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祭台招魂

  或許早就在鬼母墓的時候所有的都已註定，柳老爺子在鬼母墓當中將柳慧兒托靠與我，並非也只是因為蕭柳兩家的世交情意，那龍鳳攝魂環一分為二，分別戴在我和柳慧兒的手腕上，也並非是因為巧合，或許所有的一切早就註定，只是我們不知道而已。

  柳慧兒之所以放棄倒斗的身份，願意退居幕後成為風水師，也不單是因為倒斗行業危險，更重要的是，她為了我。

  可笑的是，我在這種情況下才會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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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幸，一切都不遲，餘生那麼長，總是來得及。

  當晚，李凱約我相見。

  偌大的客廳裡面到處都是看不懂的古畫，我對這玩意兒沒有什麼研究，只聽著李凱在那邊給我介紹，心裡卻在盤算著接下來要怎麼做。

  豈料，李凱看出我心中所想冷笑一聲道：「大師，你不用這麼擔心。」

  「我如果真想殺你，沒必要留你到現在。」

  李凱的話讓我定定神，想來他也需要我的能力離開畫中世界，不禁長舒一口氣，無所畏懼的對上李凱的眼。

  「有句話想請大帥透個底。」

  「你說。」

  「柳慧兒看到的祭台，是否跟你有關。」

  若非二者之間存在某種聯繫柳慧兒也不可能來到這裡。

  所以，祭台到底是什麼？

  李凱聞言，抬起煙杆的動作停下，他眯著眼，不同於尋常那種魂魄，一如活著的人那般，無形之中給人壓迫感。

  「你還知道什麼？」李凱反問著我。

  我當然不可能和李凱說實話，其實我知道的一切都從柳慧兒的口中得知，所以，想要炸出他的心裡話只能使激將法。

  如今這種情況，對弈的便是心理戰術。

  「大帥覺得以我的能力，能知道什麼？」

  緊接著就是長時間的沉默，李凱就這麼沉默著看著我，隨後從抽屜里取出一把槍抵在我的腦門上。

  「大師，其實我可以讓你留在這裡，永生永世的給我們作伴。」

  「你應該知道，我不介意的。」

  那一瞬間，我看到李凱眼底的殺意，略微帶著冷意，似笑非笑的盯著我。

  我明白，它沒有跟我開玩笑。

  但我在賭，賭它究竟有多想離開這裡？

  於是我閉上眼，裝作認命的挑釁：「若這是您的心愿，那就動手。」

  李凱的那一槍最終沒有打下，他收回槍開始在房間裡轉圈，我不知道祭台有何難言之隱，亦或者，這本身就存在問題。

  但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和李凱打持久戰。

  他最終沒能忍住朝我鬆口。

  「得，我跟你實話實說。」

  妻子王氏自嫁給李凱之日起，便身中髒毒無藥可治。

  後來李凱才知道，是因為自己在家長所做的事情受到詛咒，這詛咒應在妻兒身上。李凱註定斷子絕孫，只是那個時候的李凱心高氣傲，自然不會把這種話放在心上。

  那時候正是西洋大夫最為流行的時候，李凱不惜花費重金為王氏調養身體，但始終沒有什麼效果，甚至於到後來王氏的身體越來越差，最終到了連路都不下去的地步。

  李凱花重金請來的名醫便是接著李凱的身份在外面招搖撞騙。

  最終，千金散去，子嗣始終無緣。

  到頭來，李凱終於相信老一輩的說法，不惜高價請閩南當地的風水先生，試圖逆天改命。

  不曾想，風水先生是被上面安排下來的，一層又一層的圈套之中，連他也成了犧牲品。

  所以，李凱心中的執念就在王氏身上。

  說到這裡，李凱不由得嘆嘆氣：「如果真的要受苦，那就讓我承受就夠了。」

  「王氏不該被我連累成了孤魂野鬼。」

