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我是帶花來給你送行的
2024-05-31 01:27:03
作者: 一品小圈
芳卿再次躺進醫院!
所有的檢查都做完,醫生拿著結果過來同何遇交流:
「芳小姐沒有什麼大問題,許是剛才急火攻心,過度思慮後又徹底鬆弛,再加上一時憋悶所致,醫院觀察幾天,沒有進一步的情況,估計就可以出院了。」
何遇神情稍稍輕鬆了一下,謝過醫生後返回床前,繼續守護床上的人。
果然,在休息了半天之後,芳卿就醒了,她解釋說:
當時有些喘不過氣來,神識混沌不清,忘記了如何推開何遇,才會憋暈過去。
何遇聽了這個解釋,差點笑場,都說活人不會被尿憋死,今天,芳卿還真是因為呼吸問題,愣是把自己給憋暈了一回,這豈不是比被尿憋死還要可笑……
醫院一住又是三四天,雖然芳卿多次強調,何遇有些大驚小怪,但偏偏人家就是不聽她的,不同意辦出院手續,那芳卿也只能繼續蹭著病房住著。
在出院前的上午,一切都準備妥當,何遇讓芳卿稍等,自己同何叔去隔壁套間交流著什麼,芳卿便坐在床邊,調台找電視節目看。
忽然間,一個身影出現在芳卿眼角視線里。
幸好是大白天,芳卿稍微倒了一口氣,迅速轉頭看向來人。
「姜曉?你怎麼來了,芮蓁也來了嗎?」芳卿笑著問
來人正是芮蓁的男朋友----姜曉。
今天的姜曉臉色慘白,手裡抱著一束粉白的花束,面上勉強維持著一點笑意:「芮蓁沒來,知道你住院,我過來看看你。」
「哦,客氣了,都好了,馬上就出院了,謝謝你。」芳卿感激道
「坐會兒!何遇有事,過會過來。」芳卿指指旁邊的沙發
「不了,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姜曉小聲地嘟囔了一句。
芳卿沒怎麼聽清:「你說什麼?」
姜曉保持著嘴角的笑,慢慢地靠近,作出要湊到跟前同芳卿熱聊的樣子。
芳卿看著姜曉張嘴,耳朵也不自覺地向前伸了一下,只聽得姜曉咆哮:「我是帶花來給你送行的!」
說話間,只見姜曉從花束後面抽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那刀口鋒利,刀身足足有十四五厘米長,這刀要是捅下來,非要把人從前胸到後背,來一個貫穿不可。
僅亮了一秒兇器,下一刻,姜曉就已經跳起,舉刀徑直向床邊的芳卿刺去。
可能是夜路走多了,碰到的各路妖魔鬼怪也多了,這次看到姜曉帶刀沖自己捅過來,芳卿並沒有像以前受到驚嚇那樣,渾身呆滯在那裡。
此刻的芳卿剛剛修養了幾日,身心恢復的相當到位,她趁勢往後面床上一仰,接著一滾,不但巧妙地避開了姜曉的第一刺,還成功地去到了一扇門的旁邊,那扇門正是在室內也能直通隔壁套間的內門。
姜曉錯失了最易得手的第一刀後,並沒有放棄追擊,緊接著第二刀,又沖門邊的芳卿扎去。
芳卿避無可避,如果設法開門,肯定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倘若自己未能成功避開兇器,受傷的後果可不是打個針,吃兩片藥就能解決的,如果運氣再寸一點,一命嗚呼都有可能。
時間不容芳卿猶豫,正當她下定決心,選擇先放棄開門,全身心躲避護命的時候,身側的房門「嘭」一聲被大腳踢開,飛出去的門板徑直向衝過來的姜曉砸去,姜曉雖採取了及時避閃,但還是被
門板擊中了一邊胳膊,硬生生地往側後方倒退了好幾步。
姜曉甩了一下受傷的胳膊,回過神來,剛想再次暴起的時,赫然發現自己的脖子間多了一抹涼意。
剛才趁姜曉退步調整時,何叔緊跟著抽刀兩步上前,以迅雷之勢把刀架在了姜曉的脖子上。
對於這個結果,姜曉似乎早有預料,但還是沒想到會輸的這麼輕鬆,這麼快。
原以為即使芳卿被刺後,未能一命嗚呼,至少能讓她再多受一些苦楚。如果幸得老天相助,能一刀結束了芳卿的小命,那更是再好不過了。
可是,現在看來,一切似乎都說明了,姜曉是不可能實現他的預定目標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姜曉雖然沒練過,但不代表他不清楚此刻降服住自己這人的水平,看來自己是沒有逃脫的可能了。
看著芳卿已經安全地依偎在了何遇身旁,姜曉冷笑兩聲,不懼因脖間刀口緊抵,而堅持發聲所帶來的疼痛:「呵……呵呵!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
