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你們什麼人

  我以為我已經見慣了光怪陸離，稀奇古怪的故事，但聽完札瑪說的話我的心還是不由得發顫，那種感覺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我偏過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見札瑪衝著雪山之巔的位置虔誠磕頭。

  透過若隱若現僅有的微弱的火光，那聲音逐漸漂遠，直到消失不見。

  因著穿著皮襖，札瑪略微有些艱難的站起身，拍了拍膝蓋上面的雪花，他的臉上帶著難以言喻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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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貴客，你真的是我的貴客。」

  說著，札瑪用力的握緊我的手，我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卻也不好掙脫他的束縛，只得不自在的撓撓頭。

  柳慧兒看著札瑪的反應明白過來，不禁冷笑一聲道：「所以，我們走對了對嗎？」

  「是。」札瑪的聲音帶著顫音，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因為激動，特屬於藏族文化的一種低沉的渾厚的嗓音，甚至於他們的臉上都是那種飽經滄桑的味道，讓人心安。

  柳慧兒聽到確切的答案不由得輕舒一口氣，轉身走軌道簡易帳篷的位置，沉聲道：「今天晚上大夥好好休息。」

  「明天一早出發。」

  「是。」

  說完所有人回到帳篷裡面休息，亦或者是我沒有接觸過這種環境，翻來覆去也沒有睡意，只得走到火堆旁邊，看著周圍白茫茫的一片雪景不免陷入沉思。

  如果說柳慧兒他們所謂的「借路」便是從狐仙口中借路。

  那麼，這條路通往的就是狐仙所居住的地方。

  所以說，這座神秘的雪山裡面究竟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正想的出神，札瑪遞過來一杯水，裡面放著不知道什麼東西，味道出奇的難聞，原本清澈的雪水變成褐色的液體。

  札瑪告訴我，這是他從當地的市場上專門買過來的草藥，藏族人有自己特有的飲食習慣，譬如咖啡之類的他們是喝不慣的。

  所以，這種液體成為替代品。

  我笑著沖他感激點頭，低頭抿了一口手中的液體，略微帶著苦澀味的有些腥味的液體逐漸瀰漫舌尖，充斥著整個味蕾。

  札瑪看著我的樣子不由得大笑：「貴客，你要大口喝才好喝。」

  「出了一身汗，就不容易感冒了。」

  「在這種地方一旦生病，基本上就無藥可救。」

  札瑪告訴我現在人們的生活條件好了，所以很少有人會為了錢冒險。

  但是在三十年前的時候，這塊區域被稱為死亡谷，有多少淘金者為了錢不遠萬里來到這個地方淘金，最後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我聽著他的話，不禁一愣笑著調侃札瑪：「沒看出來，你這個地方居然還有金子。」

  「不。」札瑪神色凝重的搖頭，「我只是聽老人提起過，但我從未見過。」

  我明白札瑪這句話的意思，於是換了個話題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期間，我曾問起「狐狸娶親」的事情，札瑪只是猶豫了一下，看著周圍的環境有些猶豫：「貴客，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

