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是人是鬼

  肉眼可見的環境只能依靠三叔公手裡的蠟燭，經過三叔公的解釋我們才知道，在這種環境下，很容易因為外在的環境出現缺氧或者是其他的反應，蠟燭不滅，則表示屋內有充足的氧氣，另外就是蠟燭具有特殊的意義。

  我問三叔公有什麼意義，三叔公只沉默著不語。

  反倒是後面的老道士不停的緊張的看著周圍。

  「師傅，先顧好眼前的事兒吧。」

  話音剛落，頭頂突然傳來類似於老太太的笑聲的那種動靜。

  那聲音聽的人頭皮發麻，不寒而慄。

  所有人掏出裝備警惕的看著四周。

  伴隨著「吱呀」一聲沉悶的響聲，屋外清晰的出現人走路的腳步聲。

  放眼望去，整個蟒村就只有我們幾個活人，這突如其來的腳步聲是怎麼出現的？

  就在我們所有人神經緊繃的瞬間，令人意想不到的熟悉的面孔居然再次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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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慧兒嘴角帶血，一隻手裡提著李狗的腦袋，表情森然，就這麼陰森森的盯著我們。

  氣氛莫名的僵住，所有人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誰都不敢上前對柳慧兒動手。

  我不知道柳慧兒被那些冤魂帶到了什麼地方，更加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單是柳慧兒殺人的事情，我不知道怎麼解釋。

  氣氛陷入僵局，三叔公的臉色十分難堪，他的手指尖上面的金火不停的閃爍著，隨著蠟燭熄滅，我清楚的聽見柳慧兒的嘆息聲，就像是在我的耳邊，近的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師傅，現在怎麼辦？」菊香帶著哭腔絕望的看著柳慧兒。

  「不管了。」不給眾人一句解釋，我直接提著桃木劍沖了上去。

  是人是鬼，此刻就見分曉。

  當我手中的桃木劍插入柳慧兒的體內，女人無神且灰暗的瞳孔終於有所反應。

  她的瞳孔很大，就像是戴著美瞳，緊接著整個瞳孔渙散，什麼東西仿佛被抽走。

  隨後整個人倒在懷裡昏迷不醒。

  三叔公見狀快速走上前，從懷裡掏出幾張符咒貼在柳慧兒的腦門上，另外一隻手為柳慧兒把脈。

  對於這種突如其來的變故，所有人顯得不知所措，所有人都不知道柳慧兒是從哪裡來的，但緊接著，柳慧兒手中提著的李狗的腦袋化為一灘血水，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結舌。

  「三叔公，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有些不解的看著周圍的情況，三叔公的手指摸了摸地上的血水。

  隨後冷哼一聲：「不過區區障眼法而已，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說罷，三叔公盤腿而坐。