芳卿快速平復了心緒,直起身體反問道:「為什麼?你拿著刀子過來刺我,還要問我們為什麼?我倒想請問你----姜曉,是什麼讓你非要對我舉刀相向不可?」
「別再演戲了,你們一個、兩個都是這種表面一套,背地裡又是打嘴巴的另一套,真是物以類聚啊!」
「芮蓁是這樣,你也是這樣,哈哈……哈哈哈!」姜曉說完,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狂放,教人忍不住有幾分汗毛倒立。
「你瘋了就不要扯上別人,芮蓁幾時對你不好,任何事情都是以你為先!我的事,你就更沒必要多管閒事了,即使我真如你所說的那樣,你我之間也不會有太多的交集吧?更何況,我還不認同你說的那一套呢!」
「芮蓁,我們已經橋歸橋,路歸路,可以兩無相欠!但你,和我無交集是吧?那我問你,姜一寧----你可認識?」
芳卿嘴裡品咂著名字:「姜一寧?姜一寧?你是說伊寧?你和伊寧?」
姜曉幽怨地盯著芳卿:「她是我的姐姐,唯一的親姐姐!」姜曉哀傷地回答
「姜曉、姜一寧!哦,難怪我第一次見到伊寧的時候,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原來,你們是親姐弟。」芳卿一邊恍然大悟,一邊記起最初見到伊寧時的感覺。
「難道這能成為你對友人拔刀相向的理由嗎?」芳卿身側的何遇實在是不願意聽他們這種婆媽的理論,直接一針見血地問道:
「那女人有錯在先,你不僅沒有為親人的錯誤向被害者表達最基本的歉意,反而想變本加厲,再添一筆,呵!我還真是讀不懂你們這些人的思維邏輯。」
「我姐做任何事情肯定有她自己的原因,她不會平白無故地對人起恨。」姜曉辯解
「可據我所知,和你說的恰恰相反,看來,你並不了解你的姐姐吧?」何遇反駁
是的,何遇說的沒有錯,他並不了解自己的姐姐,從來都沒有了解過,哪怕是這次她出事被抓,也是與母親一起從電視上看到的,雖然只是一瞬的鏡頭,但眼尖的母親還是一眼認出了那是自己的女兒,才讓姜曉前去打探消息。
聯想到那夜所聽到的,姐姐通電話的內容,以及前幾日芮蓁同他提到過「芳卿遇襲」的事情,姜曉稍一推測,就梳理出了經過的大半,他半藏半漏地將姐姐出事的消息告知了母親,誰知道母親一聽,悲痛欲絕,幾日茶水不進,加之本身就多種病痛纏身,最後活活絕食而死。
「再不了解,那也是至親至愛。」姜曉攥拳
姜曉眼裡沖滿了紅血絲:他們一家本就徘徊在崖邊,是眼前的這些人,打破了他對家的最後一絲幻想和憧憬,一時讓他家破人亡,姜曉曾經的美好預想,全部化為了泡影,母親死了,姐姐被抓了,剩自己獨活苟且,又有何意思。
所以,安頓好母親的後事,姜曉決意要為家人「報仇」。
話不能亂說,事更不能胡作,上嘴唇碰下嘴唇,輕鬆一句話說出口,看似無形無影,卻說不定能在人心裡劃上一刀;
做事講究三思而後行,有些事情,只要邁出了那一步,無論後果如何,性質也都會發生了變化。
姜曉持刀捅人,雖未能得手,但就因為他邁出了質變的那一步:任何理由都否定不了他曾經帶刀闖入的事實,總不能真等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時候,才能定性吧!
礙於閨蜜男友的緣故,芳卿就此事電話了芮蓁,才徹底明白,姜曉前面的那段言論:說芮蓁也是表里不一的話,到底是何意思。
因為就在芳卿第一次住院期間,芮蓁和姜曉就已經分手了,原因很多,但最直接的原因就是:
愛情除去開始時的海誓山盟,剩下所要面對的就是每日的柴米油鹽。
這些,說白了,就是物質基礎,在沒有一紙婚書的法律捆綁下,道德約束越來越無力的年代,要求一個女生為了一個遙遙無期的夢而賭註上自己的所有青春,無疑也是不仁道的。
浮躁的時代,我們中的很多人,其實都是靈魂的流浪漢,精神的拾荒者。看著像是人模狗樣,實則皆是在追逐那了無價值的「信仰」罷了。
警察帶走了姜曉,說會考慮芳卿的意見,酌情從輕發落,可即使這樣,這一家人的最終結果,還是讓人唏噓不已的。
等一切歸於平靜後,芳卿曾經試圖去探望過伊寧,但換來的卻是對方的拒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