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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使臣

2024-05-30 21:59:23 作者: 步盡白

  「祖父。」榮珹身為一大國的王爺,竟然低下了高貴的身份,給蘇靖叫祖父,「是我的不對,洄兒慘遭人陷害,失蹤了......」

  「什麼意思?你知道洄兒失蹤了?」晉南伯蘇靖是老狐狸了,自然能敏銳的捕捉到話中的關鍵詞。

  榮珹知道燕洄失蹤了,而燕洄就是去找失蹤的王爺的。

  「我自去了荊門關,就落入了趙王的陷阱中。趙王身邊有一個神秘的軍師,姓陸。他先是帶兵將我圍困,殺掉我手下的侍衛之後,將我囚禁在懸崖的山洞中。

  然後設計讓洄兒去尋我,但是這一出了京城的門,洄兒就落入了趙王的圈套,我......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掉下去......卻無能為力......請祖父原諒我!」

  在這斷斷續續的隻言片語中,蘇靖也聽明白了榮珹表達的那個意思,

  突然腦海中想起一件事情,讓他不確定起來。

  「你說洄兒掉入了荊門關的山谷?」

  「正是,為那姓陸的小人所害。」

  「那你可知道,那荊門關下面有一個國家,叫月國?」

  

  月國?榮珹是知道的。

  史冊上記載過,曾經這片大陸有許多勢力,紛紛爭奪最高統治權。

  最後有一個女性為統領的國度,在歷史的長河中了無音訊。

  那就是月國,世人都知道月國沒有滅亡,但也從來不知道月國到底在哪。

  沒有人可以找得到。

  榮珹雙眼含淚,嘴唇顫抖,顯得有些激動,「祖父的意思是,洄兒沒有大礙,只是無意中進入了月國!是也不是?」

  在榮成的刨根問底下,蘇靖有些躲避不及。

  「何苦知道這些,對你沒有什麼好處,對我們都沒有好處!」

  「祖父,洄兒是我的妻子,是孩子們的母親,燕相沒有父女之情,若是連本王也對她不聞不問,那還有誰記得她是燕洄!」

  晉南伯欲言又止,看著榮珹期盼的目光,真想一口氣將真想全盤托出。

  .但是他不能,他不可以,這是他對蘇恨玉的承諾。

  「沒有什麼事情,還請譽王先回去吧,老夫累了,什麼都不知道。」

  蘇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在趕客,讓榮珹趕緊走。

  逐客令已下,他只能無奈的離開晉南伯府,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

  「王爺,王爺!」阿無從前面跑來,氣喘吁吁道:「王爺,陛下有旨意,招譽王速速進宮!」

  皇上肯讓他入宮了!

  登時,榮珹的眼睛一下亮了起來,眼眸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

  「快,備馬,本王現在就入宮去見皇兄!」

  阿無牽出早就準備好的馬,給榮珹裝好馬鞍,馳騁而去。

  「皇兄!」

  進了大魏皇宮的門,榮成都沒有下馬的意思,直接奔著皇帝的書房過去。

  嚇得宮中值班的太監,忙不迭的在後面追趕榮珹,「譽王停下......宮中不可縱馬狂奔!譽王殿下......」

  榮珹心急如焚,根本聽不見去這種勸到。

  一路行至御書房前,他才拽住了馬韁。

  「皇兄找我!」

  皇帝整個人滿倉在奏摺的書山後面,顯得有些頹廢。

  他抬頭淡淡的看了榮珹一眼,頗有些無奈的搖著頭:「瞧瞧你,瞧瞧你現在是個什麼樣子,人不人鬼不鬼的,誰都得被你嚇跑。」

  「皇兄快別拿臣弟打趣了,您知道臣弟是為了什麼來見皇兄的!」榮珹不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道。

  皇帝放下手中朱紅色的筆,淡淡看了他一眼,「外國使臣到訪,晚上宮中會賓客,你身為譽王,務必出席。」

  榮珹有些不願意:「皇兄知道洄兒出事了,卻對此不管不問,不給臣弟一個交代,難道也不打算給燕相還有晉南伯他們一個交代了嗎?」

  「放肆!誰教你在御前大呼小叫的!跪下!」

  榮珹不情不願的聞聲而跪。

  皇帝起身,繞著榮珹走了兩圈,神色中帶著一些不明的意味。

  「你以為朕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嗎?你以為朕是故意不救人的嗎?你被困在懸崖峭壁上,朕被困在皇宮,每一步都是步步驚心,你以為朕不想幫你嗎!」