  三叔公閉上眼，嘴裡念著聽不懂的經文，緊接著周圍出現漫天的黑氣，那黑氣不像是氣，更像是渾濁不堪的死水，手划過去能起漣漪，轉瞬之間，恢復正常。

  我不明白這黑氣到底屬於什麼，原本圍繞在三叔公身邊的黑氣一點一點消散，耳邊傳來三叔公用傳音符說來的話。

  「蕭澤，一起。」

  我明白三叔公的意思當即坐在他的身邊，取出法螺，誦經聲起，周圍的一切仿佛靜止不動。

  不知道過去多久，有人拍拍我的肩膀。

  睜開眼對上老道士關切的眼神，小心將我攙扶起來：「師傅，受累了。」

  「我們這是在哪裡？」環顧四周，卻不是熟悉的隔間，這仿佛是一座巨大的宅院，肉眼所見的地方都是被黑氣包裹著。

  老道士聞言並未解釋，只沉默著看向三叔公。

  三叔公倒是和平常沒有什麼區別，待三叔公走近之後才發現，他的整個臉都被什麼東西劃出細小的碎痕，看著有些猙獰。

  「這是貓臉神婆的幻境。」

  「它都死了還能有這麼大的本事？」我驚訝的看著四周，縱使是柳仙那樣厲害的角色，也無法做到這樣的事情，貓臉神婆究竟何方神聖？

  「你以為呢？」三叔公看著我的表情嗤笑道，「你可知神滅形尤在。」

  「不懂。」

  「那東西在祠堂裡面受人香火供奉，死後不得善終，怨念倒比一般的人還要厲害。」

  「其怨念能夠操控祠堂，隨意更換場景。」

  「我們見到的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

  根據三叔公的解釋，貓臉神婆便是以長相醜陋亦或者是道行高深的神婆，經過特殊的加工演變而來的，古時候的人們奉行天命，不管做什麼事情都要算上一卦，所以貓臉神婆的地位很高，但隨著社會變遷，人們早就不信這一套了。

  可不管信不信，這東西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三叔公估摸著蟒村之所以發生異變，與貓臉神婆有很大的關係。

  那王莽的屍體不翼而飛。

  妻子死後不叫全村人安然。

  頗為有種玉石俱焚的味道……

  我倒是沒有想到這傢伙死了居然還有這麼大的本事，但不太明白它將我們困在幻境裡面到底什麼意思？

  「三叔公，有沒有辦法離開幻境？」

  「沒有。」三叔公告訴我，在我昏迷的這段時間內，他已經找了很多方法但沒有一點用。

  而且柳慧兒再次下落不明。

  「怎麼會這樣的？」聽到這裡我的心裡沒來由的一陣煩躁，對於這種未知的幻境陷入到深深地恐懼之中。

  「師傅，你就別問了。」老道士聞言，無奈的走上前，「現在最重要的是尋找出口。」

  就在我們幾個人焦頭爛額的尋找出口的時候，菊香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三叔公本來就對她沒什麼好印象，如今更是討厭，字裡行間都是對菊香的嫌棄。

  但菊香充耳不聞，依舊坐在原地不動彈。

  三叔公本就是個暴脾氣，鮮少有人跟他對著幹，也不管有什麼後果直接走到菊香跟前，一把將她提溜起來，可沒想到的是，三叔公提溜起來的居然是菊香的衣服，手一松，衣服掉了一地。

  見狀，所有人臉色微變。

  「菊香什麼時候不見得？」

  「不知道啊。」老道士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舔著嘴唇快速走到我們這邊。

  原來危險無處不在。

  「師傅，你說菊香會不會自己溜走尋找出口去了？」老道士警惕的看著四周。

  起初，在幻境裡面沒有發生任何意外容易降低人的警惕心。

  如果不是三叔公突然找麻煩，我們都不知道菊香什麼時候不見。

  很快，三叔公發現一條重要的線索，這個幻境裡面不知道有什麼東西會操控人的情緒，讓人在無意識的情況下變得脾氣暴躁。

  「你說，到底會是什麼東西？」

  「甭管什麼東西，反正這裡是絕對不能留。」我才明白，真正的危險是悄無聲息的降臨。

  接下來的時間內我們三個人幾乎沒有分開，就近尋找出口。

  但幾乎是將整個宅院翻了個底朝天我們也沒有找到出口。

  就在以為命喪於此的時候，那股熟悉的狐騷味再次出現，順著狐騷味我們三人找到一塊石碑，石碑上面寫著什麼已經看不清，下面壓著一道黃符，三叔公看著那黃符臉色凝重。

  「這屬於我蕭家的符咒。」

  聽到這裡我大概已經明白柳慧兒的失蹤以及我們現在的處境與蕭家另一股勢力有關。

  到目前為止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麼。

  但總好過沒有線索，三叔公很快將符咒取下，伴隨著石碑被打開的瞬間，我清楚的聞到在古墓裡面那種同樣的味道。

  我不禁想起墨脫變故與這邊的聯繫，心裡莫名的發怵，停在原地不敢動彈。

  老道士率先進入石洞裡面，三叔公看我一動不動微微皺眉，語氣不滿。

  「怎麼，這就害怕了？」

  「沒有。」我搖頭，打算將自己的猜想告訴三叔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