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少一根稻草的重量
2024-05-31 01:27:12
作者: 一品小圈
芳卿那話的意思同時說明了:
那個什麼王銳,我男朋友在這站著呢,麻煩你收斂一下你那明晃晃的小眼神好不好!不要以為別人都是瞎子啊!
何遇心裡贊了好幾下芳卿,禮貌地沖對面那人點了一下頭,連半個字都沒有說。
還是芳爸練達:「王銳啊,抽出時間啊多回家看看,有空我們再續!」說罷,拉著芳媽的手一起轉了身。
後面那人看到他們離開,具體是什麼樣的眼神,芳卿、何遇誰也沒在乎,只是在轉身後的走廊里,芳卿主動拉起了何遇的手。
這會兒的何遇,心裡比蘸了白砂糖還甜:這可是正兒八經的宣誓主權了呀!
*
剛才芳卿承認了何遇是自己男朋友,回到車上後,車內的氣氛明顯凝滯了好多,空氣稀薄,氣壓都低了,芳爸似乎有些不淡定,欲言又止的表情保持到進公寓門。
何遇早就察覺到了老人家情緒的波動,估計是自己家大姑娘忽然對外宣布有男友,就如同心頭肉冷不丁被一條山村野狗叼走了一樣,心裡空落落的緊。
所以,在開公寓房門的時候,何遇自覺退後,讓芳卿去輸密碼和指紋,打開的房屋大門。
進了門後,芳爸立馬藉故尿遁,偷偷將房間裡考察了一番,當看到明顯是倆人分開臥室住的時候,心裡自己搬起來的石頭才慢慢地放到地上,這至少能證明了何遇這小子還是個正人君子。
二人也許是剛剛確立關係,那這樣,起碼體現了一點對父母的尊重,對對方的負責,對感情的認真……
芳爸還在感慨萬千,何遇卻趁機去廚房切了幾盤水果出來,燒水泡了茶,四個人坐在沙發上,不靠天不沾地地又聊了好一會天。
然後芳卿起身:「爸、媽,時候不早了,早點洗漱休息吧,你們住我房間,我去書房住。」
芳爸微微點了一下頭,芳媽還在擔心:「卿卿,書房會不會不好睡啊?讓你爸睡沙發也行啊!」
何遇真是為芳爸的悲慘默哀了兩秒鐘,起身安排到:
「沒事,阿姨,卿卿住我房間。」這話說完,芳爸、芳媽、芳卿三個人就像觸了電一樣,統一:
「啊?」出了聲。
何遇笑的無暇:「我去住書房!」
三個人這才如釋重負,真是最煩人說話大喘氣,故意丟包袱,說一半留一半了!
*
芳卿拿了件保守的睡衣,洗漱完畢後直接去了何遇房間。
房間裡,何遇還在假惺惺地找東摸西,沒有離開。
芳卿也許是晚上見了家人比較激動,甜笑彎彎地掛在眼角,此刻,看到何遇站在衣櫃邊上,一手正搭著衣杆,自然地歪著頭望向自己。
芳卿心裡忽然湧上來一個大大的問號,就像水中升起來的泡泡,如何摁也摁不下去:為什麼何遇幾乎穿的都是白襯衣,可我每次見他,穿出的效果都不一樣呢?
只見那白如午時晶雪的衣衫,完美襯托出了一位精雕細琢的玉人,幾縷叛逆的髮絲,率先感知了地球引力,逃離了大部隊似地,悠悠地掛盪在何遇額間。
芳卿沒說別的,「手賤」地上前,將那幾絲頭髮往何遇鬢角旁縷了縷,那髮絲柔軟,一觸就像自帶生命般,熱情地纏繞到芳卿指尖。
好容易擺脫了「追求者」的糾纏,將何遇的頭髮擺弄到理想效果,芳卿未移開半步,一把就從側方位抱住了何遇。
何遇賴在房間裡,本想倆人交代兩句明天的安排,看到芳卿過來整理自己頭髮,也就勉為其難地接受了沒吱聲言語,可他真是沒想到芳卿會來這齣,這丫頭大膽的沒邊兒,自己爹娘還在隔壁呢,這邊關起門來就敢抱著情人花前月下了!
何遇雖然內心「糾結」,可軟香在側,也不能絲毫不回應,不表示吧,那樣太沒禮貌,不是他何總的作風。
何遇配合地扭了半個身,讓芳卿趴進了自己的胸口,隔著一層單薄的睡衣,何遇攏住了懷裡的人。
天氣燥熱,房裡雖然開了空調,可一個人適才洗的噴噴香,一個人還保留著太陽公公所贈與的汗臭香,兩個味道一中和,便產生了上能通仙界,下可接鬼靈的中流砥柱的奇幻效果。
何遇胸前的腱子肉組織,在這種奇特的香味催動下,很好地感知到芳卿胸部的兩團柔軟,從「占地面積」,到「拔地而起的高度」,全被何遇悉數掌握。
「異香」進一步指引著何遇的手心,一寸寸撫過芳卿後背,倏地,何遇雙手一頓,內心驚到:芳卿這貨竟然沒穿內衣!
