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風老

  「哈！有什麼不敢？」

  黃天耀大笑，他根本不認為自己會輸。所以不但立刻答應陳羽的賭注，還加碼：「光跪地學狗叫多沒意思？乾脆，輸了的再賠贏家五十萬！怎麼樣？」

  「好！」

  陳羽心裡其實很緊張。

  那可是五十萬啊！他出生到現在，都還沒見過那麼多錢！

  贏了，那他就發大財了。但，要是輸了呢？把他論斤賣了都拿不出那麼多錢來！

  雖然陳羽的金手指，幫他確定那玉圭是真的，但價值卻只顯示「尚可」。問題是，尚可到底是多少錢？

  不知道確切價值，就沒法確定標價。

  而標價不合理，玉圭就很可能賣不出去，他就會輸掉！

  而且最可怕的是，萬一那金手指不靠譜，鑑定失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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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這樣胡思亂想，陳羽心裡底氣就越不足，一時間竟比鄭天嬌還要緊張！

  但面對咄咄逼人的黃天耀，還有那些圍觀者的眼神，陳羽卻無論如何不能輸陣，只好硬咬著牙，答應了對方加碼的賭約！

  「哈哈……很好！哥就怕你不敢答應呢。」

  黃天耀很是開心，「你也別怕輸了賠不起，我會在我家別墅門口修個狗窩，你來幫我看個幾十年的門，就能抵消賠款了！哈！哈哈哈……」

  竟認定陳羽必輸無疑！

  「咦？這裡怎麼這麼熱鬧？」

  這時，一個身穿中山裝、圓臉大耳、頭髮花白，頜下還留著一蓬銀須的老者，笑眯眯的走了過來。

  「呃……風老？」

  「風爺爺！」

  一見老者，黃天耀和鄭天嬌齊齊正色行禮。

  旁邊的圍觀者中，也立刻就是一片恭敬的問候：「風老！」

  「多日不見，風老康健如昔啊！」

  「風先生，可算等到你了，我這有個物件兒，等下還要請您掌掌眼。」

  「好說好說。」風老笑眯眯的沖眾人擺擺手，徑直走到鄭天嬌面前。

  「小丫頭，嘴巴還挺甜！不過我看你這位小男朋友，剛好像在和黃家的小子鬥嘴？」

  「風爺爺！」鄭天嬌羞澀的跺腳不依。「人家才沒男朋友呢！」

  「唔，原來搞錯了？那爺爺跟你賠不是。」

  「哼，沒誠意！光嘴上賠禮算什麼？」

  「你呀！好吧，那你說，要爺爺怎樣賠禮才算有誠意？」

  「嗯……」

  鄭天嬌眼神里，分明露出計謀得逞的狡黠，卻故意沉吟了一陣，這才拿出那塊玉圭：「這樣吧，風爺爺你幫我鑑定下這寶貝的價值，我就原諒你！」

  「哈哈，小丫頭心眼還不少。」

  鄭天嬌那點小姑娘的心眼，自然瞞不過風老的法眼。

  但他也不生氣，只覺得鄭天嬌天真可愛，笑著接過玉圭打量起來。

  陳羽根據眾人的反應，猜到這位風老應該是個古玩界的大拿，威望很高的那種。所以此時也正氣凝神，觀察著風老的動作，一來想從風老口中得出玉圭是真的答案，二來，還想學點鑑定古玩的知識。

  卻見風老先是隨意的擺弄著玉圭，眼神也很淡定。

  但很快！風老的眉頭就擰了起來，眼神中透出一抹驚詫！

  黃天耀同樣全神注意著風老的反應，見狀，立刻迫不及待的問：「風老，怎樣？這東西就是最劣質的爛玉，根本不值錢吧？」

  之前鄭天嬌想把玉圭賣給黃家，所以他父親早看過了，鑑定為現代贗品。

  但此時黃天耀也不免緊張，生怕萬一是他父親看走眼，那可就不妙了。

  風老卻理都沒理黃天耀，只將玉圭湊近了細心查看。最後，甚至還從口袋裡拿出眼鏡，戴上後仔細觀察起來！

  見他如此凝重，周圍眾人也都被感染，屏息凝神、伸長脖子打量著玉圭，想看出這玩意兒有什麼不凡之處，能讓風老這麼重視。

  要知道，風老可是整個北海都首屈一指的行家！

  無論任何古董，他只要看一眼，幾乎就能確定真假。能讓他看上這麼久，還拿不準的古董，絕對是鳳毛麟角！

  「啪！」

  忽然，只見風老猛地拿起玉圭，在手心裡猛的一拍。

  「嘩啦……」

  玉圭頓時化作碎石屑，灑落滿地。

  「啊！」鄭天嬌驚呼一聲，嚇得臉都白了！

  那玉圭可是他父親重金收購而來的，而且，現在幾乎成了她唯一的希望，卻眼看著被打碎，怎能不心痛？

  眾人也是一片譁然，暗怪風老今天怎麼如此莽撞，就算那玉圭是假的，你還給人家小姑娘就是了，幹嘛要當場毀掉？

  「哈哈哈！」

  黃天耀卻開心得仰天大笑：「嬌妹子，我早就跟你說那是破石頭了，你還不信，現在怎樣？還有陳羽，你準備好，今晚就到我家當看門狗去！」

  「好玉啊，真是絕世奇珍！」

  忽然，風老的連連讚嘆，又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只見他手中竟還拿著一柄玉圭，但卻跟之前鄭天嬌的不同，這塊玉圭質地晶瑩剔透，通體雪白滑膩，瑩潤如脂……任誰看了，都要驚嘆一句：「果然是上好的羊脂白玉！！」

  而且這玉圭上，雕刻著古樸的獸紋，還有兩行甲骨文，一看就不是凡品！

  但，這塊玉圭又是哪來的？

  眾人正疑惑，就見風伯猛地眼神灼灼看向鄭天嬌：「小丫頭，這玉圭我很喜歡，這樣好了，賣給我，如何？」

  「嗯？這……這是我的玉圭？」

  「對呀！哈哈，也難怪你不敢認呢。」風伯捋須大笑，「你爹可真是滑頭，明明這麼好的寶貝，卻故意拿塊爛玉雕成封套，把這玉圭藏在裡邊。多虧我認出了他的手法，要不然，這寶貝只怕就要永遠蒙塵咯！」

  眾人這才明白，剛才被風老打碎的，只是套在玉圭表面的爛玉。

  一時間，大家紛紛讚嘆：「風老果然眼神毒辣，竟連這種機關都能看穿！」

  「是呀，這要換做二把刀，哪看得出來？肯定要把這寶貝當爛石頭！」

  「哈，不過這小姑娘的父親是誰？竟有這樣靈巧的念頭和手法，懂得用普通的玉來掩飾寶玉，真是厲害！」

  鄭天嬌和陳羽，聽著眾人的話，興奮得眉開眼笑。

  但一旁的黃天耀，卻面如土色，慌得滿頭冷汗！

  他可不輸給陳羽，賠錢事小，面子事大！想想等下被逼著當眾下跪學狗叫，以後還怎麼見人？

  見眾人都沒注意到他，黃天耀脖子一縮，就想開溜。

  「黃大少，想往哪溜？」

  下一秒，黃天耀就被陳羽捉住衣領，提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