉的刀,在劉家吃飯的桌子上插了一個大窟窿。

  從此,大家知道,這孩子是鄭老頭的心肝寶貝,不管大人、小孩再也沒有一個當面敢叫小石頭「野種」了。

  今天是小石頭十二歲的生日,因為不知道小石頭究竟是哪天出生,鄭老頭就把他撿回家的日子當做小石頭的生日。

  每年的這一天,鄭老頭都請街坊鄰里來家裡吃飯,好好熱鬧一番。

  今年也不例外,而且又是小石頭的本命年,更是早早做了準備。

  中午就開始了酒宴,大人們自是喝酒吃飯,小孩子們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小石頭和他的幾個玩伴在鎮上的觀音廟玩耍,這廟裡除了初一,十五有人進香請願,燒香拜佛之外,平常就是他們這幫小孩子玩鬧的好地方。

  廟裡的也只有兩個和尚,對這幫孩子也是無可奈何,因為孩子們的父母都是廟裡的大施主。所以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他們胡鬧玩耍。

  他們玩的是捉迷藏,小石頭正在找人。

  這座廟雖然不大,但是藏人的地方卻是不少。

  他先在廟裡的前院尋找,一邊找一邊尋思:「劉胖子肯定藏在前院,他那麼胖。」劉胖子就是布店老闆的兒子,他家雖然是開布店的,可是這孩子雖然和小石頭同歲,可是長的又高又胖,就好像他家應該是開肉鋪飯莊的。

  小石頭正準備進大殿去找劉胖子,就聽見後面有人說道:「你是廟裡的小和尚嗎?」聲音清脆悅耳,十分好聽。

  小石頭邊回頭邊說道:「小和尚有長頭髮的嗎?」

  就見院子裡站著一個穿著紅色衣衫的小姑娘,年紀也就在十歲左右,容貌清秀,一雙大眼宛如祁連山的雪水一樣清澈通明,美麗無邪。

  小石頭可不認識這個小姑娘,鎮上的孩子基本上他都認識,隨後他就問道:「你是哪裡來的?」

  小姑娘大眼一轉說道:「怎麼?看我是個外地人就好欺負嗎?」

  小石頭哈哈一笑道:「不是,不是,只是沒見過像你這麼漂亮的小姑娘,所以就問問。」

  「是嗎?看你說的好聽,本姑娘就不和你計較了。」

  小石頭心道:「真是牙尖嘴利,還是先生說的對,為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你在這裡幹什麼?」小姑娘問道。

  小石頭道:「玩呀。捉迷藏!我正在找人呢!!」

  小姑娘雙眼一亮,道:「好啊!!不如我幫你吧!你是不是在找一個胖子,我知道他在那裡,就在......」

  小石頭連忙打斷「找人幫忙就不算數了,等我玩完這次就讓你參加,好不好!」

  小姑娘連連點頭,再不說話。

  小石頭向她一揮手,轉身又向大殿內走去。

  忽的,眼前紅影一閃,那個小姑娘已在他的面前。

  還沒來得及說話,左手已經被她抓住,小姑娘問道:「你戴的是什麼東西,讓我看看。」

  小石頭左手腕上戴的就是那個黑色的手鐲,自他懂事起就戴在身上。

  這或許就是他的父母留給他唯一的東西了。

  小石頭將手鐲從腕上取下,一邊道:「這也不是什麼好玩的,一個手鐲,那你看看吧。」

  小姑娘拿在手裡把玩一陣,看看上面的字和花紋,道:「這是齊字,是春秋戰國時期的古字,自秦始皇統一天下文字後,可就很少有人用過了。你這個手鐲看樣子很有年頭了。」

  小石頭一臉驚訝,他可萬萬沒想到,這個當年連白老夫子查了好幾天的齊字,居然被一個十歲大的小姑娘隨口說出。真是應了一句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可是這個人未免小點了,哎!!!

