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聿,我要你餵我

2024-05-30 21:00:30 作者: 南溪不喜

  穗城的夜晚,比白天更添幾分風情。

  高樓大廈鱗次櫛比,萬家燈火綻放時,如同給整座城披上了一件銀色的蓑衣。

  白色轎車緩緩駛入高架橋。

  車內的氣氛很安靜,遲聿上車後一直很乖,乖乖的坐姿,乖乖的不發出噪音,宛如幼稚園的小朋友一樣。顧鳶偶爾瞧上一眼,瞧著瞧著,她抿著的唇角就慢慢揚起來。

  心想,這人怎麼這麼乖啊。

  越來越乖了。

  「遲聿。」她喊他。

  遲聿屁股挪了一下位置,慢慢挪到顧鳶這邊,沒有挨著太近,但又明顯比剛才更近一些。他用那一雙清湛的眸子盯著她,眼尾的淚痣奪魂攝魄,讓顧鳶一時間不知道是看他的眼睛,還是看他那顆惑人的淚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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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鳶看他時,帶著幾分深入的目光,讓遲聿心口哐哐跳。

  明明兩人是前男女友,又是前夫前妻的關係,但是每次都能被她隨意做的一個動作撩撥得心猿意馬,神飛天外。

  顧鳶回過神,既不看他眼睛,也不看他那顆惑人的淚痣,很貼心的問起他:「你累不累?」

  一直在演播廳里坐了近三個小時,因為要拿獎,他即使說得那般風輕雲淡不當回事,但顧鳶看得出來,他心情還是很激動的,這可是事業獎。

  可顧鳶這句『你累不累』的話,在遲聿聽來卻是另一個意思。

  他立馬搖頭:「我不累。」

  還著重點申明:「我精神很好的,有使不完的力,一點都不累。」

  顧鳶:「……」

  一聽就知道他在表達什麼。

  這個lsp!

  「我剛才問你累不累,意思是問你今晚參加了頒獎典禮累不累,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本不想重說一遍的顧鳶,在看到他那分外灼熱的目光後,沒法不解釋一下。

  遲聿表情一怔,隨即舔了舔下唇瓣:「……我知道了。」

  話音剛落。

  遲聿感覺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靠近了他,以及,身邊那溫熱的嬌軀。

  「知道什麼?」顧鳶故意把兩人的距離拉近。

  「知……知道,我吧,我就……」現在好了,滿腦子裡全是廢料。遲聿的語言組織功能已經有些磕巴了

  「鳶鳶,我是說,我參加完頒獎典禮也不累。」終於,一口氣把這句話說完整。

  顧鳶坐了回去!

