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老者與暗勁

  清晨，夜晚的霧靄還未散去，東方的太陽剛剛露頭。

  蘇雲陽起了個大早，來到了他家小區對面的公園裡，在一處無人經過的小路旁練著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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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距離他學習《基礎拳法》，已經過去了足足一周。

  這一周里，他已經學會了基礎拳法的所有招式，現在做的，則是繼續熟練，力求融會貫通。

  蘇雲陽能感受到，伴隨著他每次出拳，每次踢腿，他體內的氣勁都會被帶動，緩緩增長。

  如果說一周以前他體內的氣勁只是一條小溪的話，現在他的氣勁，則可以稱之為小河了。

  蘇雲陽不知道這種進步的速度算不算快，但他自己是很滿意的。

  就在蘇雲陽剛剛打完一套拳法，正長呼一口氣的時候，幽靜的小路旁突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一個滿頭白髮的老者，躬著身子緩緩的走了過來，手上還提著一個鳥籠，鳥籠里的喜鵲嘰嘰喳喳的叫著，很是討喜。

  有外人在，蘇雲陽停下了動作，靜靜地等待對方離去。

  可就在老者經過蘇雲陽身邊的時候，他突然頓住了腳步，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蘇雲陽，又輕笑道：「現在難得有小伙子起得這麼早了，這天都還沒亮透呢。」

  「是，大爺您也早。」蘇雲陽客氣著應了一聲。

  老者卻又說道：「小伙子，我剛剛看見你練拳了，要不要跟老頭子我過上兩招？」

  聽到這話，蘇雲陽頓時臉色一僵。

  拳怕少壯，更何況是他如今的情況，要跟這個老頭過招，恐怕一個失手他就能要了對方的命。

  「算了吧老爺子，我這都是花拳繡腿，我自己亂練著玩的。」蘇雲陽推脫道。

  此言一出，老者卻急了。

  「磨磨唧唧的，不像個男人，看拳！」

  原本還佝僂著身子的老者，身軀猛地挺拔，他雙腿微微分開，扭動著腰胯，帶動著肩膀，猛地一記拳頭打向了蘇雲陽。

  蘇雲陽頓時瞳孔一縮，他凝神看清了老者的拳頭，他甚至在臉上感受到了拳頭帶來的勁風，可是他明明有心閃躲，卻始終做不出任何動作。

  在老者出拳的一瞬間，蘇雲陽就像是愣在了原地。

  終於，就在拳頭即將和蘇雲陽的鼻子來個親密接觸的瞬間，蘇雲陽發現自己的身子終於聽使喚了。

  他連忙狼狽的向後一倒，在地上滾了個圈，這才狼狽的躲開。

  等他再次爬起身來，他看向老者的目光中，已經充滿了震驚。

  「大爺...不，前輩。」

  「別叫我前輩，我只是個快入土的老頭子罷了。」老者微微擺手，不再去看蘇雲陽，而是一邊逗弄著受了驚的喜鵲，一邊佝僂著身子緩緩遠去。

  看到這一幕，蘇雲陽正準備追上去，可老者的聲音卻緩緩傳了過來。

  「看你體內的氣勁，該是練了有四五年了吧，你起步雖晚，但是路子很正，將來有機會突破暗勁。

  現在這個年頭，正兒八經的武者越來越少嘍，小子，努力吧！」

  話音落下，老者的身影也已經消失在了小路的盡頭。

  老者給蘇雲陽帶來了極大的震撼。

  誰能想到，一個看起來不起眼的老頭子，竟然也是武者，而且是令人看不懂的高手。

  那一拳，速度不快，威勢卻極大。

  那威勢甚至震懾的蘇雲陽渾身不能動彈。

  這是何等的手段？

  蘇雲陽沒有了繼續晨練的心思，他心裡開始琢磨著老者臨走時的那一番話。

  「原來我這體內的氣勁，已經相當於旁人練武四五年了嗎？」蘇雲陽又想道：「還有，那位前輩口中的暗勁，這應該是武者的境界吧。」

  想來想去，蘇雲陽也只能自己猜測，可他心裡卻又實在好奇不已，於是他回家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快步朝著奇石閣走去。

  上午九點多，雲雅照例在奇石閣後面的小院裡打了一套五禽戲，然後就看到急著上門的蘇雲陽。

  「你怎麼來了？難不成你已經練出氣勁了？」雲雅半開玩笑似的說著，可當她發現蘇雲陽並沒有否認的時候，神情頓時認真了起來。

  「喂，我說小蘇，你不會真的已經練出氣勁了吧，這才過去一個禮拜呀..」

  「應該是吧。」蘇雲陽撓了撓頭，被雲雅這麼一說，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看到蘇雲陽承認，雲雅突然伸出手抓住了蘇雲陽的手腕，微微探查了片刻之後，驚訝道：「你體內的氣勁，已經有這麼多了？你以前就練過武？」

  蘇雲陽微微搖頭，含糊道：「沒有，只是那天我練了你給我的基礎拳法之後，練了沒多久，就產生氣勁了。」

  「真的沒多久就產生氣勁了？」雲雅微微眯眼，心中思索著，突然，她就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臉色一變，看向蘇雲陽的目光都不對了。

  不過她卻沒有解釋什麼，反而問道：「你來找我，就是為了氣勁的事？」

  「也不全是，剛剛我遇到了一個老頭，他...」

  蘇雲陽將剛剛的事情給雲雅講述了一遍，誰知道雲雅聽完之後，卻輕輕的笑了起來。

  「哈哈，你竟然遇到他了！」

  「雅姐，你認識那個前輩？」蘇雲陽驚訝道。

  「當然認識，只是你別問了，反正你以後也會認識的。」雲雅說道。

  「至於那老頭所說的暗勁，其實他不說，等你找我的時候，我也會告訴你的。」

  聽到這話，蘇雲陽馬上擺出了一副好好學生的架勢。

  這幅樣子反而讓雲雅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別這樣看著我，我也才大你兩歲。」雲雅白了蘇雲陽一眼，然後說道：「我們所說的武者，就是練出氣勁的練武之人。」

  「氣勁是武者打磨身體時，由經脈之中產生的，有的人經脈天生寬廣通暢，練武的時候進境飛快；而有的人天生經脈閉塞，於是練武的時候困難重重。」

  「但無論是經脈通暢的，還是經脈閉塞的，經脈總有上限，當氣勁灌滿經脈的時候，除非打破自身極限，否則如何努力，也很難再有提升。」

  頓了頓，雲雅認真的說道：「而武者第一次打破自身極限的境界，就叫做暗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