  小姑娘似乎沒發覺小石頭的驚奇,繼續說道:「你這個手鐲質地很奇怪,非金非石,非鐵非木,這我可不知道了。」然後又仔細打量了小石頭一遍。

  小石頭被那雙大眼睛盯得渾身不舒服,心道:「怎麼回事,被一個小姑娘嚇著了。」深吸了口氣,嘿嘿笑了兩聲,道:「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就懂這麼多,可比我強多了,不,不,比我們這裡的大人都強。」

  「這算什麼,就是多讀了點書罷了,我爹爹那才是厲害呢!」

  「你爹也在這裡嗎?你們到這幹什麼?也沒有什麼好玩的!」

  「我們不是來玩的,我爹是來給我找藥的!」

  「找藥?」小石頭仔細看了她一下,發現她的面色十分蒼白,又想起剛才抓他的手,是十分冰涼。

  「原來她生病了。」小石頭心道。就問:「找什麼藥?」

  小姑娘搖搖頭,「說了你也不知道。」

  小石頭很不服氣,「別瞧不起人,不說我怎麼知道!」

  小姑娘微微一笑,卻不說話。

  小石頭看著她的笑容,不由想起「明眸皓齒,楚楚動人」八個字來。真是個美人胚子,長大了那還了得。

  「真的,你別小看我,我也是讀過書的人。」

  看他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小姑娘笑道:「好了,就告訴你吧,我們找的藥叫做「九天元陽石」,怎麼樣?讀書人,聽過嗎?」

  小石頭撓撓頭,道:「真是沒聽說過,是塊石頭嗎?嘿嘿,不過我可以幫你們找,對了,你得的什麼病?」

  小姑娘看他一臉關切的樣子,沒有半點的虛偽,心裡一暖,「謝謝你,不用了。這藥很難找,我的病也很奇怪,你不懂的。」

  小石頭道:「那好,聊了這麼長時間了,咱們也算是朋友了,你總該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吧?」

  小姑娘笑道:「當然了,我叫......」

  就在此時,「轟」的一聲巨響,一個驚雷就在他們頭頂炸開。

  不等他們有所反應,接著又是十數個驚雷接踵而來。

  大地為之顫動,天空為之變色。

  真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小石頭雙眼一黑,已經被震倒在地,雙手緊緊捂著耳朵,大聲叫道:「快捂著耳朵,會被震聾的。」

  或許雷聲太大,小姑娘沒有聽到,也或許小姑娘被嚇壞了,沒有人答應他。

  等他緩過神來,睜開眼睛,前院已經沒有一個人。

  這陣雷聲,來的快去的也快,抬頭看天,竟連一絲雲彩也沒有,這雷聲來的也太奇怪了。

  小石頭在廟裡轉了一圈,一個人也沒有見到。心道:「人都到那裡去了,叫雷嚇跑了嗎!真是奇怪!她到哪去了?」又大聲叫了幾下,沒人回應。

  偌大的一個觀音廟,就只有他一個人。

  沒辦法只有回家了,此時天已近黃昏。街上也空空無人,想必被剛才的驚雷嚇得不敢出門了。

  「不就是打雷嗎!有什麼害怕的,怕被雷劈嗎!這麼多人都有虧心事嗎?哎!!」小石頭在路上胡思亂想,不知不覺已到了家門口。

  一個不大的四合院,大門虛掩著,從門裡隱隱還傳來說話聲。

  「還沒有喝完酒嗎?」推門而入,向堂屋走去。

  還沒有到門口,就聞到濃濃的酒氣。

  這味道最熟悉不過了,是鄭老頭托人從蘭州城帶來的「碧泉釀」。

  據說是蘭州城五泉山「碧泉寺」的和尚取山上五泉之水釀的,酒味醇香,後勁十足。

  鄭老頭一輩子就好杯中之物,曾說此酒最和他的胃口。而與他臭味相投的居然是白老夫子,也就是小石頭他們的先生。

  這是全鎮人最想不明白的問題。一個飽讀詩書,滿腹經綸,據說以前還當過大官的人,怎麼能和一個開熟肉鋪,大字不識幾個的粗人交上朋友,而且還是相當的投機。真是臭味相投便稱知己了。

