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恐怖夢魘，鬼壓身了

  「叮鈴鈴......」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局長辦公室打來的電話。

  方小可臉上貼著面膜，宛若幽靈一般飄到審訊室，「劉隊，莊局找您有事！」

  劉子明的眉頭緊蹙起來，原本熬夜肝火旺盛，見到她一副不守紀律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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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小可，這裡是公安局，不是你的閨房。我工作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的。」

  方小可心裡十分委屈，她剛入職不久，就一直在加班。她還沒談對象，長期加班遲早熬成黃臉婆。「劉隊，義務奉獻加班，貼個面膜怎麼了？」

  劉子明沉著臉，「大家都在加班，有像你這樣的嗎？趕緊把面膜摘了，注意紀律，吃不了這個苦就趕緊打辭職報告。」

  方小可嘟噥了兩句，她壓根不想加班，只不過這個時候不加班，顯得自己太突兀。她將生活必備的行頭都帶進了局裡，在辦公室置辦起了一個mini閨房。

  劉子明接過方小可手中的行動電話，頂著一張比鍋底還要黑的臉。方小可心想，自己好心好意主動加班，竟然換來了劉隊的白眼，真是不近人情的領導。

  電話里，莊建國的語氣十分不悅：「子明！我讓你嚴格封鎖消息，兇殺案怎麼還是被市民發到了朋友圈和小視頻軟體上？全國十大治安城市評比，下個月底就要再京舉行。市里領導已經連夜打爆了我的電話，嚴厲譴責了我局辦事不力。」

  劉子明頓了頓，語氣不悅地說道：「依雲灣有那麼多業主，現在又是網絡時代，人人都有手機，發送消息分分鐘的事情。這也不能怪咱們自己人，老莊，我們也很頭大！」

  莊建國聽出了劉子明字裡行間的不悅，語氣上稍稍緩和了不少。

  「上面已經連夜通知有關網絡部門，對當地的自媒體、官媒等，加以嚴厲的監管、風控。任何的線上平台都不允許散播3·16依雲灣兇殺案的事件，否則市委書記找他們領導問責。

  全國十大治安城市評選已經迫在眉睫，上級要求咱們必須捂住消息！封鎖消息！低調查案！高效破案！市里命令我局七天內必須破案！」說完這句話，莊建國直接撂了電話，不給劉子明吐槽的機會。

  劉子明冷笑了兩聲，心裡憋了一肚子的火，沒過多久就抽光了一包煙。他將煙尾在菸灰缸里使勁碾壓，宣洩心中的憤懣。那幫大爺就知道捍衛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累死累活、吃力不討好的活兒，都是公安局的兄弟姐妹們來承擔。

  七天就想破了一樁幾乎不留痕跡的特大命案，這簡直就是笑話。兇手具備反偵察能力，已經將指紋、足跡痕跡銷毀了，現場痕檢科甚至沒有發現兇手留下的皮屑組織。

  案情的唯一突破點就是死者家中那鍋貓肉火鍋和死者脖子後面的紅花刺青。七天就想破案，他們破一個試試？

  現場兩名目擊證人沒有發現作案動機，暫時排除犯罪嫌疑人的身份。那麼兇手究竟是誰？為什麼要如此殘忍地殺害死者？為什麼殺了人還要割下死者的臉皮？為什麼脖頸後處要留下刺青？刺青象徵著什麼寓意？

  劉子明滿腦袋都是疑問，他突然想起了嚴勇此刻正在屍檢死者。

  「屍體就是證據！」這是嚴勇的職業座右銘。

  劉子明掐滅了煙，獨自前往地下負一層的法醫鑑定科室。來到地下負一層，四周十分寂靜，空氣裡頭都是陰氣森森的，劉子明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和呼吸聲。

  他總感覺放死人的地方和醫院的太平間沒兩樣，至於嚴勇就是那個看管冰冷屍體的人。

  走廊上的感應燈散發著昏暗的燈光，給四周鍍上了一層恐怖的光圈，劉子明加快腳步往解剖室走去。這裡每間屋子都長得差不多，如果平時很少下來，指不定會走錯了。

  第一間是屍體標本室，第二間是屍體冷凍室，第三間是無人認領屍體室。直到走廊的最頂頭，劉子明聞到一股濃烈的消毒水和福馬林的氣味。門上寫著赫赫醒目的五個字：「三號法醫室」。

  「嚴勇，你在裡面嗎？」話落，沒有人回答他。

  劉子明站在門前做了一番心理建設，伸出手觸碰到冰冷的門把手。門「吱呀——」一聲，發出了令人頭皮發麻的怪音，四周氣氛頓時詭異起來。劉子明定了定神，推門而入，看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背影。

  嚴勇正戴著耳機，吃著桶裝泡麵，聽著他最喜歡的曲目是《巴赫平均律》。

  「臭小子，這個時候還有心情聽音樂。在法醫室吃泡麵，口味真重啊！」劉子明一邊嘀咕，一邊走進房間。不得不說，法醫與常人不同，心理素質槓槓的。

  法醫室的味道也特別刺激，部隊火鍋味夾雜著屍臭的味道，還有泡麵的味道，大概諾貝爾文學獎的作者都無法形容的怪味。

  「嚴勇，快把你腦袋上的耳機摘了，跟你說話聽見沒？」劉子明大聲嚷嚷道。

  嚴勇像是沒聽見，背著身子埋頭嗦面，只聽見他「哧溜，哧溜」的吸面聲。

  劉子明不悅，走過去摘掉了他腦袋上面的耳機。

  猛然，嚴勇轉身回頭，面部猙獰，血肉模糊。劉子明驚得倒吸一口涼氣，只見嚴勇臉皮沒了，呈現血肉模糊，嘴裡卻在嗦著面。他的心臟上面插了一把刀，鮮血直流，染紅了他的白大褂，畫面看起來十分刺目和陰森可怖。

  「你是誰？」劉子明心口一緊，粗聲問道。

  嚴勇扯著一臉面目猙獰，嘴角掛著驚悚詭笑：「你想我是誰，我就是誰！」

  ......

  劉子明醒來時，環視四周，確定自己還在三號法醫室。

  剛才的那一幕難道是夢魘？還是鬼壓身？他站起身時，只覺得臀部一陣刺痛。

  「你醒啦？」這是嚴勇的聲音，劉子明想起剛才的場景，心有餘悸地瞄了他一眼。

  看見他五官俊朗，有鼻子有眼兒的，臉皮完好無損。這才鬆了一口氣，扭著臀朝他走去。

  「兄弟，我剛才做了一場噩夢，看見你的臉沒了，血糊糊的一片。」

  「你沒做夢，你出現幻覺了，這是疲勞所致！我給你注射了鎮靜劑，抑制了你的大腦皮層。」

  劉子明一臉懵圈：「怎麼回事？」

  「連軸轉加班，疲勞過度導致。不過沒事，鎮靜劑很管用，你只昏迷了五分鐘。你有點低血糖，這裡有泡麵，需要我為你效勞嗎？」

  劉子明看了一眼解剖台，上面的屍塊依稀可以看出是一隻貓的體型，還挺肥碩的。

  另一張解剖台上面躺著依雲灣那具無臉女屍，一張血肉模糊的臉還在往外滲血。

  「我謝謝你啊，你自己留著吧，我有煙抽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