  遲聿:「……」鳶鳶好像只是短暫的愛了他一下。

  車下了高架橋,開往另一個方向。這個時候,遲聿忽然意識到了路線並不是去顧公館,而是去御錦壹號的路線。

  車抵達御景壹號,前方認出是顧鳶的車,開大門直接放行。

  名為『星光』的那一棟樓,至今為止都沒有改過名字。兩人並列著走進去,電梯小姐適宜的出來,為兩人讓出空間。

  在兩人在進入電梯,直到電梯門合上,一層一層迅速上升的時候,顧鳶對身邊的人說:「你知道這一棟為什麼叫星光嗎?」

  遲聿不知道。

  但他會猜:「因為你喜歡漫天星光。」

  顧鳶就當他猜對了:「嗯。」

  遲聿很聰明,顧鳶那聲嗯,其實是他猜錯了。

  但是顧鳶已經同意了他的猜測,遲聿也不好再繼續猜。出來電梯,開門,進屋,顧鳶把包包一放,踢掉了腳上的高跟鞋,徑直走向浴室。

  她需要去泡個澡。

  不過在進去浴室後,她又退了出來,對站在那不知所措的遲聿說:「我去泡澡,你幫我切點水果進來……嗯,多點葡萄。」

  一時間不知所措的遲聿,突然有事做,頓時就放開了,應道:「我馬上去。」

  遲聿只知道自己有事做,但是忽略了顧鳶剛才那句話里還有一句『切點水果進來』的『進來』那兩個字。

  他哼著浪蕩的曲調去打開冰箱。

  因為顧鳶要過來之前提前通知了這邊,所以冰箱的食物全換了一遍,以及衛生也重做了一次。

  水果很多。

  遲聿拿了半個西瓜,葡萄拿了一串,草莓還有車厘子等一些常見的水果,做好了一盤水果撈,遲聿看到百香果和蜂蜜罐。

  回想起上次他在劇組拍戲太熱,熊耀泡了蜂蜜百香果給他,遲聿覺得好喝,問了配方,還挺簡單的,就記下來了。

  正好材料都有,遲聿也給顧鳶泡了一杯蜂蜜百香果。

  做完這些,他端著果盤和一杯自己剛調好的蜂蜜百香果去到洗浴室門口。

  ……

  洛可可藝術裝修風格的浴室內,宛如上世紀王妃使用的浴室復刻。

  華麗的藝術裝修風格一直是顧鳶的偏愛。

  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偏愛華麗的東西,當代女性都更喜歡輕奢或者極簡白風格,可顧鳶鍾愛一切華麗。

  做完了護膚,浴缸里的精油香氛已經融合,她丟了一個浴球進去,滿浴缸里都是紫色細膩的泡泡,她將未吹乾的頭髮用毛巾包裹起來,纖細的長腿邁進浴缸,然後慢慢坐下來。

  細膩的紫色泡泡剛好淹沒在顧鳶的胸口位置,遮住了那片飽滿的風光。

  她把投映打開,隨便找了一部愛情電影播放,然後把腦袋枕在背後那個量身打造的枕瓷上,舒服的仰起頭,享受著毛孔張開到極致放鬆時的舒服。

  剛進浴缸幾分鐘,遲聿來敲浴室門。

  顧鳶說:「進來。」

  浴室很大,也隔音。

  這聲『進來』是很用力說的,足夠外面的人聽見。

  遲聿一聽顧鳶讓他進來,渾身的血液就開始沸騰起來,他告訴自己:別激動,激動什麼都沒有!!!

  控制好心情,他開門進來。

  哪怕已經控制好了,可是進來後,看到露出香肩躺在浴缸里的女人,遲聿鼻頭一熱,他感覺自己要流鼻血了……

  他迫不及待的步伐走到浴缸旁邊。

  當看到躺在水裡,被泡沫淹沒住嬌軀的顧鳶,遲聿眼睛都直了。

  顧鳶:「……」

  這表情……又不是沒見過!!

  難道真的是因為晾他太久沒吃過肉,以至於那眼神跟沒看到過女人似的?!

  「幫我把伸縮板放下來橫在浴缸上。」顧鳶使喚他。

  遲聿騰出手來照做,把伸縮板放下來放在浴缸上面,再把切好的水果和泡好的蜂蜜百香果放在伸縮板上。

  做完這些,遲聿扒拉在浴缸邊沿,盯著顧鳶繼續看直眼。

  剛做完護膚的顧鳶,皮膚上的光澤在室內的燈光下格外清晰,她皮膚很好,跟保養和自身體質有關,卸了妝後的臉是那種剝了殼的雞蛋那種好,幾乎看不到瑕疵。

  如果非要說瑕疵,那便是眼下淡淡的烏青色。

  她平常忙於工作,缺乏很多休息時間。

  唇上因為塗抹了潤唇膏,粉嘟嘟得看起來格外飽滿,脖子是粉粉的,露出的香肩也是粉粉的,以下的雪白被淹沒在那片泡沫里,猶抱琵琶半遮面,看得遲聿喉結微咽,嗓子眼發癢發乾,有些遭不住。