  堂屋裡喝的大醉的就只有兩人,自然是鄭老頭和白夫子。

  二人年齡相當,不過鄭老頭頭髮已然花白,一臉滄桑。

  而白老夫子,看上去要年輕得多,或許是他養身有道,頭髮只是鬢角斑白,長須飄灑,一派斯文。

  可現在卻是醉眼惺忪,斜斜的靠在椅上。

  鄭老頭也喝得話都說不清楚了,只聽他道:「老白,你說,說,說,說看是不是這個,這個道理?」

  「錯了,老鄭,你錯,錯了。」白夫子的舌頭也打彎了,也不知道他們在爭論什麼。

  小石頭進門叫了聲「先生,老爹」。

  叫老爹是鄭老頭定下的,表示他只是老爹養父,小石頭還有親爹的。

  「石,石頭,你說是不是這個,這個道理?」老鄭頭問的莫名其妙,小石頭答得更是奇怪。「是,老爹說的很對。」

  白夫子就問「我說的不是道,道理嗎?」

  「先生說的也對。」

  小石頭知道每次兩人一喝多,就為一些奇怪的問題爭的面紅耳赤。

  最後由他來主持公道,把事情擺平。

  他也懶得問是什麼事,無非是一些「人為什麼不能飛,或者是先有蛋還是先有雞,再或是為何日出東方而落西方」這些無聊又很不好解釋的問題。

  小石頭也搞不明白,平時一派斯文的先生一喝酒後,就完全變了一個樣子。

  「剛才打雷你們沒聽見嗎?」

  「打,打,打雷了嗎?老白?」

  「沒,沒聽見。石頭,打雷了?」

  小石頭無奈,看這兩人這個樣子,估計就是聽見了,也只當是老天爺在放屁了。

  「先生天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回去,好,好好吧!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帶琴來.」

  小石頭苦笑,「先生是您要回家。」

  「這不是我家嗎?你糊塗了。」

  「老白,我和石,石頭先回去了。」鄭老頭卻是站都站不起來了。

  看著兩個酒鬼,小石頭就只剩下苦笑了。

  「每次都這樣,一個個都喝糊塗了!這東西有什麼好!」小石頭一邊抱怨一邊扶著白夫子,向廂房走去。

  幸好白夫子還能站起來勉強走路,晃晃悠悠的,邊走還道「石頭,你,你好,好,好的學,我看你,你頭角崢嶸,前途不可限量。」

  「知道了,每次就說這些」

  「是是是嗎?」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

  總算到了床邊,小石頭將白夫子好不容易弄到床上,白夫子倒是見枕頭就睡,轉眼鼾聲大起。

  擦擦一頭的汗,小石頭嘆口氣。還有一個老爹,真是的!

  回到堂屋,鄭老頭呼嚕聲比白夫子可大多了。已經倚在座椅上睡起來了。

  小石頭實在搬不動他,只好多拿了幾床被,在地上打了地鋪,將已經人事不省的鄭老頭放在地鋪上。

  看著熟睡中的老爹,小石頭輕撫著他花白的頭髮。輕聲道:「老爹,以後別喝這麼多了,對身體不好。好不好?」

  知道他聽不見,小石頭笑著搖搖頭。

  這是他唯一的親人,沒有他恐怕也就沒有小石頭了。看著他一年年蒼老的面容,小石頭心底里在就暗暗發誓「等我長大了,一定會好好報答老爹。」而鄭老頭睡的很沉,很沉。

  收拾完兩個酒鬼,已經是晚上了。,忙了一天,洗洗睡吧!

  躺在床上,小石頭反而睡不著了,想起那個紅衣小姑娘,忽然一驚「我的手鐲,她沒還給我.怎麼辦,都不知道她叫什麼。被雷聲嚇了一跳,居然忘了把手鐲要回來。算了,明天再說。說不定還能碰到她,她肯定被雷聲嚇壞了,忘了還給我,一定是。」

  先自己安慰自己一下,「小石頭,你這個笨蛋連手鐲都弄丟了,笨蛋!」再自己在埋怨自己一下,好了,睡覺了。找人只能等到明天了!

  深夜,祁連山。

  在月色下,它顯得更加神秘,山頂常年不化的積雪,在月光的籠罩下分外的潔白,不容世俗玷污。有風激盪起雪花漫天飛舞,可惜這景色沒有人欣賞。

  不,有人在這裡,不過他似乎不是來賞雪的。他看的是他腳下一片大大的空地,足足有三四里方圓空地。

  他,紫衣玉帶,劍眉朗目,而爬在他肩頭的正是那個紅衣小姑娘,似乎已經睡著了。

  很奇怪,他身邊有一層淡淡的紅光轉動,似乎將飛雪和寒風阻擋在數丈之外。

  「好厲害的九天雷劫,居然將這數里方圓的山丘夷為平地,究竟是什麼東西竟能引動如此大的雷劫,難道真是天劫難逃,無物可擋嗎?」紫衣人喃喃自語。

  聽他的口氣,眼前著數里方圓的平地竟是叫雷劈出來的,難道就是白天那幾個驚雷造成的,真是難以相信!

