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章 三顧茅廬
2024-05-31 10:48:24
作者: 久之糖
「你把程學禮的家抄了?」
趙輕颺隨口問了一句。
江風也隨口答了一句:「是啊。」
「哦。」趙輕颺淡淡的應了一句,就不說話了,似乎是在苦惱該派誰去接替這個知州的位置。
「目前送來的帳本便有八百五十萬兩白銀,黃金將近一百萬兩,玉器二百餘件,琥珀瑪瑙等不計其數,家宅二十餘座,田畝數百頃。」
饒是趙輕颺,也被這些數字震驚到了。
「這麼多?!」
江風開玩笑似的笑道:「以後要是缺錢用了,就抄幾個官員的家,那時候就不缺錢用了。」
趙輕颺白了江風一眼,道:「隨隨便便就抄人家,那豈不是天下大亂了?」
「這些事兒讓監察司去做,反正監察司就是一把做髒活兒累活兒的刀,等到時候監察司無用了,再將監察司的某位拉出來頂罪就是了。」
江風輕描淡寫,這周圍沒有人敢偷聽,他自然肆無忌憚,監察司在趙輕颺手底下依舊是條聽話的狗。
趙輕颺疑惑的看著江風,道:「你還是在暗示誘導朕,你對監察司好似一直這麼不滿。」
江風笑道:「沒有,陛下多心了,我只是如實說話而已,陛下不喜歡的話,那我就不說了。」
趙輕颺沒有說話了,她確實不太喜歡江風這樣針對監察司,監察司對於她起事的作用不小,這些太監說得直白一點,那都是功臣,是最聽話的功臣。
「這錢查抄出來了之後,我想借用一下,用作造船廠的建設,等三天之後,運送的銀子到了,我再還補上。」
趙輕颺有些不滿的挑了挑眉道:「說什麼呢?說什麼借,你要用就都拿去。」
江風笑著摸了摸鼻子,他知道趙輕颺覺得說借還這兩個詞生分了,心裡不舒服呢。
「這錢是國庫的,是周國的,我不能拿,這錢充歸國庫,還得用於軍隊建設,開軍校培養軍官也需要大量的錢財!」
趙輕颺略作思考之後,無奈的點點頭道:「好吧,都聽你的。」
……
……
一州之父母官在一日之內被摘掉了,肯定是會引起巨大的震動的。
且不說下面的品級低的官員們心驚膽戰,忐忑不安,就說那些曾與程學禮有過利益往來的某些世家大族,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處了。
不過,江風可沒有功夫理會這些世家大族的想法,他現在有了錢,只想趕緊把造船廠給建造起來。
有了錢,一切都好說了,江風先是接管了知州府,以渝瑾伯的身份在津門大肆招收勞工。
除了招收勞工,也得有監工,光靠船舶局這區區百十人,是管不了上萬人的。
所以江風第一步要找的便是這津門城下轄的各個坊市的縣官。
再者說,招人也需要手底下有人才行,船舶局一百二十五人,看似很多,實則猶如滄海一粟。
更別提造船廠的建設,便需要上萬的勞工呢,一百二十五人不單要管,還要招募?那顯然不現實。
術業有專攻,這些事兒自然要交給那些能做的人去辦。
但問題是,程學禮一日之內被江風摘下,抄了家,滅了族。
他手底下的縣官們也都慌了神了。
如今江風派人來召,他們又不得拒絕,於是便出現了津門城各個坊市的縣令老爺們集體生病。
縣令們生病也就算了,隸屬於知州的下轄巡檢司使也都一病不起。
「你也別說了,就直接說到場幾人。」
江風有些哭笑不得的擺了擺手,沖底下的監察司太監問道。
「回稟伯爺……」監察司的幹事猶豫了一下,才硬著頭皮道:「伯爺說的是請,我等不敢動粗,所以,所以……」
張公公臉色微變,低聲呵斥道:「伯爺讓你直說,你就直說,支支吾吾的,想吃罰嗎?」
「屬下知罪!回稟伯爺,一人未到。」
張公公眉頭一皺,並未出聲,而是小心翼翼的偷眼去看江風的臉色,卻見江風的臉色無異常,不免得暗自心裡有些吃驚。
張公公故意道:「伯爺,這些傢伙太不識趣,伯爺讓人去請,他們真就端著官老爺的架子了,到底還是一群看似硬氣實則軟骨的傢伙,得給他們點顏色瞧瞧,免得他們看低了伯爺的威風!」
江風笑了笑,道:「張公公說笑了,我哪裡有什麼威風?不過這監察司的幹事們倒是不錯,聽話。」
張公公一怔,不明白江風這話是夸是罵是褒是貶,所以也不知道該怎麼回話。
江風見他這副神情,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道:「張公公看我幹什麼?我這話是真心實意的,可不是在暗諷!我是真的覺得監察司好。」
張公公連忙低頭作揖,道:「奴婢失禮,伯爺恕罪。」
江風擺了擺手道:「監察司是真的聽話,我是真的滿意,至少他們沒有做出天策軍那等蠢事來,還記得嗎,我當初讓天策軍去請武林各個門派與世家,結果讓天策軍給我滅了一家滿門,我還真怕監察司也做出這等事來,搞得我好難收場。」
「這等先斬後奏的事兒奴婢與監察司自當是不敢的,伯爺說笑了,呵呵…」
「那就是最好啦,張公公別緊張……好了,別讓他跪著了,先下去吧。」
張公公聞言,手底下沖那人揮了揮,那人趕忙行禮後默不作聲的離開。
「伯爺,那接下來怎麼做?」
「張公公不是最喜歡看《三國》的麼?」
江風意味深長的笑道。
「奴婢確實愛看江伯爺的文墨…但這與如今境況有什麼關係?」
「既然張公公愛看,那自當多看幾遍,這本《三國演義》里的智慧可不少呢。」
張公公一怔,接著掩嘴笑道:「伯爺這是要教奴婢呀?奴婢多謝伯爺賜教。」
江風擺擺手道:「劉備尚且三顧茅廬呢,不著急,這才去了一次,勞煩監察司的弟兄們再去請。」
「還是去請?」
江風理所應當的點點頭道:「當然。」
江風嗤笑道:「張公公,你別揣摩我的意思啊,我說的請,就是請,字面意思,絕對沒有別的意思。」
張公公連忙道:「奴婢不敢,可是伯爺,請了一次,人才剛回來,又去請,他們也還是會以原來同樣的理由搪塞過去的。」
江風微笑道:「我知道,不怕他們搪塞推脫,不來就不來,不來就接著請。」
張公公蒙了:「伯爺,您高深,奴婢有些聽不明白了。」
江風摸了摸下巴,卻發現這個年紀了,自己還是沒有長鬍子,只好摸了摸嘴唇,又抿著唇笑道:
「不急不急,一天之內去請三次,如果他們有點腦子,那就會來了,如果沒有腦子,那也沒有關係,事不過三,第四次,就請監察司的人去把人綁來了。」江風笑道:「我不知道他們是心裡有鬼還是因為懼怕,總之我請了三次,已經很給他們面子了。」
張公公聞言,忍不住笑道:「伯爺,您高明,奴婢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