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聿,我們把婚禮辦了吧
2024-05-30 21:01:36
作者: 南溪不喜
顧鳶接完電話準備進去。
剛一轉身就看到站在門庭下的遲聿,他斜斜著上半身靠在牆邊,好整以暇看著她。
回想起剛才通話里和盛藝聊的是她出國的事情,後面那些話在微聊裡面打字聊的,顧鳶斂了斂眸子,邁步走過去。
「我今晚回我那邊住。」
顧鳶走近他的時候聽到他說的這句話。
掐准了她剛好走到他身邊才開口,是怕她聽不見?
不過她臉上沒什麼表情,若無其事嗯了聲,隨後問起:「什麼時候回去?」
遲聿表情依舊淡淡的:「就現在。」
突然走這麼著急,是怕她大半夜突然把他迷暈了送去雪梨?顧鳶內心不僅一聲哂笑,帶一個昏迷的人上飛機,這可不是她能做到的事情,她只是稍微有點錢開了一個還不錯的上市公司的女老闆,並不是話本裡面那種掌管著整個亞洲經曆命脈的神秘大佬!
遲聿從她身邊擦肩而過,往外走去。
顧鳶回過神來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走得那麼果斷一點也沒有打算留下的意思,顧鳶喊道他:「遲聿,等等。」
他還不至於冷漠到連她喊他都不理會。
這個男人最心軟了,可也總會有一天再也不會心軟。
顧鳶望著他的背影問道:「明天還過來嗎?」微微頓了頓,她把話補充完:「我是說來顧公館這裡。」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吧。」他的聲音是淡淡的,並不比白天的時候好多少。
顧鳶說了正事:「我這邊有點麻煩的事情,需要你的幫忙,你看明天有時間過來嗎。」
他轉過身來,與她的目光隔著一定距離對視上,勾著的唇畔發出了一聲很輕的輕笑:「顧總無所不能,也有需要旁人幫忙的地方?」
說話可真刺。
這嘴巴真是沒救了一樣。
「是真的有事,想請你幫個忙,誠心的。」她的聲音放軟了許多,聽起來像是軟綿綿,但又更像有氣無力。
大姨媽來了之後,腰腹酸脹是常事,平時苛刻了自己的休息時間,公司和家裡要分心兼顧,最近這一年來心情總是調劑不好,這一年裡不僅生活變得煩躁,連大姨媽也更折騰人。
站久了不免有些累,小腹漲漲的,想到盛藝的事情可能還有點棘手,需要遲聿這邊搭把手,如果遲聿不幫忙的話,這件事就得她自己去想辦法了。
不管怎樣也要幫盛藝到m國。
兩人對視了許久。
對視的這時間裡,顧鳶本以為他真的會將這份冷漠貫徹到底。
結果他鬆口了,說:「既然顧總都開口求我幫忙了,我豈能坐視不理是吧。」他那離開的步伐又繞了回來,幾步走過來欲從她身邊擦肩而過時他停下,側目看她:「進來。」
這語氣,又拽又冷。
把裝逼發揮到了極致。
顧鳶面笑心也笑,搖搖頭沒說什麼,只抬腳跟在他身後進去。
今晚姆媽要烤餅乾,穗穗很早就搬起了自己的小板凳,去守著看姆媽烤餅乾的工序。顧鳶在偌大的廚房找到穗穗,不僅穗穗在廚房,遲聿也在。
顧鳶過來廚房是叮囑女兒早點睡覺。
在過來之前她並不知道遲聿就在廚房裡,而且圍著圍裙在忙活什麼。
姆媽看到顧鳶時,笑眯眯的正要打聲招呼,顧鳶搖了搖頭,姆媽一看身後的男人,頓時明白了顧鳶搖頭是什麼意思,於是笑的更開心了。穗穗看到媽媽時正要張口喊媽媽,顧鳶做了一個『噓』的手勢,走近了顧鳶伸手摸摸女兒的臉頰,然後輕手輕腳走到遲聿身後去,想看看他在做什麼。
整個廚房裡都是姆媽說話的聲音,告訴穗穗這是什麼,那是什麼,這個能做什麼,那個能做什麼。
所以,當顧鳶走到遲聿身後,他並沒有發現身後站著有人。
顧鳶看到鍋里裝著黑紅黑紅的湯汁,只是聞一聞那味道就知道那黑紅黑紅的湯汁什麼。
紅糖水。
遲聿親自煮的。
顧鳶再邁上前了一步,站在遲聿身邊,輕聲問起:「是什麼味道怎麼聞起來怪怪的?」
耳邊猝不及防傳來顧鳶的聲音,以至於遲聿捏著勺子的那隻手抖了一下,勺子裡的紅糖水溢出來,他側目一看,對上顧鳶那張展開了笑意的嬌顏,仍舊面無表情:「有事?」
「沒事啊,就過來看看,剛好看到你在煮什麼。」顧鳶搖搖頭,視線又落在他面前的鍋里,紅糖水已經快要沸了,還有模有樣的。
她又往前湊了一點把頭探過去看:「煮的紅糖水?」
他不作聲。
顧鳶:「給我煮的?」
這次他作了聲,只不過那語氣和說的話聽起來依舊欠欠的:「還不是看你臉都白了,姆媽上了年紀眼睛不好,不一定看得出來,既然我看到了,舉手之勞不算什麼。等會就好。」
雖然語氣聽著欠欠的,但整顆心是全系在她身上的。
看著他繃著的那張側臉,冷冷的,一點表情都沒有,顧鳶心念一動,踮起腳去環住他的肩膀,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謝謝,有心了。」
親完就走。
等遲聿反應過來的時候,回頭一看,廚房裡哪裡還有顧鳶的身影。
他抬手摸了摸剛才被顧鳶親過的地方,心跳跟得了病似的哐哐哐一通。
他臉色臭了!