  「這個地方真的很特別。」

  「傳聞青丘狐族坐落於神秘的雪山之中，每逢月圓之夜便會現身娶親。」

  「狐狸娶親走過的路便是通往神秘的雪山之巔的路程。」

  「我們在外面肉眼所看見的路程都是假的，都是障眼法。」

  札瑪說著伸出粗糙的手掌伸到外面，接下天空中一片片的雪花。

  而後喃喃自語道：「這裡的一切都是假的。」

  「假的？」我不禁陷入沉思，那雪花落在人的身上，觸感是真實存在的，怎麼可能是假的。

  但我同時，更加的好奇於這場狐狸娶親走過的路，那條路的盡頭是否真的如他們所說，擁有未知的領域。

  一直熬到後半夜，柳慧兒揪著我的耳朵走進帳篷裡面氣的咬牙切齒。

  「蕭澤，你要是想死我不攔著，但你不能拖我後腿知道了沒？」

  「我什麼時候拖你後腿了？」對於這丫頭的腦迴路我簡直無言以對，柳慧兒似乎仗著她前面救我一命為所欲為。

  「你為什麼不休息？」

  「睡不著。」我看著柳慧兒吃人的眼神，在後面補了一句。

  「我認床。」

  柳慧兒一聽這話就知道我在跟她開玩笑，畢竟當初我可是在「蕭柳」店裡面睡得跟死豬一樣的人，怎麼可能失眠。

  只不過覺得有些胸悶氣短，產生高反。

  但經過前面下斗的事情之後，凡事我都留了一個心眼，那就是處在危險之中最好不要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

  柳慧兒就算有心護著我，他這次後面跟著一眾弟兄，不見得會帶上我這個累贅。

  「蕭澤，你到底怎麼回事？」柳慧兒氣結，一腳踢在我的凳子上，下一秒我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左側倒下，與此同時，耳鳴愈發的眼中，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天旋地轉，我奮力想抓住周圍的一切，但終究沒有什麼用。

  閉上眼我最後看到的便是柳慧兒將我抱在懷裡的場景。

  然後，我便陷入昏迷之中。

  等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到了那個所謂的神秘的村莊。

  這個叫做「天方村」的地方和外面相同，積雪將整個村莊都覆蓋，遠遠望去能看到裊裊升起的炊煙，如果不是有前面柳慧兒說過的話，我甚至都會懷疑他們是不是趁著我昏迷的功夫，將我帶到東北小鎮，實在是兩個地方太相同了。

  我到現在都搞不懂，北方人為什麼會發明「炕」這種東西。

  外面白雪皚皚，屋內溫暖如春，最重要的是屁股底下還熱乎乎的，別提有多爽了。

  正當我準備起身去外面看看情況，柳慧兒揭開帘子走了進來。

  她難得換上一身臃腫的農村服裝，還別提有點像電視劇裡面演的女土匪。

  看到我醒過來，皺眉走上前手搭在我的腦門上，而後輕舒一口氣。

  「得，總算退燒了。」

  「你說你生病為什麼不告訴我，如果不是老娘眼尖看出問題，連夜趕路將你帶到這裡，你只怕小命不保。」

  「是是是！」我迎合著柳慧兒，沖他抱拳致謝，「多謝俠女救我的命。」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不是你突然生病，我們也不會誤打誤撞找到進村的路。」

  柳慧兒告訴我，他們將昏迷不醒的我送上車之後，摸黑前行。

  原本想藉助嗩吶聲辨別方向，但那個聲音轉瞬即逝，消失不見。

  最後還是札瑪咬咬牙，在前面開車。

  期間，他們還遇到輕微的雪崩，致使前面的道路坍塌之後，札瑪不得不更改原來的路線選擇另外的一條路。

  這不，誤打誤撞找到天方村的路了。

  「所以，我們這是真的進了狐狸窩了？」我看著柳慧兒的表情有些忍俊不禁。

  話說，以往都是在電視上面看著稀奇古怪的故事，如今自己成為主角，反而有些奇怪。

  「少胡說八道。」柳慧兒捂著我的嘴，「我已經施法封住身上的活人氣息。」

  「現在——」

  「姑姑。」正說著話，外頭突然傳來銀鈴般的聲音，隨後從外面跑進來一胖乎乎的奶糰子，周身穿著橘黃色的皮襖，親昵的摟住柳慧兒的脖子，「奶奶叫你們去祠堂。」

  「祠堂？」柳慧兒抬眸看向我這邊，也是一頭霧水，「為什麼去祠堂？」

  「你去了就知道了。」奶糰子咯咯發笑，隨後牽著柳慧兒的手往外走，我一時好奇隨便披了件外套跟在他們後面。

  臨近走到祠堂門口就聽見裡面傳來一威嚴莊重的聲音。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那聲音聽的人不寒而慄，我心裡「咯噔」一下，僵在原地不敢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