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劉本

2024-05-30 21:55:02 作者: 步盡白

  那劉本被潑了好幾盆冷水,卻依然神志不清。跟吸了菸葉子一樣。

  「王妃,叫不醒他。」

  阿無非常無奈地攤了攤手。

  叫不醒?

  燕洄冷笑一聲,這世界上就沒有叫不醒的人,若是真的有,那絕對是在裝睡了。

  她擼起袖子,從阿無腰間抽了把匕首出來,表情陰沉的走到劉本旁邊,準備將他的舌頭拽出來。

  就在她抬手的一瞬間,一雙溫潤寬厚的手掌,裹住了她的小手。

  一股暖流涌到她的心頭。

  「王爺。」阿無小聲地喊道。

  原來是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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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來的人是榮珹,燕洄欣喜不已。猛然回頭,起身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你來啦!」此時的燕洄,開心的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榮珹一身白衣溫潤,和燕洄的冷酷瀟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一向這麼淘氣膽大,小心傷了自己的手。」榮珹寵溺地颳了一下她的鼻頭:

  他溫柔的接過燕洄手中的匕首,掏出帕子替她細心的擦了擦手心。

  「這種髒活交給阿無去做就好了,不要髒了自己的手。」

  這溫柔的嗓音,如清風般在耳邊掠過。

  燕洄心頭一癢,低下了頭。她竟然第一次為自己的豪爽行為,感到不好意思。

  阿無在一旁撓了撓頭,將榮珹手中的匕首接了過來。

  這狗糧他可是吃夠了,還是干正事要緊。

  「聽說裝睡的人叫不醒?那小爺我就讓你看看,被扒舌頭的人能不能叫得醒!」

  劉本僵硬的躺在地上,眼睛緊閉著,卻輕輕動了動。

  阿無扯出一抹邪惡的笑容,戴上羊腸子製成的薄手套,從劉本口中掏出他的舌頭。

  劉本全身緊繃,舌頭都有些僵硬。

  冰涼鋒利的匕首輕輕貼上他的舌頭,刺激的他猛地一縮,瞬間劃破了口子,血流如注。

  舌尖傳來的劇烈疼痛感,讓劉本瞬間彈起。

  「殺人了,救命,殺人了!」

  他捂著嘴,暗紅色的血水卻還是源源不斷,一股接著一股地從指縫中流了出來。

  阿無蹲在地上,無奈的看著他,對燕洄說道:「王妃,這可不怪我,我可沒動手,是他自己要縮舌頭的。」

  「呵,這種人,跟他講什麼道理。」

  燕洄從榮珹懷裡出來,拿過阿無手上的匕首,一個無影步就閃到了劉本的身後。

  她用胳膊將劉本的雙手鎖在背後,匕首貼緊了喉嚨。

  「咕嘟。「」劉本嚇得咽了口吐沫。

  「別亂動,這刀子可鋒利得很,我可不敢保證你會不會像剛才那樣走運。」身後傳來燕洄冷冰冰的聲音,聽得劉本從頭涼到腳。

  「女俠饒命,俺不敢了,俺不敢了。」

  劉本也學乖了,看清楚了眼下的處境,自知自己插翅難逃,不再做無謂的掙扎。

  「早學聰明點不好嗎。」

  燕洄撒開劉本,在背後重重踢了他一腳。

  這一腳正中尾椎骨,劉本一個狗吃屎摔在了地上。

  榮珹繞過來,接過燕洄手中的匕首,再度將燕洄摟入懷中。

  「洄兒莫生氣,氣大傷身。這種小人,犯不上的。」

  榮珹就是燕洄的滅火器,有他在,燕洄整個人都溫順了不少。

  起碼不會再是個炮仗了。

  「你是不知道這個人,公堂之上都敢胡說八道,目無法紀得很。一問他就裝瘋,結果最後還裝死!這一下午的時間,淨是浪費在他的身上了!難道不可氣嗎!」

  劉本老老實實的蹲在牆角,撇了撇嘴:「誰讓你們先抓的俺的……」

  他這不頂嘴還好,但是他一張口,卻把另外一個人惹怒了。

  榮珹是絕不允許,有人當著他的面欺負燕洄的。

  一道白色的身影閃過,劉本的脖子再次落入他人的手掌。

  這下不僅是他驚呆了,就連燕洄和阿無,也同樣目瞪口呆。

  「你,你……你會武功?」燕洄小聲驚呼道。

  阿無更是驚訝的下巴都合不起來了。他追隨王爺這麼多年,竟然從沒有發現過王爺武功這麼好。

  手上漸漸用力,將人高高舉起。

  雙腳離地,劉本要喘不上氣了。

  他說不出來話,只能靠雙腳在下面懸空撲騰著,手拍打著榮珹的胳膊,示意他趕快撒手。

  榮珹不為所動。

  就在劉本馬上就要昏厥之時,一股新鮮的空氣撲面而來,他重重摔在了地上。

  「咳咳咳!」

  劉本魂不守舍地捂著脖子,方才命懸一線,他好像看見黑白無常在對他招手。

  經過他幾次三番的試探,這次終於漲了記性。

  面前這兩個人是,就是閻羅鬼差,專門來整治他的,惹不得。

  榮珹給阿無使了個眼色。

  「老老實實的別動,交代清楚了就放你走!」阿無受命,將劉本再次送回了公堂。

  府尹看見譽王跟著王妃一起從後面進來,腿腳瞬間一軟,在心裡盤算著自己應該沒有做什麼壞事,王爺不是來找自己麻煩的。

  看榮珹什麼都沒說,只是摟著燕洄坐在凳子上,府尹這才放寬了心。

  「劉本,你這回腦子可清楚了?」

  「誒誒,清楚了清楚了,大人想問什麼儘管問就是!」劉本點頭哈腰地說。

  「那你先告訴我,你妻兒死的那日,你做什麼去了?」

  「回大人,俺跟工友先去了尋歡樓,然後那鶯兒姑娘,給了俺一朵花,說是西域來的稀罕物。俺尋思著這花應該是很值錢的,就想拿回家給俺媳婦種,萬一種出來了,不就發大財了!」

  這話倒是和劉老爺子說得對上了,沒有什麼出入。

  「然後等俺回家的時候,媳婦瘋瘋癲癲,說什麼兒子丟了,讓俺找兒子。俺覺得她是喝酒喝大了,在那胡言亂語,就沒有搭理她!」

  「沒想到那個瘋婆娘,竟然拿著一把菜刀追了出來,要砍死我!我哪敢在家呆著啊!只好出去喊了兩嗓子,俺兒子也沒有應答,應該是去誰家小子那玩了。」

  「趁著那瘋婆娘沒注意,俺就趕緊跑掉了!」

  劉本怨聲載道地將事情一股腦傾訴完,表情和言語上,處處透露出對自己媳婦的不滿。

  這些口供聽起來倒是沒有什麼毛病,但是燕洄卻暗暗記在心裡,發現了一處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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