哪裡沒親過?
最隱秘的地方也親過了,比起來都沒有這樣親在臉頰上一個輕輕的吻更令他悸動,更一個毛頭小子似的。
……
顧鳶回到臥室里等了一會兒。
沒等多久,姆媽用托盤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紅糖水敲門進來,顧鳶看到是姆媽,目光往後一眺,沒看到遲聿的身影,上前接過姆媽手中的紅糖水,問:「遲聿呢?」
姆媽說:「遲先生熬好了就讓我送上來,他哄小公主睡覺去了。」
杯口貼近鼻尖,顧鳶聞了聞,還是熟悉的味道。
只有遲聿會熬。
權燼是不會的,所以在失憶那段時間裡,一些廚藝,或者以前會為顧鳶做的事,權燼並不會做。
但唯一的遲聿會做。
「餅乾已經都烤好了嗎?」顧鳶問。
姆媽點點頭:「嗯,快了。」說到烤餅乾,姆媽就納悶:「也不知道遲先生怎麼突然很想吃我烤的餅乾,還說我烤的餅乾最好吃,給我夸的,連夜也要給他烤上。」
在姆媽的印象里,之前遲先生可不會這樣誇她的手藝。
而且她對這位遲先生也不是很喜歡,對顧小姐冷落的那麼多年,但這次回來,姆媽總覺得遲先生變得比以前親近了許多。
以前的遲先生,雖然餅乾吃過也就吃過了,也沒說過多好吃。
但是這次聽說遲先生病了一場,從醫院回來後整個人就沒一直沒什麼精神,好像也沒什麼胃口,姆媽也有注意到晚餐的時候,遲先生都沒吃什麼。
飯後遲先生突然找到她,說想吃她烤的餅乾,姆媽想都沒想當即答應了遲先生的請求,擼起袖子就去烤餅乾,還烤了很多,保管吃夠。
姆媽聽到顧小姐說:「他其實很喜歡吃你烤的餅乾,以前是,現在也是。」
以前吶,也沒那麼久吧?
在姆媽印象當中遲先生也沒吃過幾次她烤的餅乾。
不過聽到顧小姐這麼說,姆媽也就放在了心上,格外欣慰:「等這次吃完了,我下次再多烤點。」
顧鳶笑了笑道:「好。」再接著說:「紅糖水還有點燙,待會不用再來拿杯子,你烤完了餅乾早點休息。」、
「好的,顧小姐也早點休息,我先下去了。」
「嗯。」
目送姆媽出去之後,顧鳶隨手關門。
那個傲嬌男人的彆扭估計會持續兩天,但盛藝的事情不能耽誤,她想著遲聿今晚應該不會來找她,就乾脆她去找他好了。
手裡的杯子是隔溫的,杯口抵唇邊沾了一點,還是有點燙,只好把紅糖水放下,等會回來再喝。
她打開門正要出去,恰好門外的男人慾進來,這一開門,兩廂之下四目相對,沉默維持了十幾秒最後是遲聿先說話,問她:「紅糖水喝了嗎?」
顧鳶:「還沒。」
遲聿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位置停留了幾秒,皺了皺眉心,對她說:「還是很難受的話,早點把紅糖水喝了。」
顧鳶的唇角翹起很高:「紅糖水又不是靈丹妙藥,喝了哪能就立竿見影。」
遲聿看她一眼,聽出來她是故意槓他,他不說話了,轉身走人。
「誒。」來都來了,顧鳶哪能輕易讓他走,喊住他:「你要去哪?」
遲聿:「休息。」
顧鳶的聲音他身後追上來:「休息?意思是今晚你一個人睡,不和我睡咯?」
他腳下微微一停頓,然後當做沒聽到一樣繼續往前走,把傲嬌貫徹到底,貫徹到淋漓盡致。顧鳶最多小跑了兩步就追到他前邊,看他走的多慢。到他身前擋著他的路,顧鳶抬頭一看他眉頭還是皺著的,「幹嘛啦,老是皺著眉頭,剛出院就不能保持好一點的心情嗎。」
遲聿:「我的心情不都跟你有關麼。」
顧鳶:「我又做什麼惹到你了。」
遲聿不接話。
「女兒呢?」
「祥叔看著的。」
她就知道穗穗沒這快睡。
