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她會不會不是我們的孩子

  「那個徐先生，你的電腦修好了嗎？」顧朝想起那台被小奶娃弄壞的電腦。

  「估計修不好了。」徐暮嶼頂了頂上顎，語氣平淡。

  「那我把電腦錢給賠給你吧？」顧朝不想欠人人情，只要能用錢解決的事那都不是事兒。

  徐暮嶼打了個方向盤，「那你答應我一個條件，就當兩者抵消。」

  來了來了，人情來了，顧朝攥緊安全帶，等著對方發落。

  他看了眼繃成一條弦的顧朝，眉眼帶笑：「放心，不會把給你買掉的。」

  大哥你這樣一說才害怕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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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今天也算認識了，就別再『先生、小姐』叫了好嗎？你叫我暮嶼就好了，先生小姐聽多了感覺有點怪怪。」

  「好的，徐先……暮嶼。」

  「顧朝，你這名字挺好聽的，形容著太陽，朝氣蓬勃。」

  那可不？那可是前世她父母翻了幾天的字典，又去找大師，才定下「朝」這個字的，希望每一天都跟太陽一樣，充滿希望。

  「好了，到你家了，快回去吧，你孩子在等你呢！」

  「謝謝。」

  徐暮嶼把車子掉頭，本想直接離去，卻想起了奶奶說的話，要看到女孩家的燈亮了才能離去。

  便抬頭看著顧朝家由昏暗變成明亮，才驅車離去。

  路上，徐暮嶼撥通藍牙電話。

  「柯叔，是我，有個事想請你幫忙……剛剛我在富丹看見一個老總因嫖娼被帶走，而且他有權有勢，可不能……那改天我做東，咱倆出去聚一聚。」

  「那是肯定的，絕不能讓群眾對國家公檢失去信心！」電話那邊的人中氣十足，他絕不能讓一些老鼠毀了這鍋粥！

  屋裡只開了一盞燈，顧朝剛走進玄關就把所有的燈的都開，明亮如晝。

  「葉子，怎麼把燈關了，容容呢？」

  「啊，朝姐你嚇到我了，我在看恐怖電影，容容剛睡著，他一直在等你回來，好不容易才把他哄睡。朝姐，那個曾總怎麼樣了。」

  顧朝比了個「六」的手勢，表示事情已完美結束。

  這時電影出現一個恐怖影頭，是一個雨夜，嫌疑犯右手拖著電鋸慢慢行走，離鏡頭越來越近，慢慢的，他舉起電鋸，朝鏡頭高高舉起……

  「啊！！！」

  葉子被嚇得直接抱住顧朝，但又忍不住偷偷轉回去看。

  「你說你，明明都這麼害怕，還在這看。」

  「姐你不懂，這追求的就是一個刺激，對了姐，蘭姐讓你明天去公司一趟，你還有個劇本要拍。」

  「劇本，不都是解約了？哪來的劇本？」竟然還有工作？這是什麼人間疾苦！

  「姐你忘了？是那個導演親自定下你的，他是唯一一個在你被黑時沒有落井下石的。」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如果明天要去的話，容容誰來帶？看來還是要把那位保姆找回來才行。

