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耍無賴
2024-05-30 22:36:34
作者: 於小小
也是她們母女兩個太過於心虛,白桑還沒說什麼,她們就開始炸毛了。
現在被白桑這樣戳破,更是覺得臊得慌,但是說出去的話總不能當放屁,田翠花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娘又沒說錯,你都嫁人了,回娘家來吃吃喝喝,還空手來,你哪來的臉?」
白柳此刻已經意識到自己做的事被白桑發現,但是她一點證據都沒有,鬧到官府去她還能說白桑是誣陷自己。
一想到這,白柳又覺得不怕了,幫起了腔。
「你這丫頭忒不懂事,掙了那麼多錢,巴巴的去貼補婆家,怎的不來孝敬老子。」
白桑爹也開了口,白家老太太聽到了動靜,也趕了過來,一家人像是討伐似的,圍著白桑不肯放。
白桑娘有心幫她說句話,卻害怕白桑爹,只能躲在一旁偷偷抹眼淚。
「我不是被賣了嗎?」
白桑見三人一副吸血鬼做派,冷笑一聲。
「奶奶,買我的錢不還在你手裡,怎麼這就先忘了?」
「不知好歹的賤蹄子,給我打她!」
白老太在家裡一輩子橫慣了,之前白桑又是唯唯諾諾,萬萬沒想到不啞了以後那麼巧言善變,氣的不行。
說不過,那就打一頓,不過是個丫頭,賣了又怎樣,她想打便打。
剛才田翠花攛掇的白桑爹本就一股氣憋在心裡,現在白桑頂嘴更是讓他怒火中燒,揚起手來就要打人。
「你們想幹什麼!」
嚴釗剛趕到白家門口,就看到這幅劍拔弩張的架勢,一群人圍著白桑似是要打人,臉色接著陰沉了下來。
眾人一愣,看到來的是嚴釗,臉色都各有不同。
白柳見嚴釗來護著白桑,眼神里的嫉恨更是濃厚。
田翠花見到嚴釗果然不瘸了,眼裡一亮,這可是個讀書的好苗子,要是能休了白桑娶了白柳,過段時日中了秀才,那他們一家都發達了。
「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回家嗎?」
白桑見嚴釗怒氣沖沖的走來,開口問道。
「我再不來,你就要被欺負死了。」
嚴釗瞪了一眼圍著的白老太幾人,本以為白桑過的再不好,也是白家的孩子,卻不曾想這家人如此狠毒,自家的孩子都要算計毆打。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們跟阿桑鬧著玩呢。」
「是啊嚴大哥,我們是在鬧著玩。」
白老太見嚴釗已經恢復,萬一日後考了功名,可不是他們這種小老百姓可以招惹的,語氣也只能放軟些。
白柳更是怕嚴釗對自己有什麼不好的印象,一臉親熱的想要去挽白桑的手。
嚴釗察覺到白柳的舉動,還不等她近了白桑的身,長臂一揮,就將白桑拉進了自己懷裡。
「我可沒看出來。」
嚴釗油鹽不進的態度讓幾人恨得牙痒痒,偏又不敢徹底得罪了,只能將怨恨的眼神全都放到了白桑身上。
白桑輕笑一聲,只怕這一下,白柳母女更恨不得自己出事早死,好給他們騰地方了。
「當初阿桑到我家,是你們真金白銀的賣來我家的,既是買賣,便斷絕了此後的情分。」
嚴釗這一趟也算是看明白了,白家人根本就沒把白桑當人看,不過是見著她現在能掙錢,捨不得放手了。
「你這話說的,不至於,不至於啊!」
白老太哪裡不知道白桑最近發了筆橫財,如果真像嚴釗說的斷了情分,對他們白家來說可是巨大的損失,自然不能輕易放過白桑。
「不至於?」嚴釗看了一眼幾人,冷笑了一聲。
「或者你們也可以把她買回去。」說著,好像怕白桑擔心,伸手輕輕拍了拍白桑的後背,似是安撫。
白桑不知道嚴釗在想什麼鬼點子,只抬頭望了一眼,滿是疑惑。
看在白柳眼裡,倒像是二人郎情妾意,眉目含情,恨的攥起了拳頭。
「既然你要賣了阿桑,看來是並不重視我們這閨女。」
白老太不過一句話,就往嚴釗身上潑了盆髒水。
「阿桑總歸是我們家的孩子,你不要了,我們贖回來就是。」
「那就拿錢來吧,一百兩。」
嚴釗挑了挑眉,對著白老太伸出了手。
「一百兩?」白老太差點背過氣去。
「小兔崽子,我們賣的時候才二兩銀,你現在要一百兩,你是土匪嗎?」
白桑爹擼著袖子就要上手打人,嚴釗今天肯定是故意來戲耍他們家。
「怎麼不值,白桑雖嫁來我家日子短,但是殺了我家的雞。」
「一隻雞也不值一百兩!」
田翠花也在一旁幫腔,如果能把白桑買回來,那掙的錢就全都進了他們的口袋,只是這一百兩,怕是他們幾輩子也掙不來。
「誰跟你說只有一隻雞?」嚴釗說著,拍了拍白桑的頭,「你看她現在白白胖胖的,不僅啞病好了,還學會了醫術。」
白桑聽到嚴釗耍無賴,不由得笑出了聲,對付無賴,只能比他們更無賴,沒想到嚴釗平日裡一絲不掛的做派,還有這種本事。
「那不是神仙教的嗎?」田翠花在一旁嘀咕。
「神仙?你當大家是傻子?那是我們家花錢給她請的師傅教的!」
你才當大家是傻子!田翠花恨不得當場罵回去,哪來的師傅那麼厲害,一晚上的功夫就讓白桑啞病好了,還有了那麼一身好醫術。
只是她也解釋不通,神仙誰都沒見過,聽起來是嚴釗的話更有些道理。
「既然拿不出,那就別再來招惹她。」嚴釗整個人都嚴肅了起來,一改剛才模樣,「當初你們家賣女兒可是有字據的,不行咱們就去官府,看看到底是誰下大獄。」
嚴釗說完,也不給這些人反駁的機會,拉著白桑就出了門。
走了許久,這才鬆開了白桑的手。
「你以後若是想家,我陪你回來。」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倒是讓白桑有些納悶。
「我還是頭次知道,你也有這麼強硬的一面。」
白桑戲謔的打量著嚴釗,總覺得嚴釗身上有些什麼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只是現在還沒發現。
「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從來沒有女子那麼大喇喇的審視自己,嚴釗的臉染上一層薄薄的緋紅,說起話來全然沒了剛才的氣勢,還變得有些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