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山村又遇人不良
2024-05-31 00:23:38
作者: 驥伏櫪
漁村店小二說道:「這也是聽之前那幾人說的,是真是假不清楚。」
烏拉之桃駐足,喘息兩聲,說道:「這跟白毛虎的做事風格格格不入,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果這是真的,說不定還有什麼么蛾子!」
阿拉延宗略一沉吟,「或許我真的做的有些過分了。我們還是走吧。」
三人繼續沿山路西行。
山路並不陡峭,相對比較平緩。南面的山略高,多是懸崖峭壁,北面的山略低,都是灌木樹林。
山風迎面,吹來甚是涼爽。太陽高高掛在空中,陽光穿過山頭,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現在差不多已到了中午時分。
一同下船的那一波人,或許因為走得早一些,根本看不到他們的蹤影。
前面有一道山泉從崖縫裡流出,三人喝了泉水,洗了臉,又將水囊灌滿,打算找一個落腳的地方吃些乾糧。
又走了幾十米,前方有一塊石頭比較平坦,打算坐在那裡。走近時才發現向北有一條岔道。
順路望去,不遠處一個小山村,幾處草房不規則的坐落在那裡。
三人向村莊走去。
一條小河自西向東流淌,房屋是在河岸邊建造的。
還未近前便聽到喝斥聲。
幾個人衣衫襤褸,髮髻凌亂,正躬身搬抬竹簍,像是在向馬車上裝運貨物。
旁邊男人衣著鮮亮,手拿皮鞭,正抽打襤褸之人。
皮鞭落下,搬抬竹簍的那男子便是一個機靈,卻又不敢反抗,依然是彎腰勞作。
揮舞皮鞭的是一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皮鞭抽響,嘴裡還罵罵咧咧。
「你這窮鬼,管你吃喝,還掙著工錢,幹活不出力,耍滑偷懶兒,真是叫打!」
他再次舉鞭欲抽向一個十五六歲的瘦弱男孩兒,手腕兒被攥住了。
光鮮男人一愣神兒,回頭一看,抓他手腕的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小伙子,黑捲髮藍眼睛異常俊俏,滿臉剛毅。
一身青衣乾淨利落,腰間掛短劍,身後斜背著包裹。
但他還是滿嘴的硬氣,問道:「你要幹什麼?」
阿拉延宗板著臉孔說道:「切莫打人。」
光鮮男人嗓門高,「你管得著嗎?」
說話的同時,右臂向下猛一用力,他想甩開阿拉延宗,沒想到阿拉延宗臂膀異常有力,他根本就沒有拽動,高高舉著的胳膊依舊被阿拉延宗攥在那裡。
他有點慌了。
但是嘴上卻仍然強硬,「你…你…你想怎麼著?」
阿拉延宗再次強調,「我只是想不讓你再打人!」
他高舉著胳膊依然不屈服,「我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
阿拉延宗笑了,左手五指加力,光鮮男人感覺那把老虎鉗子夾得更緊了,疼的嗷嗷直叫。
「唉唉唉!輕點兒,輕點兒!不打了,我不打了,少俠手下留情!」
阿拉延宗見他說了軟話,便鬆開了手。
光鮮男人一直哎喲著,左手握住右手腕兒,好像哪裡還在疼。
幾位搬運竹簍的襤褸人,直起身來看向這裡,對眼前的一切不可思議。這幾個人,年輕的十五六歲,歲數大的已愈五十。
竹簍里裝的是鮮魚。
光鮮男人拎著鞭子躲開阿拉延宗十步開外,竟然用鞭子一指阿拉延宗,「你小子多管閒事!有種別走,一會兒叫虎哥教訓你!」