顧鳶看著他那依舊皺著的眉頭,恨不得伸手給他撫平了才好,「紅糖水不喝不是不領你的情,是因為還很燙,等會喝。」
他撇開臉:「你什麼時候喝跟我有什麼關係,煮紅糖水只是舉手之勞。」
「嗯,舉手之勞。」她重複他的話。
角色好像對調了一樣。
顧鳶不禁回想了一下,難道自己之前也是這樣傲嬌一臉?好吧,其實是欠揍一臉。如果她之前真的是這樣,遲聿也算是苦盡甘來的人。
短暫的回憶被他的聲音打斷,他問她:「剛才在外面,你說有需要我幫忙的事,什麼事?」
回到正題上了!
顧鳶拉起他的手往屋裡走:「我們進來慢慢說。」
遲聿也沒掙,由著她把自己拉到屋裡去。
這是今天白天沒能進來的房間。
晚上倒是進來了。
顧鳶讓他坐,他端著的是一本正經和疏離淡漠:「有什麼事說吧,說完我就出去。」
顧鳶撇他一眼,剛才是他皺眉,現在好了是她皺眉,不過先說正事要緊。她用最快的語速將事情跟他說了一遍,包括微信是怎麼回復的,她也說了,果然就被遲聿抓住了重點。
「我家的那個?」
「嗯。」
「哪個?」
「你啊,不是嗎?」
「離婚了,還是嗎。」他的眉頭揚得高高的。
唯一的遲聿和擁有權燼自主意識的遲聿,還是有很大區別的。比如擁有權燼自主意識的遲聿,總是會小想方設法纏著她復婚,而唯一的遲聿卻只想著兩人已經離婚了……
之前顧鳶老拿這句話來噎他。
現在反過來了,換成了他老拿『已經離婚了』這句話來噎她。
「那作為前夫,亦或是前男友,這個忙你是幫還是不幫呢?」總之就是他一句話給個結果吧。
原先疏離得仿佛一個外人,連坐都不坐一下的遲聿,突然在臥室里自己找了個椅子坐下來,長腿交疊,姿態慵懶,十足的和她談事情的架勢。顧鳶便也就這麼看著,等他的態度。
遲聿說:「幫。怎麼不幫?前夫和前男友好壞也是過去式的一個名分,前妻有困難,作為前夫怎麼能袖手旁觀。說吧,你需要我做哪些。」
顧鳶說了打算。
大概就是,遲聿需要親自去一趟,會一會那個秦書記。就秦秉的身份來說,可不是隨便派一個人,或者傳一句話就是息事寧人,既然他想攔住盛藝去m國的路,那就得使絆子先攔住秦秉的路。
等盛藝到了m,有道安在,不說秦秉能不能立即找到盛藝,就是找到了盛藝也不一定能把盛藝從道安身邊帶回來。
畢竟可是在國外那個地方。
遲聿凝眉:「按你這麼說,我還得先去見一面權胤。」
秦秉在官場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任職海市那邊,上頭就只有一個權胤。單憑遲聿的身份,想要給秦秉使絆子恐怕沒那麼容易……
「麻煩你了。」顧鳶誠意十足的語氣說道。
遲聿:「是挺麻煩的。」
「但是,」他緩緩抬起頭來看她,「誰讓你是我念念不忘的前妻呢。」
顧鳶盯著他認真的看了許久,剛才他那句『誰讓你是我念念不忘的前妻』讓她如夢方醒般想起來自己讓他受了好多的委屈。
這個男人的心眼其實很小,小到只能裝下一個她。
是前妻又如何,照樣叫他念念不忘,也是折磨。
「你想說什麼?」遲聿看出來顧鳶有什麼話想對他說,「如果是謝謝就不必了。」
「不是。」顧鳶搖頭。
遲聿凝視她,然後聽到她說:「遲聿,我看了日曆,明天就是一個好日子,我們復婚吧。而且我們從來沒有辦過婚禮,要不你選一個好日子,我們再把婚禮辦了,你看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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