  顧朝再一次翻起通訊錄，這次，終於找到了。

  「請問是林媽嗎……請問您現在有找到工作了嗎……前幾天是我一時腦抽想不開才會把您給辭了，可以請您回來嗎……好的謝謝。」

  電話那邊的林媽喜極而泣，在保姆這個行業是很看重保姆為什麼會被僱主辭退，有一些老闆一看到這個原因就直接划走，也導致林媽處處碰壁。

  這下好了，顧小姐來找我了，終於有工作了，也可以給女兒打多生活費，真是謝天謝地。

  「女兒，你還有生活費嗎，要不要發點給你？」

  「媽，你快發來，我家哥哥出新專輯，我要給他打投！」

  「唉，女兒你不要老是……嘟嘟嘟。」林媽聽著電話里傳來的忙音，神情落寞。

  榕城公安分局。

  「曾正真，有人找你。」

  「老闆，你沒事吧？那個女人直喊定你……不敢和解，我們已經在查那個女人的背景，可能會有點久。」

  「先別管那個女人，給我好好查一下蔓星娛樂的經濟人陳蘭，還有儘快把我給摘出去。」

  「好的，老闆那我先出去找一下警察他們。」

  外面只有幾個警察在值班。

  一位看起來老練的警察率先說話：「你是曾總的律師吧？那你要不要去看一下那個女人？方便……」

  「那我待會過來幫曾總保釋。」他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

  旁邊的一位小警員不解：「師父，你怎麼就讓那個曾總給保釋，明明他那麼壞！」

  「立果啊，你還是太年輕了，那個曾總是很壞，可他有人。」老警察喝了口水，手指了上面，他待在這個位置已經很久了，希望今天能借曾總的勢力，好往上走走。

  不多時，律師走了出來。

  他連忙起身：「你過來填一下資料，填完就可以走了。」

  當律師在填資料時，警局裡的座機響了起來。

  「立果，你快去接電話，我正在忙呢。」

  「餵你好，這裡是榕城公安分局……對的剛抓到一名……是，保證完成任務！」

  放下電話的荀立果快步走到老警察旁邊，低語幾句。

  「什麼？你說剛才是誰打來的電話？」

  「是局長柯局。」

  柯建義，榕城公安總局局長，這位可是曾總後面的人的上司，所以……

  老警察短短几秒，腦子就轉了幾個彎：「抱歉，姚律，可能你填不了這個資料了，剛剛接到上頭指示，要求對這一淫穢案子嚴查到底，任何人不得包庇，否則嚴懲不貸！」

  「你確定？你可是知道曾總的名聲？」姚律摩擦手中的筆，不急不緩。

  「這不是名不名聲的問題，問題是我們作為打工人，也只能聽從上頭的命令！」警察為了自己的飯碗絲毫不退縮。

  姚律見對方的態度如此堅定，大概率也猜到背後有人出手，曾總是出不來了，要在裡面待幾天。

  「那我可以去看下曾總吧，跟他說下公司的事。」

  警察點頭應允。

  「老闆，你可能出不了了，不知道是哪位神仙打了電話，指名你這種案子要嚴查，可能你要在裡面待幾天了。」

  「比我叔還厲害？」

  「大概率是的，我試探了幾下，外面的人就是不肯鬆口。」

  媽的，這背後究竟是誰？想他曾正真作惡了那麼多年，卻沒有失手過，就是因為他一個叔叔是在總局裡當官的，每次都保他。

  柏新巧背後肯定是沒人的，不然早就在當初就出手。難道是那個十八線不入流的小明星？昨晚明明應該是她的，結果卻換了一個人，柏新巧還說是陳蘭搞的鬼。可她背後如果有人，也不應該被罵成現在這樣！

  「你們也給我查一下顧朝那個人。」

  「顧朝是誰？」姚律並不喜歡看娛樂圈新聞。

  「最近因未婚先孕而紅的小明星陳蘭手下的藝人，媽的，被陳蘭那個貝戔人給陰了！」

  ……

  車子在一棟裝修精美的別墅前停下。

  「修遠哥，今晚對不起，都怪我要不是我硬要跟著去，你跟暮嶼哥也不會吵架。」戚一瑾看著韶修遠，神情滿是後悔自責。

  韶修遠看得心裡難受，他不想看到自己喜歡的女孩委屈：「不怪你，暮嶼那個性子很快就消了。」

  「真的嗎？那下次修遠哥你還可以帶上我嗎？」戚一瑾故作震驚道。

  「當……當然可以了。」韶修遠有點卑微，他總是這樣，明明知道這一切是不對的，卻還是會儘自己最大的所能去滿足她的願望。

  「修遠哥，我先回去了，祝你今晚做個好夢！」

  韶修遠看著走進去的一瑾，才開車離去。

  「瑾瑾，你回來了啊！要不要吃宵夜？顧媽做了燕窩。」坐在沙發上的戚父看著寶貝女兒一臉寵溺。

  戚一瑾過去攬住戚父的脖子，撒嬌道：「爸，我可是明星，要是胖了怎麼辦？」

  戚父佯裝生氣：「瞎說，我閨女就算胖了那也是最好看的！」

  「爸，我媽呢？」

  「你媽她不舒服，已經睡下了。」

  戚一瑾咬牙，這個老女人！又說了一些話哄得戚父開懷大笑，便回房了。

  一進房間的戚一瑾就變了個表情，她好不容易才得這一切，成為戚家的女兒，成為這本書的女主，好不容易才把前世的顧朝給壓在腳底下，一路順風順水的她卻遇上兩個例外。

  一個是戚母，也不知道是不是母女之間真的有心靈感應，戚母這麼多年來，一直對她不溫不火，哪怕做過親子鑑定，還是對她不冷不淡，活該她的親生女兒被人摁頭罵。

  一個則是徐暮嶼，女主的官配，卻不知道為什麼這二十幾年來，徐暮嶼都對她不假辭色，冷冷淡淡，一點也沒有男主對女主的喜歡！

  她寫得明明是徐暮嶼愛戚一瑾愛得要死要活！結果卻不知道劇情歪到哪裡去！

  「系統，在嗎？」

  「宿主，你有什麼需求？我現在已經快能量不足了。」獨屬於機器人冷硬的聲音響起，嘶啞得如同老嫗。

  「為什麼徐暮嶼跟我寫得的劇情不一樣？」

  「嘀……宿主權限不足……不予查詢……」

  「那我該怎麼給你找能量。」

  「請宿主自己探索……系統已緊急關機！」

  「餵？餵……系統……」

  媽的，辣雞系統，一點用都沒有，要不是看在它幫她完成願望成了這書的女主，她還要依靠系統，不然早就……

  「老婆，你還沒睡？」戚父看著前頭燈開著。

  「老戚，你說我為什麼會對一瑾這個女兒沒有一點為人母的愛，明明我當初懷孕時是那麼高興，怎麼就變成這樣了？」戚母淒婉地靠在戚父的肩膀上。

  「這不是你的錯，所以我才幫你把那份母愛給補上了。」

  「你說，她會不會不是我們的孩子？」

  「唉……我們已經做過親子鑑定了，不早了，睡吧。」

  戚母只好放下滿腹心事，睡吧，不要在想了，她是你的女兒，做過親子鑑定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