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大委託
2024-05-31 00:44:40
作者: 大夢中人
我一時有些擔心自己剛才的語氣有點太急躁,可能激怒他。
那個身影卻像是愣住了,扭過頭看向我,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你是……你是火車上那個小老闆?」
我盯著他的臉看了好一會兒,這才認出來,他原來是之前和我在火車上聊過天的男人,他名字叫胡奇。
我點了點頭,還是有些害怕,沒靠近他。
「你先坐一會兒吧,我給你沏杯茶。」
一邊說著,我打量著他,他全身上下都濕透了。
每走一步,都在新鋪上的白色石磚上,留下一個紅色的腳印。
我把茶放到桌子上時,他臉上還有些不好意思。
我看見他拿起茶杯的手在微微發抖。
他喝完一杯之後,臉上蒼白的神色緩和了不少。
我這才說道:「發生了什麼,你慢慢說,別著急。」
他看了一眼門口,確認已經鎖上之後才低聲說道:「我撞到鬼啦!」
我原本還挺緊張,聽到他這麼一說,頓時放鬆下來。
這東西,我還見得少?
「我在一個路口遇到它的,那玩意兒渾身是血,我害怕極了,就開始跑,不知不覺就到你這兒了。」
我有些懷疑:「在哪?」
他顫顫巍巍指著窗外:「就那兒,那棵歪脖子樹上面,站著兩個渾身是血的鬼。」
我往外瞥了一眼,有些詫異:「我家附近,根本就沒什麼歪脖子樹啊。」
白天我回來的時候,只需要直走就能到。
男人看了一眼,發現窗外根本就沒有什麼歪脖子樹,也很驚慌,磕磕巴巴連忙解釋:「你相信我……我真的被那兩個傢伙追了好遠,還好我誤打誤撞到你這兒來了。」
我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你是來找我的?」
他連連點頭:「對,對。」
看來有什麼東西想阻止他到我這兒來。
兩個鬼影……失蹤的小花和沈利,我心裡多了一個心結。
但是我臉上沒表現出來:「沒事,現在你到我們店子了,我就能保你平安,你先說說看,你是來幹什麼的?」
胡奇聽完將信將疑,從懷裡摸出一個黑色的信封。
「小老闆,你今天是不是收到這東西了?」
他拿出信封的一瞬間我就認出來了。
這不就是鍾玲給我的那種黑信封嗎!
我點了點頭:「收到了,怎麼?這東西到底是……」
一邊說著,我把身上的黑色的信封拿了出來。
他看見之後臉上原本還有些警惕的神色立刻緩和下來:「好,好,你這信封裡面是不是也有個手機?」
我點了點頭:「你怎麼知道?」
他嘆了口氣:「哎,看來真的是緣分。」
我還在疑惑之際,他解釋道:「你還是新人吧?這信封是生死門大型委託專用的信封。信封里的手機就是委託人用來確定我們位置和保持聯繫的東西。」
生死門的委託用顏色深淺來區分價格,黑色是最高級的。
我摸了摸後腦勺:「委託?我不記得我接過什麼委託……」
忽然我想起鍾玲把信封交給我的時候,臉上的壞笑。
靠!
我這是被坑了啊!
我有些哭笑不得,揉了揉眉頭,不死心地問道:「這委託有沒有什麼辦法能退回的?」
胡奇滿臉疑惑:「小弟,你是認真的嗎?這種委託可是好幾年都不一定能見到一次的。接下一單之後,只要通過委託人的考驗,就能拿到一般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
我擺了擺手:「哪有那麼好的事,這種委託難度肯定很高,萬一我把命搭在裡面,不就得不償失了?」
這人手上也有信封,但是卻一副怕鬼的樣子,他肯定是從其他手段搞到的這份委託,想要我捎他一程。
他聽到我說出這話,臉上表情一愣,隨即露出個笑容:「小老闆你還真精明,你放心吧,我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雖然我確實沒見過什麼鬼,但是我消息靈通,也是受到過委託人正規邀請的。」
之後他向我解釋了一番,這些委託一般人可以選擇在通過試煉之後就能退出。
我摸了摸下巴,雖然胡奇的態度有些奇怪,但我對他說的巨額獎金確實有點興趣。
「行,那你說說看,這次的試煉是什麼?」
胡奇聽我答應下來,一拍大腿:「誒,這就對了嘛。只不過我也不知道這次的試煉是什麼,總之我這人生地不熟的,就先借您這地方休息兩天?」
我有些無語地看了他一眼,他卻一副很自然的樣子,已經準備上樓去了。
嘴裡還念叨著:「老闆,你這地方還真不錯,有點像我見過的一個大老闆家裡……」
我和他交代了一番生活用品一類的東西在哪,而後就回到了一樓。
我伸了個懶腰,今天晚上也算是忙了挺久。
不知不覺,我趴在櫃檯睡著了。
再次醒來,四周一片漆黑。
我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還沒睡醒。
「這是哪裡?」
我才問完,身邊就有個人把我的嘴捂住了。
我帶著驚恐回頭看去。
是胡奇。
「老闆,你小聲點兒,咱這地方鬧鬼了,它在找咱呢。」
這時候我眼睛已經稍微適應黑暗了,所以能看清楚這周圍的環境。
這地方看上去像是在一輛普通的公交車上。
我們藏在公交車的最後一排,旁邊整整齊齊坐著幾個面目猙獰的人,他們怒目圓睜,表情和滿臉的血一起凝固在臉上。
目光所及,幾乎所有人都是這樣的。
「這是什麼地方?」我低聲問道。
他搖了搖頭:「這大概這就是他們說的試煉地點。」
我愣住了:「我之前不是在家睡覺嗎?怎麼到這兒來的。」
說完我連忙摸了摸身上,書包和金剛杵都在。
我鬆了口氣。
「我也不清楚,我還在洗澡呢,忽然眼前一黑,就到這兒了。」
我回頭一看,它身上還歪歪斜斜地穿著我家的浴袍,叫上也是雙紙拖鞋,看起來格外滑稽。
「你醒了多久?」我手放在金剛杵上,警惕著四周。
我聽到了些讓我毛骨悚然的聲音。
牙齒切斷肌肉,咬碎骨頭的聲音。
我的目光內還不時出現幾塊碎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