  自從譽王和譽王妃接二連三的出事,皇帝整個人都好像被掏空了一樣,身心俱疲。

  他將自己投入無休止的工作,每日一睜眼就是批公文,見大臣。

  趙王野心蠢蠢欲動,私自勾結敵國,大軍壓境,他這個國君有心無力。

  「皇兄......臣弟不是這個意思......請皇兄恕罪......」

  榮珹冷靜下來,細細一想,卻是怨不得皇帝。

  他們的共同敵人是趙王,而趙王也是罪魁禍首。

  「你想清楚了就好......朕就怕你想不清楚......做出什麼糊塗事,到時候也難以收場。」

  兄弟間劍拔弩張的氣氛緩和了不少,現在該說正事了。

  「晚上你出面去迎接外國使臣,不得有誤。梁國也不是什麼彈丸小國,你多次與他們正面對戰,也沒有討到好果子吃這次來訪,你也得當心留意。」

  「臣弟知道了......」

  晚上,譽王和趙王都提前到了城北門迎接貴客。

  兩個魏國的王爺端身坐在馬上,氣氛顯得不是很友好。

  「王侄可將那日叔父與你說的話都想通了?」趙王捋了下鬍子,得意的看著榮珹,期待著他的反應。

  「趙王叔那日與侄子說了什麼,侄子記性不好,有些健忘。」榮珹知道了燕洄可能並無大礙後,一顆心放到了肚子裡面,自然不會與趙王再做周旋。

  「看來我這個七侄子很健忘啊!」

  這時候,梁國的使團馬上就要進入盛京城門,榮珹在趙王四周觀察了一下,並沒有看到那個陸子軒。

  「王叔......」

  還未出口的話就被外面的喧鬧聲打斷。

  城門打開,梁國派來了兩個使者,一男一女,皆蒙著面紗。

  其中蒙著白面紗的女子,正是梁國的公主倪琉璃。旁邊蒙著黑色面紗的男子,正是梁國的大國師。

  「有客自遠道而來,我大魏不勝榮幸。」以趙王和譽王為首,向梁國使臣行了個個帶客禮節。

  面紗下的倪琉璃微微一笑,看不清神色如何,「魏國的王爺們還是不要行這樣的大禮了吧,琉璃受不起。」

  雖然這是客套話,但是作為東道主的禮節還是不能少的。

  「梁國公主客氣了,這是我等應該的。前面不遠處就是我們的大魏王宮,請。」

  街上已經沒有什麼百姓了,只有兩國的使者還有護衛們,浩浩蕩蕩在在街上前進。

  有些個好事的人,打開窗戶探頭探腦的,被帶刀的侍衛恐嚇住也不害怕。

  「這還是本公主第一次到魏國來,果然和傳聞中的一樣,治安良好,家家夜不閉戶路不拾遺。」倪琉璃好奇心還是很重的,四處打探著,然後感嘆道。

  大國師從始至終都沉默不語,榮珹還為他是因為水土不服的緣故。

  「國師大人這是怎麼了,從進了城門都沒說幾句話,是不是第一次來到魏國,身體不適?」

  「人家國師身體不適就不說話了,你怎麼一點禮數都沒有!」趙王真的拿自己當叔父了,當眾叱責著榮珹。

  他也不惱,冷冷的笑了一聲:「趙王叔教訓的是,侄兒知錯了。」

  倪琉璃看出趙王和譽王之間的關係不融洽,身為客人,總不好去八卦主人家的家事。

  但一想到魏國是梁國的對立國,倪琉璃瞬間起了壞心思。

  「呵呵,不來魏國不知道,一來魏國嚇一跳,原來這魏國的兩個王爺是這麼相處的啊,真是讓琉璃長見識了呢!」

  「琉璃,不得無禮。」

  原先一直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默默不做聲的梁國大國師,突然開口對倪琉璃阻止道。

  聽到這個聲音,榮珹虎軀一震。

  好熟悉......真的好熟悉......

  這撲面而來的壓抑感,讓他感到窒息。

  他騎馬走在前面,卻回頭看了梁國大國師一眼。

  這人,有點像陸子軒?

  抱著這顆懷疑的心,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魏國王宮。

  此時的皇帝已經在大殿上擺好酒席,預備好歌舞,等待了良久。

  倪琉璃快大國師一步,走到了前面。

  「梁國公主倪琉璃,見過魏國皇帝!」

  「大國師,見過魏國陛下。」

  皇帝一邊說著好,一邊將他們安排到席位上。

  「今晚的飯菜,是朕特意找來了梁國的家鄉菜,也不知道兩位貴人口味如何,若是不好,就立刻讓人去把飯菜換了。」

  倪琉璃將臉上的面紗掀起一角,然後用筷子將飯菜送入口中。

  唇齒留香,回味無窮。

  但是那個神秘的大國師,哪怕再飯菜面前,都不肯將自己的面巾解開一點點空隙。

  榮珹看了半天,忍不住道:「梁國國師好定力,在美食麵前還能做到如此深沉,不動聲色,真令我等佩服。」

  聽到這句話,大國師臉上的面今微微一動,好像是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怎麼會呢?」

  皇帝看著下面的倪琉璃吃喝愉悅,不由得看得出神。

  皇后坐在一旁,旁觀著這一切,明明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卻還是要裝作有些吃醋。

  「陛下看什麼呢?莫非是覺得梁國公主膚白貌美,忍不出春心萌動,想將她納入宮中?」

  皇后的話問的很直接,沒有給榮珹留一點點面子。

  「沒有......朕沒有那個意思......皇后切莫生氣。」

  收回心事的皇帝連忙給皇后道歉,但皇后已然是那副無所謂的模樣。

  「早先聽聞魏國的譽王殿下,風采奪目,之前更是勇猛無敵,奔赴在戰場前線,與我梁國的兵馬血拼?」

  倪琉璃看向榮珹,眼神玩味。這令榮珹實在有些為難,不知道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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