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落榜
2024-05-30 22:43:15
作者: 於小小
送別了白桑,太守立即命人去暗中調查那書生的背景,他當官這些年來,這些腌臢事見的多了,可是他總覺的這次的事情不若表面看上去那般簡單。
一個書生而已,怎麼撼動知府?
派出去的探子辦事牢靠,不多時便探查到了消息。
「可查到了什麼?」
「大人,屬下查到那書生的叔父在京中為官,身居要職,還…」
那探子像是有什麼不能說的話,猶豫之間抬頭瞧了堂上的太守一眼。
「說!」
「那…書生原名柳青,是柳侍郎的侄子。」這探子說罷就趕忙地下了頭,這等柳侍郎是太子手下的人,他實在不敢妄議。
「什麼,竟然是他!」
太守坐在中堂上,驚得身子一顫,太子黨下的人說不定這事還與太子有關,他雖是一個下放的太守,卻也對朝堂上的黨派之爭略有耳聞。
這太子傳聞中手段狠厲,做事不留後路,這事若是和他的人扯上干係,便就難辦了。
「怕是這事可能與太子有關。」到底是經理過大世面的人,冷靜了一會兒後,太守很快穩下了心神。
「屬下聽聞如今這書生已經暗地準備好慶祝中舉之事,可還沒有放榜,屬下覺得這其中有什麼牽連,不好交代。」
太守聽了這話,心裡也有些犯嘀咕,本以為只是一場百姓間的糾紛,現下卻是跟太子扯上了干係,事情就難辦了。
「好,我知曉了,明日你去那學院裡給我找個人回來問問,看看那書生平日裡在學院裡都做了些什麼,記住,這件事情要暗中調查,切莫聲張,萬不可有第三個人知曉這件事。」
「屬下領命。」
第二日天微亮下屬便等在了學院的角落,仔細觀察了半晌,才將目光鎖定在了一個無權無勢的書生身上,將人打暈帶了回來。
「弄醒他!」大堂之上,太守一句話,便有人伸手將尚在昏迷的書生拍醒了。
「這…這是什麼地方,你們是誰,為何要將我抓來!」
這書生驚醒過來,瞧見這陌生的地方和暗壓壓的人,渾身顫抖,驚懼不已。
「你且先不要驚慌,本官是兗州城太守,今日叫你前來,就是想同你問一些問題,你如實回答便是,這裡沒有人會傷害你!」
那書生瞧見大堂上座上之人的烏紗帽,心裡便沉了沉。
「我且問你,你可認得這畫像上的人?」
那書生借著小廝的手,仔細瞧了瞧畫像上的人,只一瞬間便認了出來,這人便是學院裡最是有權有勢的公子哥,沒幾個人不識得他。
「認…認得,他是學院裡出了名的公子哥,草民自然是識得。」書生倒是為人老實。
「他在學院裡平日為人如何?」這等公子哥怕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他…他平日在學院裡行事囂張跋扈,經常瞧不起下等書生,只因的他家中有權有勢,就連老師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在學院裡無人敢聲張。」
這書生談起畫像中的人來,言語之間滿是憤恨不滿,怕是平日裡也沒少受那人的欺辱。
見這人說話不似作假,太守繼續道:「那你可知道這人同書生嚴釗有什麼過節嗎?」
聽見嚴釗的名字,書生瞪大了眼,「並不清楚,草民家境貧寒,未能和那書生走的近,但是嚴釗草民認得,他是學院裡數一數二的學生,平日裡大小各種考試都壓那人一頭,就是因為有嚴釗在,那人才收斂了一些。」
太守聽著這話,心中暗暗有了定奪。
「本官知曉了,你可還知道別的什麼?」
書生搖了搖頭,「草民知曉的就只有這些了,別的並無耳聞。」他斂眉低頭,很是謙遜。
高堂之上的何太守挑眉道:「好了,既然你不知曉別的什麼,便算了,但是今日之事,就當做沒發生過,切不可讓旁人知曉,你明白嗎?」
太守本也不想如此,只是事關重大,他也是沒有法子。
「草民明白,這是絕不會有第三人知曉。」這書生家裡貧寒,只有一七十老母,寒窗苦讀十數年,眼看就要出人頭地,自然也是不願意四處惹是生非的。
得到了保證,太守也不會多為難,揮了揮手,叫人將這書生送了回去。
「大人,您對此事如何看?屬下總覺的這件事不似表面上那般明了簡單。」
太守費盡心力,又知此事涉水太深,現今心裡很是疲累,聽聞這話,心裡的焦慮又多了幾分。
太守皺眉思索,「事關太子一黨,還牽扯到了科舉考試,能在放榜前夕將人送到衙門裡去的,背後的人定然也不簡單啊!」
「那依您的意思,應該如何做?」
「靜觀其變吧。」太守抬手按了按眉頭,現今事情牽扯太多,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輕舉妄動。
這幾日,學院裡也甚是熱鬧,只盼著放榜時間趕緊到來。
許是監考官聽到了千萬莘莘學子心中的吶喊,榜單第二日便張貼了出來,引起了城中的好一番熱鬧。
那花名單上密密麻麻幾十人,唯有一人高中榜首。
「哎,你們聽說了嗎?有個姓柳的書生高中榜首!」
「真的,居然這麼出息,是那個叔父在京中做大官的那個嗎?」
「可不是嘛,家中便有錢有勢,沒想到啊,人也是這般超群絕倫!」
獄中,看守牢獄的衙差也對這城中大事津津樂道,自然,嚴釗也聽到了。
白桑抬眼的看了一旁無甚反應的嚴釗,心裡默默嘆了一口氣。
她每日陪在嚴釗身邊,自然是知曉嚴釗為了這考試付出了多少心血,如今卻落榜,心中自然是不快的。
「嚴釗,這考試算不得什麼大事,不必傷懷,你的實力與文采我是知曉的,這次落榜了也無妨,下次你一定可以高中的!」
嚴釗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將白桑白嫩的手捏了過來,仔細摩挲著,眉眼間滿是自責與愧疚。
「桑桑,我沒事,只是我連累了你,讓你跟著我進了這牢房裡來受苦!我真是對不住你啊!」
「你千萬別這樣說,這是有人存心陷害,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