可一轉念便想通了:也是,都睡覺了還要那些勞神子的束縛幹什麼。
何遇的大腦,雖藏匿著千溝萬壑,這時候,卻猶如高負荷滿載的cpu,舉手不定,不知如何是好?
芳卿這一身,表面看上去是端莊大方、保守內斂,可怎麼也架不住真空上陣啊,何遇手就這樣停留在原地,會不會又遺憾地辜負掉一些什麼呢?
畢竟今晚,連星星都羞羞地閉上了眼,悄悄躲到了雲裳身後。
風兒打著微旋,同露台上的玫瑰跳著你儂我儂的貼面舞……
何遇雖然已經心猿意馬,但還是強行拉住了馬韁,掰直了自己的彎彎思想,同時放空大腦默念:色即是空!尊重自己,尊重她人,要和諧共處……
一方已經立地成佛,作為另一方的芳卿,只要不找事,今晚就能相安無事,各自逍遙。
可芳卿哪是省油的燈,只要她想,那無風三尺浪的本事,至今無人能出其右。
芳卿看似還是老實地趴在何遇懷裡,可隨著懷抱里空氣越來越少,呼吸緊跟著就越來越重,芳卿心裡,此時就如同外面的幻夜,莫名地悶熱難耐,臉上早就紅霞滿天,呼出的霧氣已經在芳卿鼻翼上匯聚,逐漸凝結成細密的汗珠子。
芳卿著實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也許是今夜花好月圓,正適合二人像這樣相擁吧。
芳卿被內心的邪火折磨的不好受,在何遇懷裡蹭了兩下,然後索性不再壓抑,抬頭,踮腳,要主動湊上前去,親何遇的嘴唇。
這竊玉偷香的活,芳卿也不是沒幹過,要是在平時,美人主動索吻,何遇絕對受用的很,但今夜此時,何遇卻認為不合適宜。
芳爸已經通過自己的表情和舉動,敲黑板,警告過何遇了,要是沒點眼力勁,還選在這個時候同他的寶貝女兒親親我我的,豈不是給自己剛搭好的戲園子拆台。
如果一時處理不好,沒準還能把芳爸給膈應回老家去。
估計真到那時候,也就甭想再跟芳卿重續下文了。
所以何遇假裝沒理解,故意把腰往後挺了挺。
何遇這一動不要緊,誰叫芳卿身高不夠呀,現在正死命踮腳向前探著身子呢,何遇往後仰,芳卿向前推,霎那之間,兩具身體繃到了極限。
二人同時失去了平衡,一起跌進了旁邊的衣櫃裡,頭頂的襯衣西裝等七零八碎,一件不落地被撲棱了下來,厚厚疊疊地蓋在了下面的倆人身上。
何遇本以為突發變故,足以驚散掉芳卿那沒事找事的欲望。
可誰知道事態卻是恰恰相反,芳卿此時就像掉進了海洋球池裡的小孩子,躺倒的架勢瞬間消泯了二人的身高差距,她這時正手腳並用地摸索著,兩手死死攀住了何遇的脖子。
下一刻……
芳卿拱掉眼前的一片雪白,不死不罷休地,狠狠上前擒住了何遇的嘴唇,就像猛禽對於自己的獵物,饒有興致地親吻了起來。
事已至此,何遇也沒再撐著,果斷回擊!
偷來的糖總會特別地甜,像孩提時自作聰明,初次背著大人幹壞事一般,何遇不得不狼狽地一心二用,一面要豎起耳朵聽著隔壁的動響,一面還不舍地品咂著,來自芳卿唇齒間的蜜晶甘露。
何遇是被芳卿完全地摁壓在了柜子里,要是在旁邊的更衣室也就罷了,那裡畢竟有柔軟的地毯,還有舒適的椅凳。
不像現在這樣,何遇的身體後背,不得已地要像摺紙一樣,完全要保持一種奇怪的姿勢,依靠在硬邦邦的衣櫃裡。
何遇心裡其實是崩潰的,可「香艷」的此情此景,又能向誰哭訴說自己的腰咯得難受呢!
唯有生受著,自己的眼淚,自己無聲地抹掉了。
何遇開始還抬著自己的兩條胳膊,完全用腰腹的的力量尋求著支撐,可直到自己的「老腰」再也承受不住倆人的身體重量的時候,何遇只得將手再次摟抱住芳卿的腰部。
何遇的雙手在芳卿的腰部不自禁地動了幾下,順著腰線上下滑過。
此時的何遇,心裡委屈地想:看來是找不到就手的點了,就讓芳卿夥同這破柜子,把我的人攔腰折斷吧,千萬別心慈留情,要是一次搞不定,留下個半癱什麼的,豈不是更毀了……
何遇還在為自己軀幹上的某一部分念悼亡詞,忽然,猶如神助般,何遇的雙手握到了兩處凸起,軟軟地甚有手感,可以用力抓著,為腰部減輕了至少一根稻草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