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過河登船遇刁難
2024-05-31 00:23:30
作者: 驥伏櫪
阿拉延宗返回客棧。
太陽冉冉升起,黎明時籠罩在山水之上的薄霧已然消散。
遠處的山,近處的河,都看得很清晰,河面上微波蕩漾,未見船隻。
客棧後面的煙囪青煙繚繞,老遠就能聞到柴草的煙火味兒。
阿拉延宗回到客房,除了打骨催枯還在酣睡以外,其餘房客均已醒來,洗漱完畢。
老闆娘尖厲的嗓音傳來,「開飯嘍!開飯嘍!吃完飯渡河啦!」
眾房客紛紛走出房間,打骨催枯一咕嚕坐起身來,急忙穿衣下床,嘴裡嘟嚷著說:「又醒的晚了。」
烏拉之桃四女客也先後來到餐廳。
早餐是稀飯和煮土豆,沒有了燉魚。
打骨催枯雖然來得晚,但吃得快,當他放下碗筷兒,急匆匆向外一走,其他的房客也紛紛停住不吃,抬屁股走出餐廳。
小女孩兒還沒有喝完稀飯,年輕的母親直催促,「快喝!快喝!喝完了咱去上船。」
阿拉延宗並不著急,其他人都走了之後,他依然在那裡慢條斯理的喝著稀飯。
烏拉之桃走將過來,坐到他的對面,「房客都急著上船,我們也趕緊收拾一下吧!」
阿拉延宗喝完最後一口稀飯,放下碗說道:「莫急,恐怕還輪不到我們。」
烏拉之桃有些疑惑,歪頭問道:「為何?」
「一會兒便知。行李還是要收拾的,今日也要渡河。」
阿拉延宗說罷,起身領著一頭霧水的烏拉之桃步出餐廳。
眾房客在房間急急忙忙的收拾行李。
老闆娘滿臉堆笑的走了進來,尖著嗓子說道:「各位客官,前台結帳,結完帳就可以登船渡河了。」
有人已經背著行李急匆匆的走出客房,跟老闆娘去結帳了。
結完帳的房客,站在旗杆下向湖面上張望,湖面上依舊看不到任何船隻來往。
阿拉延宗和烏拉之桃到櫃檯屋內,剛好碰到年輕的母女出門。年輕的母親看了阿拉延宗一眼,低頭躬身,算是默默謝過,便走將出去。
前面輪到漁村店小二結帳了。老闆娘只是笑笑,收了銀幣,也沒有說什麼話。
阿拉延宗遞上兩枚銀幣,老闆娘看了看他,依然抿嘴微笑,倒是找回了十幾個銅幣。
結了帳,老闆娘風風火火走到旗杆下,尖聲喊道:
「各位客官,按先來後到的順序排好隊,依次上船。」
眾人依言而動,排了一列縱隊。
打骨催枯嘟囔道:「怎的還不見船隻?早早排隊等著,還不如去睡會兒。」
完顏氏背著行李,在他身後扭扭水蛇腰,說道:「你就知道睡!」
老闆娘依然是滿臉堆笑,「莫急,莫急,船家馬上到。」
阿拉延宗兩人排在最後,前面是漁村店小二。
雖然老闆娘說船家馬上就到,眾人足足等了兩盞茶的功夫,才看到從河上游緩緩劃來一隻木船。
眾人躁動起來。
「船來啦!船來啦!」
「哎呀!讓人等得好心焦啊!」
「這鬼地方,我都待了五六天了!」
「我都七八天了,還沒說什麼呢!」
眾人說著話,紛紛沿小路下山奔向碼頭。
阿拉延宗和烏拉之桃跟在眾人身後,下得山來。
木船靠了碼頭,船家下船系好纜繩,便向岸上走來。
阿拉延宗定睛一看,正是早上遇見的那個戴斗笠的白髮男人。
船家見眾人到來,站住身形,用他那陰鷙的藍眼掃視了眾人一遍,左手按著腰間佩劍說道:
「老規矩,每人一塊銀元,一次只渡十人。」
眾人七嘴八舌的又議論了起來。
「太貴了!」
「過個河要這麼多錢!」
船家板著面孔,說道:
「嫌貴的沒關係,可以不坐船。沿河北上百里,那裡有座橋,免費過河,只要你能沿著河邊峭壁過得去。」
來的早的那幾個年輕人好像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急急忙忙向船頭走去,不料被船家伸手攔住。
「先交船費。」
船家張開手來等待著。
幾個年輕人毫不猶豫,交了銀元,先行上了船,找位置坐了下來。
見有人上了船,後面的人開始嚷嚷起來,紛紛掏錢上船。
年輕的母親抱著孩子走到船家面前,說道:「小孩子也要一塊銀元嗎?」
船家依然板著臉,「童叟無欺,老少一樣,按人頭收船費。」
年輕母親從衣角掏出兩塊銀元,交了,嘆息一聲,抱著小女孩兒上了船。
當漁村店小二欲交錢時,船家並不接,伸手阻止道:
「十個人已經夠了,其餘客官等下一次擺渡吧!」
說罷,便轉身向碼頭走去,俯身去解纜繩。
漁村店小二站在原地,無奈的嘆息一聲,「唉,還要等五六天。」
此時,身後傳來老闆娘尖厲的嗓音,「小哥,沒關係的,走不了就在店裡住著,下一次小哥肯定是第一個上船了!」
原來老闆娘跟隨眾人一同下山,來到了河畔碼頭。
阿拉延宗回頭一看,老闆娘兩臂交叉,在她那肥碩的胸前抱著胳膊,依然滿臉堆笑。
要不是阿拉延宗昨日晚間聽到老闆娘和那個白毛虎的對話,還真以為老闆娘出於一片好心。
阿拉延宗上前幾步,走到解纜繩的船家跟前說道:
「船老大,你的船大寬敞,一次運載十五六人都不成問題,為何只載十人?」
白毛虎直起身形,上下打量了一番阿拉延宗,依然是板著臉,說道:
「船雖大,但河寬路遠,載的人多了危險,這是為客人安全著想。」
阿拉延宗又道:「那船老大將這一船客人載過岸去,還回來渡我們嗎?」
白毛虎白眉一挑,點頭道:「當然要渡!不過要等滿十人才行,幾時夠了,我幾時來渡。」
阿拉延宗眉頭一擰,「這是為何?」
白毛虎哈哈一笑,「我做的是生意,做生意就要考慮時間和成本。過一趟河,來回就需要半天的時間,三兩個人渡河還不若我去打魚。小哥,要體諒則個。」
阿拉延宗心中不免有氣,但他還是隱忍不發,說道:「我們付船錢就是了。」
白毛虎依然哈哈笑道:「坐船過河當然要付錢,不付錢我何苦來著!」
阿拉延宗又解釋道:「船老大可能曲解了我的意思,我是說我包你的船隻,麻煩你,將我們三人渡過河去。」
說著,一指烏拉之桃和漁村店小二。
這個時候,客棧的老闆娘緊走兩步到了近前,尖聲說道:「船家有船家的規矩,一天不跑兩次。客官又不是沒地方歇腳,店裡住幾天再過河,又有何妨呢?」
白毛虎冷笑一聲,「聽到沒有?船家有船家的規矩,在這條河裡過營生,必須遵守這些規矩,破了規矩出了意外。小哥,你承擔得起嗎?」
白毛虎說著話,按了按腰間的佩劍,瞪著眼直視阿拉延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