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心魔

  張力終於恢復至巔峰狀態，有信心踏足第三道試煉。

  他目光凝重，回望一眼臻冰深淵通道，邁著堅實步伐向裡面走去。

  第三道試煉就在眼前！

  只要通過就能重新返回物質世界。

  古樸巨門前，儘是一片虛妄之地，立足於此目之所及皆是混沌，看似這裡是臻冰深淵，其實不然，這裡就跟第二關的極北之地一樣都是臻冰深淵自己製造的環境。

  漫天大雪紛飛，荒原上站著一個男人，因雪大到遮住目光，所以張力沒能一眼辨認出他。

  「你終於來了。」他開口，聲音稚嫩語調卻有截然相反的老成。

  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

  

  張力踱步過去，漫天大雪下站著一個穿獸袍的稚嫩孩童，他面容稚嫩，眼神深邃，嘴角輕挑若有若無的淺淡笑意。

  這不就是自己嗎？

  張力傻了，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第三關的試煉竟然是自己！

  「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也知道你的目的，想要出去就打敗我，不然就在這裡享受永生不死吧！」他說，語氣和張力如出一轍。

  張力深吸一口氣，心中喃喃道，這應該是我的心魔。

  就是不知道能發揮出幾分實力。

  難不成，臻冰深淵連奧丁武魂都能仿造，那可是至高神！

  張力終究還是天真了。

  心魔不禁擁有奧丁，而且還會合二為一，其召喚武魂的速度之快，身騎八足天馬之伶俐迅捷與張力一般無二。

  咕嘟。

  張力吞咽口水，他還真是非常熟練呢。

  這般想著，心魔已經準備動手，銀白色的永恆之槍爆發出令人心悸的銳利光芒。

  見此情形張力來不及多想，策動奧丁出現並用最短時間完成融合。

  兩尊神王，隔雪對望！

  在心魔身上，奧丁的氣息也是非常純粹，看不出是偽造的。

  就在張力暗暗揣測心魔實力時，他已經動手，八足天馬嘶鳴而來，永恆之槍刺出，瞄準的位置正是張力心窩。

  這是張力經常用的起手式。

  這樣，能把永恆之槍這種神級武器的優勢發揮到最大。

  但自己被來這麼一下，肯定是不好受的。

  八足天馬向後倒退，永恆之槍頓了一下，順勢繼續前刺。

  張力竟然被心魔逼的節節敗退。

  他不論是追擊，亦或者得理不饒人的黏人打法，都跟張力一模一樣。

  不管是雪帝還是塵奎，哪怕是臻冰深淵其他被關押者，他們都在這種打法中，誤入張力的節奏。

  張力卻從沒有像現在這樣被動過。

  全程都被心魔牽著鼻子走，除了被動防守和閃避以外，他幾乎做不了任何事。

  更加恐怖的事，心魔幾乎沒有破綻，他的出招，他的銜接，都恰到好處，絕不留給張力可以利用的真空期。

  他就像是一具嚴絲合縫的機器，張力根本沒有可乘之機。

  果然，人最大的對手就是自己。

  在心魔身上，張力終於明白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他明白你的一切戰術，懂得仿製並精進，若不能在短時間之內變得更好，那就只能就此落敗。

  電光火石間張力想了很多。

  可，心魔機械化的攻擊，總是能夠在張力剛產生一點想法時，將他打斷。

  他的永恆之槍又快又穩。

  八足天馬前沖後退時機恰到好處。

  就算張力有反抗之心，卻無法躲過心魔雙眸。

  他對張力的了解幾乎到了一個令人髮指的地步。

  可是，張力卻不了解他，或者說是並不了解自己。

  「這他媽的！」張力怒罵一聲，心煩意亂的厲害。

  他稍加躲避，準備發動攻擊時，心魔就催動八足天馬向後倒退至永恆之槍的攻擊範圍以外。

  這種打法又狗又熟悉，充分利用八足天馬敏捷的特性，和永恆之槍手長的優勢。

  說白了就一句話。

  敵退我進，敵進我退。

  張力在其他人身上吃過的紅利，終於成為自己的苦頭。

  和心魔作戰就像面對鏡子。

  他的每一步行動都無所遁形。

  「喂，你就不能剛猛一點嗎？」張力忍不住開口嘲諷。

  心魔機械式的回應：「我的每一步行為，都跟你如出一轍，我的戰鬥風格就是你的戰鬥風格。」

  恍惚間，張力有一種被侮辱的感覺。

  罵心魔狗時，其實也是在罵自己。

  這種感覺又憋悶，又難有對策。

  就像重拳打在棉花上。

  「是時候該結束了。」

  「做好被自己打敗的準備了嗎？」

  心魔開口嘲諷，也是張力自己的風格。

  「無我無劍。」心魔開口。

  張力呆了幾秒，他連這都會啊...

  一瞬間，他的所有優勢，都轉化成劣勢。

  而且，心魔的無我無劍竟然比張力的神韻還要足，出槍的速度還要更快，悍不畏死的態度也要更盛。

  張力艱難應對的同時，心裡已在思忖解決之策。

  說白了，無我無劍是一種道，類似於領域，卻不需要魂力催動。

  一槍。

  兩槍。

  三槍。

  心魔的速度猶如疾風，流星雨錘擊大地一般的凌厲攻擊，讓張力應對起來非常困難。

  打敗塵奎靠武魂優勢。

  打敗雪帝靠信息差和無我無劍。

  當這些優勢蕩然無存的時候，張力發現自己鮮有應對之策。

  他現在面對的是一個沒有弱點，機械式增強以後的自己！

  而這時，心魔已經刺出四十多槍。

  在無我無劍狀態下，之後的每一槍，都是前面所有攻擊的累計。

  也就是說，心魔會變得越來越強！

  要是讓他刺出五十槍以上，無我無劍的道就會徹底形成。

  到時候應對起來會更加困難。

  終於，張力不再被動防守。

  叮。

  槍尖刺到胸甲的同時，張力怒喝著同時開啟無我無劍。

  既然找不到對策，那就只能硬著頭皮用自己的方式打敗自己！

  人的優勢在於變通！

  永恆之槍對上永恆之槍。

  兩柄槍尖對刺。

  心魔毫髮無傷，張力卻虎口發麻，永恆之槍險些倒飛出去。

  「就這？」心魔不屑開口，用張力招牌式發言，嘲諷他自己。

  張力震撼不已，同樣的攻擊手段，心魔用的遠比自己更加純熟。

  但，震撼歸震撼，並不代表張力會放棄。

  好不容易才來到這裡，豈有放棄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