  李凱說話字字懇切，若非知道李凱前面的所作所為，或許真的被他騙了。

  看我無動於衷，李凱起身道：「其實那祭壇就是想為王氏招魂。」

  「那個時候她是活人，為何要招魂？」我字字斟酌，句句緊逼。

  「大帥，你到底拿王氏做了什麼？」

  到如今我才明白，李凱為何在人前與王氏上演夫妻恩愛的場面，是他心有愧疚，是他做了對不起王氏的事情。

  「所謂的招魂又是什麼？」

  突然，外面一聲悶雷聽的人頭皮發麻，外頭傳來敲門聲，王氏端著新鮮的吃食進屋，仿佛沒有看到我一般，自顧自的走到李凱身邊，囑咐他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李凱的眼時不時看向我這邊，只隨意的瞥了眼王氏手中的食物，我頓覺胃裡翻江倒海，噁心死了。

  那碗中放著的竟然是新鮮的內臟，冒著熱氣，心臟上面還覆蓋有一層薄膜，混合著血液，看的人不寒而慄。

  我用腳指頭都知道這是什麼，心中的不安漸甚，不自覺的往後退，直到門口。

  耳邊傳來王氏漫不經心的笑：「先生此舉是在掩耳盜鈴嗎？」

  「什麼？」

  「我夫君若是真要對你動手，先生能逃的出這幅畫嗎？」

  說話間，王氏便幻化成本來的面目，整張臉變得鐵青，舌頭吐的很長，指甲也比原來更長，赫然就是死前最後的慘樣。

  隨後一個瞬移出現在我的面前。

  「先生，聞言蕭家人的血無所不能。」

  「先生，可否借我一點你的血。」

  「一點足矣！」

  說話間，那長滿長指甲的手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可嘆我在畫中世界使不上力，只能與蠻力與王氏周旋。

  李凱就這麼站在窗戶旁邊，仿佛看戲般的盯著我們這邊。

  突然，窗戶稀里嘩啦的碎了一地。

  柳慧兒破門而入直接護在我的面前，帶有手環的手死死的拉著我往後退。

  「李凱，你什麼意思？」

  「別忘了，我們手裡還有龍鳳攝魂環，這東西到底有什麼威力你作為死人應該比我們更加清楚。」

  「難道你想跟我們玉石俱焚？」

  「大帥，我們沒有機會了。」恢復死狀的王氏看著悽慘無比，它的衣服變得破爛不堪，轉過身衝著李凱哭訴。

  我清楚的看到王氏後背上面的被倒鉤鞭子打過的痕跡，鮮血淋漓，觸目驚心。

  倒鉤鞭子上面占有倒鉤，鞭子打下去的瞬間便會勾住裡面的皮肉，任其血肉模糊，鮮血淋漓，只得承受無法逃離。

  如此一來我就有些搞不懂了，這王氏如果真要是李凱心目中的愛妾，以當時的地位，縱使手裡沒權也能護著自己的女人。

  那，王氏背後的傷怎麼解釋？

  李凱只是沉默著盯著我，但我很清楚的看到他眼底的貪婪。

  柳慧兒先我一步提醒李凱：「你如果真要對李凱動手，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話音落，柳慧兒的手腕上發出耀眼的光芒，李凱到底在義莊待了多年，知道陰間的規矩，死人一旦碰到龍鳳攝魂環便是魂飛魄散的下場。

  於是。一把拉住王氏的手消失不見。

  看到這裡柳慧兒不禁長舒一口氣，回頭摸摸我的臉，難得沒有跟我翻臉，柔聲道：「蕭澤，你沒有受傷吧？」

  「沒有。」我搖頭，想了想還是詢問祭台與王氏之間的關係。

  就算李凱刻意隱瞞，我大概也能猜到李凱後來為了讓王氏懷孕，不惜鋌而走險使用歪門邪道，只可惜，最終以失敗告終。

  柳慧兒聞言，一副茫然的表情：「蕭澤，你真的是太看得起我了。」

  「李凱對我的防備心不亞於對你。」

  「他之所以沒有對我下手，是因為我還有利用價值，如今他們知道你的血有特殊功效，一定會有下一步的動作。」

  柳慧兒說著滿臉惆悵，捏著我的臉嘟嘴，氣鼓鼓道：「蕭澤，你還真是個香餑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