  鼻頭好熱啊。

  不會要流鼻血了吧。

  剛這麼想著,就聽到顧鳶說:「你流鼻血了。」

  遲聿一愣,立馬抬手摸鼻子。

  沒摸到什麼,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一看顧鳶在笑,他這才反應她是故意捉弄他。

  顧鳶:「剛才忘記點香薰蠟燭了,你幫我點一下。」

  遲聿乖乖去照做,旁邊的柜子上放著香薰蠟燭,他從柜子下面的抽屜里找到火柴,拿出一根擦燃。

  『蹭』的一下,火苗在玫紅色的火柴頭舞動。

  而這時,顧鳶從泡泡里伸出一隻手來,手臂嫩生生的,一片藕白色,她看到了那杯蜂蜜百香果,問:「這是你泡的?」

  遲聿:「嗯,跟助理學,很簡單,拿進來之前我嘗過了,不會很酸。」

  顧鳶抿了一口,說:「嗯,好喝。」

  勞動成果被誇贊,他自然高興。

  顧鳶放下杯子,又從果盤裡拿了一顆葡萄,慢慢放進嘴裡。

  葡萄是大顆大顆的,放進嘴裡後腮幫子鼓了一下,然後慢慢動著。

  沒有籽,但葡萄皮要吐,顧鳶又不喜歡剝,就直接吃進嘴裡,再吐掉葡萄皮。

  吃完一顆,她吐了葡萄皮,又拿了一顆放進嘴裡,不過這次沒有全放進去,她伸舌尖舔了一下,再抿一下,最後再把葡萄吃進去。

  遲聿:「……」

  !!!!

  顧鳶舔葡萄的那一下,差點沒要了遲聿的命。

  渾身一個顫慄,直到指尖傳來灼燒感,他才意識到擦燃的火柴已經燒到了尾端,差一點點就燙到了他的手。

  他丟了那火柴尾巴,重新再在火柴盒子裡拿了一根出來。

  擦燃,將香薰蠟燭點燃。

  茉莉花香薰蠟燭的味道,慢慢替代了浴缸里泡沫的香味,整個浴室里都是茉莉花香,格外好聞。

  「遲聿。」

  顧鳶喊他。

  遲聿回過頭。

  就見顧鳶指了指那葡萄,說:「你可不可以幫我剝葡萄皮?」

  遲聿嗯了聲,先洗了個手,然後沉默著走過來,二話不說在浴缸旁邊的台階坐下。

  他開始剝葡萄皮,一顆一顆的剝好,再把葡萄肉放回盤子裡,接著繼續剝。

  他迅速剝好了三顆,剝的時候一句話也不說,像是在隱忍克制。

  顧鳶越看越覺得好有趣,隱忍克制的遲聿實在是太可愛了,其實她今晚帶他來御景壹號就已經表明了她今晚的態度。

  但這貨一直很小心翼翼,以往那浪蕩風流的樣子,現如今全無。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去寺廟裡面吃齋念佛了大半年。

  「遲聿~」

  她的聲音刻意夾著,聽起來嬌軟軟的。

  聽得遲聿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壓根不敢看她,多看一樣就好想肆虐……

  顧鳶見他低著頭繼續剝葡萄皮,只應了聲,完全不看她。

  他越這樣,顧鳶就越高興,懶洋洋又不失嬌滴滴的聲音使喚他:「遲聿,我要你餵我。」

  遲聿剝葡萄的手一頓。

  他驀的看向顧鳶。

  眼裡寫滿了錯愕與震驚,像是以為自己聽錯了一樣。

  顧鳶用眼神示意他:「快呀~」

  他喉結浮動了一下,又浮動了一下,開口是那格外低沉的聲音:「鳶鳶,你別撩我了,受不了……」

  看他說得有多艱難。

  都快潰不成軍了。

  偏偏顧鳶還裝作一副撩人不自知的模樣,讓遲聿內心那叫一個焦作啊。

  顧鳶見他不為所動,還說讓她別撩他,咯咯的連笑了好幾聲,說:「我手酸嘛。」

  遲聿:「……」

  他眼尾紅了,不是因為情緒,而是因為情慾的克制……

  顧鳶一看到他努力維持正經的樣子一直憋笑,這個木頭啊,明明她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他還端著假正經。

  「你都幫我剝了葡萄,再餵吃,只是一道程序而已,你不願意嗎?」這種氛圍下,顧鳶的嬌滴滴有刻意營造出來的一半,也有情不自禁的一半本性。

  遲聿拿了一顆葡萄肉,餵到她嘴邊。

  顧鳶張開小嘴。

  粉嘟嘟的唇瓣張開,咬住那顆嫩綠的葡萄肉,順帶還『不小心』伸出舌尖舔了一下他的指尖。

  這一舔,直叫遲聿頭皮發麻。

  要爆炸了!!