說罷,又鞭指幾位襤褸人,「看什麼?繼續幹活兒!想挨鞭子嗎?」
那幾人急忙又俯身抬簍奔向馬車。
阿拉延宗見這廝只是嚇唬幾位勞工,並未揮鞭去打,儘管他嘴裡說話很硬氣,阿拉延宗便不再理會他。
招呼烏拉之桃和漁村店小二,在路邊一塊石頭上坐了,阿拉延宗取出羊肉乾,分予店小二一些,放在嘴裡漫不經心的嚼著,時不時的喝一口水囊里的泉水。
烏拉之桃嚼著肉乾兒含混的說道:「剛才那人他說虎哥,讓虎哥教訓你。」
阿拉延宗尚未說話,店小二倒笑了,「也許他說的那個虎哥就是白毛虎呢!」
阿拉延宗一怔,停止了咀嚼,看了看那幾位襤褸人,「如果真是白毛虎的話,這幾人就是他的廉價勞動力。」
烏拉之桃一愣個神兒,「果然不是什麼好鳥!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店小二一聽神情有點尷尬了,將放到嘴邊的一片羊肉乾兒又取了下來,「那…那…這…這羊肉乾兒我是不是也不能白吃呀?「
阿拉延宗和烏拉之桃都笑了。
烏拉之桃說道:「此事非彼事,你另當別論。放心吃吧!」
店小二一笑,「那…那就是我想多了。」隨即繼續吃肉乾。
此時,鮮魚已裝滿馬車,光鮮之人招呼來兩位大約四十左右的男人,叮囑幾句,二人牽著馬,上了山路,驅車而去。
光鮮男人又領著五位襤褸人向一處草房走去。
那五人步履蹣跚,好像很累。
三個人吃飽了,也沒見那光鮮男人再出來。
阿拉延宗起身,打算折返出村繼續趕路,忽然聽到光鮮男人的喊聲,隨即看到他從屋子裡沖了出來,高喊:
「虎哥回來了!虎哥回來了!」
阿拉延宗向東望去,一艘木船沿小河逆流而上,緩緩駛來。
船頭站著一位男子,頭戴斗笠,鬚髮皆白,正是白毛虎。
白毛虎將竹篙插進水裡,一下一下的撐著木船前行。
光鮮男人跑向河邊的簡易碼頭,站在那裡迎接白毛虎,嘴裡不停的喊著,「虎哥虎哥,你終於回來了!有人欺負咱們!」
白毛虎停了船,將纜繩扔上碼頭,光鮮男人拴了。
白毛虎問道:「誰敢欺負咱們?你去叫人先把魚卸了。我倒看看誰吃了雄心豹子膽!」
光鮮男人將手放在嘴邊做成喇叭狀,喊道:「出來卸魚!」便亦步亦趨的跟在白毛虎後面,「欺負咱的人還沒走,就在岸上,是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
白毛虎一愣神兒,「是個臭小子?」便向岸邊看來。
他看到阿拉延宗三人站在岸邊的道上正望著他,白毛虎劈手就打了光鮮男人一個耳刮子。
「什麼乳臭未乾的臭小子!那是你能說的嗎?那是英雄,叫少俠!」
光鮮男人立時懵了,捂著左臉帶著哭腔說道:「虎哥,我…我…」
「你什麼你?還不去賠罪!」
白毛虎急忙走上岸來,沖阿拉延宗一抱拳,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不知少俠提前趕來,白毛虎這廂賠禮了。黑毛狗不懂禮數,怪我管教不嚴,我已教訓他了。」
白毛虎和黑毛狗的一系列表演,阿拉延宗都看在了眼裡,笑道:「都說狗仗人勢,他這是狗仗虎勢啊!」
黑毛狗見白毛虎對阿拉延宗都客客氣氣的,心中大概明白了八九分,便趕緊向阿拉延宗抱拳施禮,「少俠恕罪,黑毛狗有眼無珠,得罪少俠了。」
此時,幾位襤褸人從草屋走將出來,直奔碼頭船上,前去抬魚。
阿拉延宗一指那廂,問白毛虎,「這是你請的僱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