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護衛
2024-05-30 22:39:23
作者: 於小小
嚴釗見桌上的銀票並不少,想來又是一大筆錢財,如果拒絕,不知道雲澈又會想到什麼東西送來他們家,平增麻煩,只是留下,卻也有些受之有愧。
「不過是舉手之勞,小公子客氣了,還是收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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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衡一番,嚴釗還是覺得不收為好,畢竟拿人手短,雲澈雖然年紀不大,心思卻是極其深沉,指不定在哪就給他挖個坑。
「叫我雲澈就好。」雲澈見嚴釗無意收下,也不逼他,把站在門外的幾名護衛叫了進來,一一給嚴釗介紹了一遍。
「這幾人是沈將軍身邊信得過的人,暫且留在你這裡,我見你們家孤兒寡母,如果土匪背後的人來報復於你,也好有個防備。」
雲澈這話說的全無私心,畢竟白桑對他有恩,這次也算是還了她的恩情。
雖然匪寨被他們連根拔起,但是能夠指使土匪綁架那麼多流民的,背後一定不是無名之輩,只怕還跟東宮有著莫大的關聯,雖說蕭承澤明顯是想要拉攏白桑,但是蕭承澤一向狠辣無情,只怕會暗下黑手也不一定。
雖然不明白蕭承澤為什麼會那麼重視白桑,但是雲澈也能猜到幾分,他給蕭承澤下的毒絕非凡品,白桑能輕而易舉的解了,一定會被蕭承澤盯上。
「匪寨的事情還是全無頭緒嗎?」嚴釗本是沒有想法介入當前的朝局,更何況她現在不過是個秀才,人微言輕,並沒有什麼話語權。
但是雲澈的擔心並非沒有道理,這也是他一直放心不下的,跟雲澈這兩次相處,他也能感受得到,雖然雲澈極具野心,卻也知恩圖報,並非狠辣絕情之輩。
如果能夠幫著雲澈早點把匪寨背後的人挖出來,那麼他們潛在的危險也會少不少。
雲澈聽完搖了搖頭,雖說當時把土匪全都抓了起來,也全都審問了一遍,但是卻是什麼有用的消息都沒問出來,跟葛老大當時的回答基本上差不多,他們背後的人十分狡猾,又善於隱藏自己的蹤跡,查了一圈,卻是什麼線索都沒有。
嚴釗仔細考慮了一番,覺得自己以後肯定不能天天陪在白桑跟母親妹妹身邊,如果這件事情不解決,保不齊哪一天就會成為今天埋下的禍根,害了她們幾個,還不如現在幫著雲澈把這件事解決了。
又思索了一番,嚴釗才慢慢開口,「之前我跟桑桑在山上採藥,曾經無意間撞見有人拿著車拉了不少東西進山,有沒有可能還有一批土匪藏在附近?」
雲澈聽了卻是眼神一亮,覺得是一條線索。
「在哪裡,你可還記得?」
嚴釗點了點頭,把當日自己跟白桑在山上的遭遇改了改,說給了雲澈聽。
嚴釗可以十分肯定,那山上的人一定不是土匪,但是卻一定藏著大規模的人,之前他從未把這件事跟土匪的事想到一塊,但是今天雲澈一來,嚴釗卻突然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兩座山離得並不遠,如果山寨里藏了許多的難民,說不定當初自己跟白桑發現的地方也會有,雲澈是沈禹的外甥,必定會有大量的兵力增援,所以這件事讓雲澈去做,最合適不過。
「如今朝局動盪,嚴兄對一件小事就可以觀察入微,他日入仕,必定平步青雲。」雲澈聽嚴釗分析了一通,覺得嚴釗不僅有眼界,還十分細心,不然怎麼會發現兩件事裡細微的關聯?
之前他總以為蕭承澤只是看中了白桑的醫術,如今看來,只怕蕭承澤也看出了嚴釗的與眾不同。
「我不過是擔心桑桑的安全,所以才多考慮些罷了。」嚴釗雖將這件事分析的頭頭是道,但卻從未涉及過朝堂一事,如今雲澈拿朝堂來試探自己,嚴釗自然再次搪塞了過去,在沒有足夠的實力護住家人之前,嚴釗絕不會隨意暴露自己的實力。
「桑桑常去附近山上採藥,我總要弄清楚哪裡最安全,就像之前桑桑揭了衙門的榜文去給縣令的親戚治病,鬧的全鎮都知道,我更是每天都要來回跑,接送她回家。」
「自己的媳婦嘛,肯定什麼都要多關心一下的。」
嚴釗似是不經意的一答,卻再一次讓雲澈發現了一直被自己忽略的一點。
當時自己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蕭承澤身上,對官府放榜招納明醫一事也只是一笑了之,覺得他是垂死掙扎,實在沒救了才跟縣衙透露身份。
如今看來,只怕此處縣衙里也許有蕭承澤的人,並且不在少數,否則憑著蕭承澤那麼謹慎的性子,他不會把自己受傷的消息輕易放出去。
雲澈盯著嚴釗仔細打量,只覺得這人十分邪門,似乎是句句話都不曾涉及別的事,但是每次說的話卻總能給自己提醒,讓自己注意到之前疏漏的地方,難道真的是巧合嗎?
「嚴兄可曾聽說過當今太子?」雲澈仍不死心,變著法的想要試探嚴釗究竟是否有心提醒自己刻意藏拙,如果如此,那此人心計不可謂不深。
嚴釗毫不避諱的點頭,「自然,書院中不乏太子的信徒,稱頌當今太子的賢明。」
蕭承澤雖然手段狠辣,但是素來會營造好名聲,所以不管是平民百姓還是書生,都有不少人覺得他是個好太子。只有真正跟他接觸過的人,才會知道蕭承澤溫潤如玉的面具下,究竟隱藏了什麼不堪的真相。
「如今饑荒肆虐,再往北去餓殍遍野,太子奉命賑災,不知嚴兄怎麼看待這件事?」
「夫子曾在書院提過,如今太子事事親力親為,日後定是一代明君。」
不管雲澈怎樣試探,都像是一記重拳打在了棉花上,嚴釗不溫不火的回答也讓他找不到任何紕漏。
「你也是如此看的嗎?」
一代明君?雲澈聽了心裡不由得嗤笑一聲,蕭承澤乾的那些齷齪事,隨便抖摟一點出來,只怕都要他身敗名裂。
「我不過是個剛考上秀才的窮書生,哪裡敢隨意置喙未來天子,雲兄不要說笑了。」嚴釗又是輕易將話接過,轉移了話題。
「不過說來,剛才雲兄的提議我覺得甚妙。不日我就要啟程前往書院,雲兄借我的這幾位護院,我會按時給他們發工錢的。」
嚴釗知道再多說下去,只怕雲澈對自己疑心更甚,雖不可能完全消除雲澈心裡對自己的懷疑,但是現在只怕一是忙著調查土匪的事,還要再去調查蕭承澤,短時間內自己這個小人物,還不會成為他的眼中釘,如此,已經是他能做到的,做好的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