  「你說呢,這是怎麼回事?」紫衣人問道。似乎沒有別人,就只有紅衣小姑娘了,不過不是她。

  「怎麼回事,這還用問,擺明就是有人遭了雷劫!」聲音居然是從半空中傳來的,可是這除了風雪之外,什麼都沒有。

  紫衣人一點也不驚奇,「廢話,我問是誰能引動九天雷劫,你剛不是轉了一圈,找到什麼了?」

  「屁也沒有一個,這麼大的動靜,有什麼也變成飛灰了。」光聽聲音就知道這人脾氣很大。

  紫衣人微微皺眉,似乎也拿他沒辦法,又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誰願來這個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前幾天,我和老趙在蘭州城喝酒,今天早上他說要去西崑侖找老和尚談經論道,沒辦法就分手了。留下我一個喝了半天悶酒,誰知道下午驚雷震得天地亂顫,我尋思別是老趙倒霉,碰上雷劫了吧!急急趕來,到這一看,乖乖不得了,居然還是九天雷劫。這不我前腳一到,你後腳就來了。」

  「老趙,是趙無忌嗎?」

  「不是他是誰?」

  「如果是他,或許真能引來九天雷劫!」

  「不可能,老趙的修為我是知道的,還沒有到引九天雷劫的地步,說不定這老小子這時候在西崑侖的羅漢池泡澡呢!害的老子在這裡替他擔心」聲音在空中盤旋,可是就是見不到人。

  紫衣人似乎也同意他的說法,「不錯,趙無忌的修為與我們相當。那究竟是誰呢?」

  「操那麼多心幹什麼,說不定是什麼妖精鬼怪遭了天譴。算了,我走了!」

  紫衣人點點頭,「或許吧。」

  「對了,孩子病怎麼樣了?」

  「老樣子,不好不壞。」

  「這個給你,對孩子有好處。」

  只見從半空中,掉下來一個東西,正在紫衣人右邊。紫衣人伸手接過,是一個不大翠綠色玉瓶,他一看面色微變道:「天師道的《龍虎金丹》!你從那裡弄得?」

  「當然是張老道送的,難道還是偷得!放心吧,張老道欠我個人情,還債的!」

  紫衣人深知這《龍虎金丹》是「天師道」至寶,乃是藥中聖品。這一瓶少說也有十粒,就是「天師道」本門弟子也不可一下子拿出這麼多來。

  紫衣人道:「謝謝!」

  「哈哈哈哈哈哈哈,讓你說說謝謝可不容易,改天請我喝酒就行了,我去也!」聲音越來越遠,向東去了。

  紫衣人將玉瓶放入懷中,看看在自己肩頭熟睡的小女孩,輕輕道:「孩子,爹爹一定會治好你的病的!」溫柔親和,臉色與剛才已有不同。

  也許是剛才打笑聲太大,小女孩被吵醒了。

  睜開眼睛,看看四周問道:「爹爹,這是在哪裡?」

  「是不是吵到你了,這是祁連山。」

  「我們怎麼會在這裡?」

  「來找藥的!」

  「找到了嗎?」小姑娘又看看周圍,道:「真奇怪,我怎麼記不起來了,好像我應該……真是的,又記不起來了!」

  紫衣人輕輕拍拍她的肩膀,和聲道「別著急,記不起來就算了,爹爹已經給你找到藥了!」

  小姑娘驚喜的叫道「真的嗎?」

  「當然了,爹爹幾時騙過你。」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最厲害了。」

  「好了,我們一會就回家。」

  「嗯」小姑娘打了一個哈欠,「爹爹,我再睡一會,今天真累!」又趴在紫衣人肩膀上,閉上眼睛。

  紫衣人看著她略顯蒼白的小臉,還有含著笑容的嘴角,低聲道:「好好睡吧,等你醒來我們就到家了。」

  之後,他再看看祁連山,看看那經過九天雷劫洗禮過的大地,深深的吐了口氣。心道「究竟是什麼?」抬頭看天,明月當空只是清清冷冷的照著這茫茫大地,卻給不了他答案。

  只見紫衣人,身邊的紅光似乎一閃,他的身形緩緩升起,越升越高,直到離地面數百丈後才向南方飛去。轉眼就看不見了,山里又剩下寒風和那飛雪。

  許久後,那片空地上方,一陣輕霧慢慢的從四面八方聚來,在半空中凝結成一片,似乎在極力的湊在一起,最後變成一個西瓜大小圓球,然後竟是越來越亮,仿佛在吸收著月亮的光華,終於變成一個雞蛋大小的通體透明的珠子。

  它恣意的吸取月亮的光華,最後一聲輕輕的嘆息,竟從珠子裡傳來。

  可惜沒有人聽到和看到,珠子宛如一顆流星在空中划過,投向北方,赤金鎮就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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