  顧鳶吃完了葡萄,笑眯眯說:「好吃。」

  遲聿忽然來了句直男發言:「不都是一樣的嗎。」

  傻瓜,因為是你餵的啊。

  「大概是你剛才餵給我的這一顆比較甜吧。」她隨口胡謅。

  他竟然也信了。

  顧鳶撐著下頜,保持手托腮的姿勢,因為往上挪了一下,那片雪白的胸脯在泡沫下若隱若現,這絕對是對遲聿巨大的考驗。

  不能強來,也不能不顧顧鳶的意願,還必須得循序漸進。

  可是這個過程對他來說,實在是太煎熬了。

  不知道這樣的過程還要煎熬多久,遲聿已經抵不住了,偏偏顧鳶還沒打算放過他,繼續使喚道:「繼續餵啊。」

  電影已經播放到一半,有低旋律的音樂傳來,是電影中情侶在擁吻……

  遲聿沒敢看電影,拿了一顆葡萄肉,餵到顧鳶嘴邊,當她張開嘴咬的時候,遲聿手往後挪了一下,顧鳶沒咬到。

  她望著他。

  遲聿:「……鳶鳶,你能不能別折磨我。」

  顧鳶開口就喊冤:「我哪裡折磨你了,難道我讓你幫我剝葡萄皮就是折磨你?可是你今晚住我這,總要付出一點勞動吧。」

  遲聿立馬接上這話:「我可以付房錢。」

  「付房錢?我當我這是酒店?」

  「……」他這破嘴!

  看到他因為這件事吃癟,顧鳶忍著那強烈襲來的笑意,「像剛才那樣,你繼續餵我。」

  他當真了,餵到她嘴邊。

  事實上也真的沒有再像剛才那樣,不然遲聿真的要爆炸了,一旦被**操控失去理智,他也控制不住接下來發生的事。

  餵了幾顆,顧鳶不吃了。

  遲聿問為什麼不吃了,顧鳶說:「我來餵你吃。」

  剛才還好好的,就這麼一句話遲聿友又要把持不住了。

  顧鳶叉了一塊小西瓜餵到他嘴邊:「你對葡萄好像不太感興趣,西瓜呢?」

  他直接張嘴咬住,一點一點吞進嘴裡,腮幫子一邊微微鼓起,顧鳶問他好不好吃,也說:「很甜。」

  顧鳶問:「有多甜?」

  遲聿:「很甜很甜。」

  「那我嘗嘗。」她忽然勾住他的脖頸往前攀,然後吻住他的唇

  不怪顧鳶這麼主動,還是因為遲聿今晚太遲鈍了。顧鳶想,要是她再不做出點什麼表示,他一定會忍到最後也不會冒犯她。

  他已經很努力的在尊重她。

  當然了,還有一點也是因為禁慾許久的顧鳶,面對他這麼自持,自己也有些按捺不住,她也需要解解渴,魅惑入骨的聲音問他:「想不想吃點別的?」

  遲聿腦袋轟然炸開——

  顧鳶咯咯咯的笑,緊接著那些笑聲全被其他聲音代替。

  遲聿大概也沒想到,顧鳶會主動的吻上他的唇

  遲聿明白這是顧鳶的邀請。

  唇與唇分離之後,他看到顧鳶漸欲迷的雙眸,她的唇形在說:「進來。」

  天雷勾地火說來就來,遲聿一隻手勾著吻她,防止不讓她從浴缸邊緣滑下去,一隻手解身上的衣扣,一顆一顆,迫切到雜亂無章,他有些著急了。

  顧鳶安撫他,主動伸手去幫他解。

  她的動作和她人一樣,有條不紊,循序漸進,一點一點誘導著遲聿墮入萬丈深淵。

  要命了!

  簡直要了遲聿的命。

  想過今天應該會有甜頭,但是他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大罐蜜。

  他親吻著她的鼻樑……

  唇,脖子,香肩。

  所到之處的燙印格外深。

  電影裡的樂章還在繼續,戀人相擁……

  漸漸地,耳邊那些雜亂的聲音像是找到了破風口,在整個浴室內肆意的叫囂,再被窗外的月色割破,細細碎碎的仔細聽時,仿佛那貓兒的叫聲一樣撓在心尖上……

  兩人在洗浴室里待了快三個小時才出來。

  是遲聿把顧鳶洗乾淨後抱出來的,他把顧鳶放到床上,緊接著覆蓋了上去……

  她眼尾紅紅的,明顯哭過了。

  遲聿親吻著顧鳶,在她耳畔說:「鳶鳶你嘗到了嗎,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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