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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一百七十六章:背負罵名

2024-05-30 23:38:17 作者: 見悠然

  病床上,秦姜淮臉色蒼白地靜靜躺在那裡,臉上還帶著沒有清理乾淨的血跡。

  「不……這不可能!她不是秦姜淮!不是!」

  夏君柯愣愣地站在病床一角,呆呆地望著床上的女人,那副失去了生氣的模樣,讓他心如刀絞,呼吸都好似停滯了片刻。

  虛弱的青年只是傻傻地站在病床邊,緩慢地靠近秦姜淮,不敢觸碰她,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只是看著,站著,瞪著眼睛。

  「嗚嗚……這不是秦姜淮,你叫她,你看她會不會回應你,你跟她說說話,她會回應你的!她不會裝的!你快說話啊!」

  夏君柯情緒激動地催著青年,但青年還是沉默著,臉上看不出悲喜,但像極了失魂落魄的行屍走肉。

  「她死了,你別傻看著了。」韓冕走了進來,只是遠遠地站著,他也不想靠近,不願面對這個事實。

  「不!她沒死!秦姜淮不會死的!你騙人!」夏君柯氣得跑向韓冕,對著他一頓拳打腳踢。

  

  但每一下都落在空中,根本對韓冕造不成任何傷害,反倒還把自己折騰得摔了一跤。

  這一摔,夏君柯哭得更狠了。

  他跪爬著來到床邊,與青年的身影重疊,卻有很大的不同。

  他想推一推秦姜淮,但始終都是觸碰不到她。

  「你醒醒!阿淮,你別裝了好不好?這遊戲一點兒都不好玩!你給我醒一醒啊!」

  突然,病房裡消瘦的夏君柯爆發出嚎啕哭聲,讓韓冕一驚。

  「啊!嗚嗚……」

  悲愴的哭聲響徹房間,兩個靈魂仿佛得到了共鳴,融合到了一起,此時此刻的悲傷,是相同的。

  青年似乎也被牽動,跟著夏君柯一起哭起來。

  「阿淮……對不起,我不應該這麼任性的,我不應該離開你的……你睜開眼睛看看我,看看我啊!」

  「秦姜淮,你這個大騙子,說好了要跟我在一起一輩子的,你為什麼……為什麼……」

  「嗚嗚嗚……」

  「你看看我,你看我一眼啊!啊!」

  韓冕被夏君柯這哭聲驚到了,實在是哭得又傷心,又嚇人,時而有一口氣遲遲沒喘上來。

  夏君柯千萬不能出事!

  他答應了秦姜淮的!

  「你別這樣,她死了,她已經死了,你再怎麼哭也沒用了!」韓冕上去拉他,但夏君柯拼命掙扎著,力氣大了很多,就是不願意走,死死抓著病床。

  「她沒死,她聽得到的,她聽到了就會睜開眼睛的……」夏君柯傻傻地說著,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整個人跪坐在地上,哭得渾身無力。

  韓冕急得不行,衝著保鏢們大吼:「你們是傻子嗎?快點把他帶走!」

  「我不走!我要跟阿淮在一起,我要跟她在一起!」

  夏君柯沖了出去,但青年被帶走了,他那虛弱的身體,根本無法跟保鏢們抗衡。

  這一次,夏君柯發現他能觸碰秦姜淮了。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害怕碰到她,又很想碰到她。

  只是輕輕的,輕輕貼了一下她的臉,就被那絲絲冰涼的觸感嚇到了。

  「嗚嗚……啊……」

  這一回,沒有任何話,只有哭聲,慘痛的哭聲,沒有任何人能聽到的哭聲。

  夏君柯膽子很小的,小時候路過墳地都能嚇到自己,但今天晚上,他跟秦姜淮躺在了同一個棺中。

  秦姜淮被畫上了漂亮的妝,穿上喜歡的衣服,躺在擺滿花朵的棺木中,她閉上了雙眼,看起來那麼安靜。

  昨天哭了一晚上,夏君柯早就哭累了,他只是躺在秦姜淮的身邊,呆呆地看著棺木一側的花,哪怕身邊的人已經冷得讓他發抖。

  殯儀館內吵吵嚷嚷的,有前來悼念的粉絲,有哭得不成樣子的朋友,還有裝模作樣的唐楓,更有被攔在外面,只能遠遠看著的青年。

  夏君柯沒有心思管那些人,他只在乎秦姜淮。

  「是不是很冷?對不起啊……我不能讓你暖和點……」夏君柯靠著秦姜淮,時不時為她整理衣服。

  喧鬧的環境很快變得安靜,秦姜淮要被火化了。

  夏君柯是怕的,怕火焰,怕秦姜淮會疼,他想一起進去,但是被彈出來了,他又不能觸碰秦姜淮了。

  他只能在門外站著,眼睜睜地看著秦姜淮一點一點被火化,卻什麼也做不了。

  也不知道火燒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遊蕩了多久,等到秦姜淮墳前所有人都走了的時候,夏君柯還在傻站著。

  夜深人靜,他聽到了腳步聲。

  「你別這樣……阿淮是想讓你好好活著的,她死前跟韓冕交代了,會好好照顧你,你回去吧……」

  這個聲音夏君柯很熟悉,轉身一看,居然是許文萱。

  青年並沒有聽勸,只是一步一步的朝秦姜淮墳前走來,最後跪在了她的墳前。

  「都是我的錯……我如果沒有……沒有……」青年想解釋,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出口。

  夏君柯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想問他,但也明白,不管自己說什麼,他都聽不到。

  就這樣吧,讓他多看看阿淮吧。

  許文萱也已經哭得雙眼紅腫,嘶吼道:「你已經在這裡守了三天了,求求你,回去吧!你會不行的!」

  三天了嗎?

  過得這麼快啊……

  「我……我不想回去,她會冷的……」青年還是固執地跪著。

  許文萱又氣又急,衝上來就給了青年一下,夏君柯攔都攔不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青年磕在水泥地上,額頭磕出血痕來。

  「你不回去,就沒人替她洗清冤屈了!」

  聽到許文萱的話,夏君柯再次震驚。

  「什麼冤屈?發生了什麼?」夏君柯也有很久沒說話了,聲音沙啞,但對方是聽不到的。

  跪在地上的青年同樣嘶吼道:「她都死了,要那些虛名有什麼用!她死後,所有人,所有說愛她的人都背叛了她!還在乎這些名聲幹什麼!」

  「她是軍人!她是軍人啊!你怎麼能……怎麼能看著一個保家衛國的軍人死後背負莫須有的罵名!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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