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死者額頭上的黑痣

  女人怕蛇，很正常，

  我趕緊說：「不要怕，它是自己人。」

  

  「自己人？」李雪和小梅異口同聲。

  「我是風水師，小白陪了我七年。」

  說完，我顧不上再解釋，俯身查看。

  原來，岩石旁邊有一道縫隙，是個很小的窟窿，小白剛剛鑽了進去。

  這個情況讓我想起了第三模具加工廠。

  小白應該發現了什麼。

  李雪湊近一看，搖頭，「好像是蛇的洞穴啊，你養的這條小蛇不會找到老家了吧。」

  李雪隨口說的這句話，讓我心裡咯噔一下子。

  找到老家？

  作為我的助手，小白不會不打招呼就離開我的，除非…它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難道？

  我的心砰砰跳得厲害起來。

  難道岩石下面有洞穴？

  難道下面是我當初修煉的地方？

  我是三歲時被胡一風帶走的，三歲時留下的記憶已經不深了，我只記得胡一風把我從家裡帶走後，先領著我去縣城一家洗浴中心洗了一個澡，然後去超市採購了很多吃的喝的，最後帶我去了一個荒郊野外。

  當時是晚上，天很黑，我不知道師父帶我去的是什麼地方。

  再後來，來到地下一個古墓里。

  剛才，小白不辭而別啥意思呢。

  我對小白太了解了，它剛剛從我懷裡竄出來的時候，我能感覺到它非常激動。

  莫非？

  我在想的時候，李雪突然一記粉拳打在我身上，「你這人，壞死了。」

  只見她氣咻咻地瞪著我，胸脯一起一伏。

  「怎麼了？」我被弄得莫名其妙。

  「你弄條蛇藏在身上，你這人心術不正。」

  「別誤會哈，我剛剛說了，小白蛇陪著我修煉，一起度過了那段難熬的歲月。」

  「哼！好浪漫，你以為你是許仙呀。」

  李雪這句話讓我心裡再次咯噔一下子。

  小白蛇？

  許仙？

  我馬上想到姻緣的事情，難道小白將來會變成美女？擁有一個厲害無比的法器？

  怎麼可能呢。

  我不由搖頭。

  古畫上那個女人的面容再次出現我面前，還有那條紅火的狐狸尾巴。

  另外，孤獨夜叉的五官，像極了古畫上的女人。

  還有，柱子的失蹤、殭屍、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吳常月…

  等等。

  我無法再想了，太多的疑惑，太多的信息像亂麻一樣，充斥著我的大腦。

  我有崩潰的感覺。

  「想不到陳哥你有這樣的經歷，我感覺好神奇哦。」小梅忽然燦爛地笑了，一臉崇拜地看著我。

  我有些不解。

  小梅剛才看到小白蛇時變了臉色，現在居然笑？

  再看李雪，她已經蹲在地上，從包里拿出一個小鏟子，正在試圖將窟窿擴大。

  這是個責任感很強的警察。

  當然，她動作很小心，看得出來，她是真的怕蛇。

  我端詳身邊這塊巨大的岩石，我在回憶三歲那年見沒見過。

  就在這時候，李雪突然「咦」了一聲，停住了手裡的動作。

  「發生什麼情況了？」我問。

  「有腐朽的味道，」李雪的眉頭皺了起來，「是死人的氣味。」

  說完，她自語了一句，「難道，王海明的屍體在這裡面？」

  聲音不大，但我聽得非常清楚。

  我大為驚訝，「你剛才說什麼，王海明的屍體？」

  「不能確定。」

  「有沒有搞錯啊，王海明早就車禍死掉了，屍體怎麼會在這裡呢？」

  說完，我又補充了一句，「屍體早就應該火化了。」

  「你覺得奇怪不怪你，我表姐當初沒有對你說明白。」

  「柳瀟對我隱瞞什麼了？」

  「那天晚上，我表姐接到交警電話趕到車禍現場的時候，車已經撞得粉碎了，人也已經血肉模糊，所以不敢百分之百斷定，死者就是我表姐夫。」

  「這不扯淡嗎，」我忍不住道，「人又沒有撞成碎渣，至少五官看得清楚吧，是不是王海明一看不就知道了嗎？」

  「沒有你想的這麼簡單。」

  接下來，李雪進行了解釋。

  原來，王海明出車禍的那天晚上，天下著雨，而且還打雷，柳瀟接到交警電話之後，很慌亂地趕到了現場。

  現場一片狼藉，有兩個交警正在做記錄，車正是王海明的，道路一邊的護欄都被撞碎了，可見當時車的速度有多快。

  另外，王海明的腦袋卡在方向盤裡，脖子已經斷了。

  等後來把王海明的腦袋從方向盤裡拿出來的時候，他臉上已經血肉模糊了。

  當然，即便五官血肉模糊，柳瀟也能第一眼認得出，死者就是她的丈夫王海明。

  只不過，有一個細節讓柳瀟非常困惑，死者的額頭正中間有一顆黑痣。

  「我表姐對我說，我表姐夫臉上沒有黑痣，所以她覺得不可思議。」

  「會不會是另外一個人呢，比如，一個和王海明長得很像的人？」

  「我也問過我表姐同樣的問題，但，我表姐提到了另外一個細節，所以才確定死者就是我表姐夫。」

  「什麼細節？」

  「死者被送到殯儀館，脫掉衣服清洗身上血跡的時候，死者的大腿內側有一塊胎記…」

  「我表姐看了胎記，馬上就斷定死者就是王海明，就是我的表姐夫。」

  「原來是這樣啊。」我點了點頭，重新回到剛才的疑問上，「既然確定死者就是你表姐夫，你剛才為什麼說這下面可能有你表姐夫的屍體呢，難道，王海明的屍體失蹤了嗎？」

  「你說得不錯，確實失蹤了。」

  「你不是開玩笑吧。」我吃了一驚。

  「這種事情開玩笑有意思嗎。」

  接下來的李雪的話讓我非常意外。

  「當天晚上，我表姐夫就被送到了殯儀館，我表姐說，那天晚上的雨下得特別大，雷打得特別厲害。把我表姐夫身上的血跡擦拭乾淨之後，已經是半夜一點多了，我表姐一個女人在殯儀館害怕，就開車回家了，她想第二天再去處理，」

  「等第二天早上她趕到殯儀館的時候，工作人員告訴她，表姐夫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