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我找郭老闆

  王小川帶著鐵蛋走出桃源村，為了在上午九點鐘趕到清明河鄉郵政局，王小川帶著鐵蛋一路狂奔。王小川和鐵蛋賽跑，這樣你追我趕，不知不覺來到了清明河鄉。

  清明河鄉是華夏西川省臥龍縣窮得叮噹響的偏僻鄉鎮，只有一條坑坑窪窪的柏油路橫穿而過，路兩邊是破破爛爛的平房。集貿市場其實是馬路市場，什麼賣菜的、賣糧油的、賣水果的、賣肉的等等，都占道經營，叫賣聲一片。

  因為經濟落後，在清明河鄉很難看到有四輪車出入，唯一的是有一輛每日一班通往臥龍縣的破舊班車。不過，不是停在這裡，而是停在清明河鄉街道入口的一個臨時搭建的木棚邊。這木棚破破爛爛，既不遮風，也不擋雨，更不擋太陽光。

  所有的一切都說明這裡是窮鄉僻壤，王小川並不留戀這裡，只想替嫂子沈雪麗給蘋果採購商打個電話就回去。

  

  有事辦事，無事早歸，這是王小川的做人準則。

  王小川是提前半個小時到達鄉郵政所的，他滿以為自己是第一個到的，或者是很早的一撥人，可是一到郵政所門口，傻眼了。

  奶奶的，黑壓壓的一大片人，郵政所門沒開，就站了兩條長龍般的隊伍。

  王小川沒辦法，只得站到一個隊列中，滿耳聽到人們的議論。都是談論去外打工的事情，說東北某某工地繼續招工，一天的工資就有一兩百。就是給這高的價，還招不到人呢！

  還有的談論說南方和東南沿海那邊到處是工廠，只要去，不愁找不到工作。給人的感覺在外面就是天堂，而自己的家鄉就是地獄。在外面隨便找個工作也比在家裡呆著強。

  王小川聽著聽著，也有些心動。奶奶的，怎麼外面那麼容易賺錢啊！難怪村裡的男人都跑光了，就剩下一些留守兒童、婦女、老人呢？除了靠貪污挪用村里集資款的禽獸村長和他兒子沒出去，幾乎所有的男人都出去了。

  就剩下自己一個人了。怎麼辦？如果我繼續留守，我會脫貧嗎？我會娶到媳婦嗎？

  對了，如果沈雪麗嫂子的蘋果銷路沒有著落，老子也出去打工。反正在家裡做一個小村醫也賺不到錢，自己的玉米地也被龜孫子趙大彪燒毀了，家裡要傾倒的土瓦房也不能住人了。自己一窮二白，去外面打工算了。

  王小川耳聞目睹都是出外打工的。原來，這些人排著隊打電話，都是與外面工廠、工地等用人單位聯繫用工事宜。民工潮風起雲湧，清明河鄉每天都有大量青壯年農民外出務工。

  王小川想得入神時，耳邊就響起了一個聲音：「大家靠邊站，排好隊，一個個來！」

  王小川一看，郵政所的門打開了，穿著墨綠色郵政制服的工作人員維持著現場農民的秩序。

  好在是按規矩排隊，王小川也來的早一些。還算順利，排了半個小時的隊後，就要臨到王小川打電話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美女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她一臉神色慌張，好像有什麼急事。

  顯然不能按照正常秩序排隊了。

  「有誰能行個方便？讓我打一個應急電話！」一個清亮柔和的聲音傳來。

  王小川因為扎在人堆中，很擠，不能回頭看，只覺得這聲音怎麼好熟悉呀？

  但奇怪的是，沒有一個人回答。這些農民，深知排隊不易。如果把好不容易臨到自己的機會給別人，就會錯過很多機會，而機會就能改變自己的貧窮。

  誰也不願貧窮，誰都想發家致富，包括王小川，也很珍惜排隊打電話的機會。自然，他也沒有將自己的機會拱手讓人的想法。

  「小伙子，該你了！」墨綠色制服的郵政人員對著王小川說。

  王小川應著聲，走到電話機前，他的身影暴露在眾人面前，那些排到後面的農民都用羨慕的眼神看著他。

  「小川，是你！」突然，那個美女看到了王小川，連忙奔過來，她的額上滲滿了細密的汗珠。

  王小川一看，眼前一亮，咦，這不是桂枝嫂子嗎？

  宋桂枝今天要返回南華市，手機收到一條簡訊，那是華通電子廠通知她：如果不及時到崗，將做自動離職處理，有特殊情況及時聯繫。

  這可把宋桂枝急壞了，準備發個簡訊回去的。可偏偏手機沒電了，於是只得來郵政所打個應急電話，可沒想到排了這麼長的隊。只得向人求助，卻不想，遇到了王小川也來打電話呢！

  「桂枝嫂子，你有急事嗎？」王小川看到桂枝嫂子口裡「啊呼」直喘氣，上身的飽滿隨著她的呼吸一起一伏，蔚為壯觀。

  「嗯！」桂枝嫂子點點頭，臉蛋也紅紅的，身上還冒著熱氣，可能是一路小跑過來的。

  「來吧！」王小川毅然把機會讓給了宋桂枝。

  宋桂枝也沒有時間說謝謝，連忙上前，拿起電話，很熟練地撥通了一個號碼。接通後，就說起了話。

  王小川聽到，宋桂枝竟然是用一種陌生的語言和對方溝通，聽不懂，不過聲音很柔。真想不到宋桂枝會說外面的話，而且說得這麼好聽。

  其實宋桂枝說的是南華話，她在華通電子廠做事，裡面有許多南華人。平時和她們交流久了，也不知不覺地學會了當地語言。

  這一刻，王小川發覺，宋桂枝的美！不僅僅是外貌上，更是氣質上。她儘管是一個農家女孩，但經過在外面的打工生活，已經有一種城裡人的氣質。這種氣質深深地吸引著王小川。

  如果自己娶宋桂枝做媳婦，該多好！可突然一想，不可能，她是黃四的媳婦，唉！為什麼好女人都是別人的？不，絕不是！王小川又不服輸地說著。

  如果不是夏夢婷因自己投河自盡，自己這會兒就是窮在桃源村，也能夠摟著心愛的女人，相守一生。

  王小川正在心情澎湃的時候，耳邊響起了宋桂枝溫柔的聲音：「小川，快把你的電話號碼給我，我替你撥通！」

  王小川這才回過神來，連忙將自己的那張卡片遞過來。宋桂枝連忙撥通，撥通後，就把話筒交給了王小川。

  「餵？哪位？」王小川接過話筒，聽到了一個甜美的女聲在問。王小川感覺到精神一爽，連忙答道：「我找郭老闆！」

  「哦！對不起，郭老闆今天不在，你找她有什麼事嗎？」郭老闆的秘書小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