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查了,權燼已經知道了
2024-05-30 20:59:50
作者: 南溪不喜
權燼宿醉後的那髮型,那表情,藏獒本獒了!
都不用加特效。
不過塗寬已經把淡定修煉到一定的神仙境界,給他接了一杯溫水遞到面前:「餓了吧,先喝點水,我給你點餐,想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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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燼沒理,而是去衛生間洗了把臉,把牙刷了,再換了身衣裳,然後準備出門。
塗寬問:「回老宅?這個時間你回老宅吃午飯還是吃晚飯?」
下午兩點,開車過去再耽擱一下,差不多也就三點了。
還真不知道過去吃午飯還是吃晚飯。
權燼依然沒理,這個時候他看塗寬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所以他步子邁得特別快。
最後開車的是塗寬,以他之言勸解:「既然是去見老夫人,你這狀態狼狽了點?在收拾一下吧,看你臉色大概這趟很重要。」
三寸不爛之舌都準備好了。
哪知道權燼想也沒想就妥協,拉開后座的車門坐上去。
去老宅的路上,權燼一路上嘴巴也沒閒著,問了一些昨晚的事,有沒有什麼太出格的,從塗寬口中聽到的話讓權燼勉強鬆了一口氣。
還好,沒有太出格。
美玲一號人那麼多,他好面子,丟臉的事情真發生了他能忍?
塗寬:「不過……」
權燼剛緩下來的心情,陡然高升:「什麼話是不能一次說清楚的?」
塗寬:「額,你還是自己看手機吧。」
他單手撐著方向盤,從口袋裡摸出手機,解了鎖扔給后座的人,並貼心的告知他:「點開相冊,有兩個視頻,記得一個一個看,有驚喜。」
權燼壓根沒心情看這個不務正業的醫生整么蛾子。
但手機已經扔了過來,剛好他本能伸手,也接住了手機,屏幕是亮著的,他說看相冊?相冊里有什麼東西??
昨晚他喝醉以後還幹了什麼?
大部分他都記得,比如在酒吧里發生的事情,撒白紙、祭奠死去的愛情、蘇伯遷學狗叫……
這些都貌似都沒什麼出格的。
權燼鬼使神差點開了相冊,視頻相冊的封面看起來有些鬼畜,權燼還沒點開,太陽穴就隱隱抽跳了好幾下。
在屏幕暗下來之前,他指腹輕點了一下屏幕。
視屏開始播放了——
先來傳來的是嘈雜聲,夾雜著金屬風暴的音樂氛圍,根本聽不清誰在說什麼,只能看到那群狂歡亂舞的人,以及空中飄落的白紙,在紅色光暈的折射下看起來,畫面有些詭異。
當場不覺得,這麼一看視頻,確實。
權燼仔細看了遍,沒看到什麼畫面,然後,視屏結束了。
權燼:?
「你逗我玩兒呢?」
什麼都沒看到的權燼,覺得自己被騙了,表情明顯不悅。
認真開車的塗寬回了句:「不是還有第二個視頻麼,先看了再發表議論,反正又不吃虧上當。」
他指腹一划,後面確實還有一個視頻。
幽幽的睨了眼內後視鏡里塗寬的半張側臉,被塗寬發現,他解釋說:「你先看,看了再下定論,不過你看完之後先別記著刪除,我備份了。」
還備份?
訛人呢?
本來沒當回事的權燼,突然警惕了起來。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開了第二個視頻。
視頻播放的畫面里很安靜,沒有聲音,權燼仔細盯著屏幕里的畫面反覆看了之後,才確認這是他主臥的那個衛生間。
他以為是手機的音量很低,所以聽不見視頻里的聲音,於是將音量加大了一半。還是沒聽到,他繼續加音量,直到把音量加滿,也沒有聽到一點聲音。
就在他懷疑塗寬是把他當傻子糊弄的時候,一道刺耳的,哭天喊地的,且無比悲愴的聲音從喇叭里傳出來——
[顧雪梨……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喜歡你,我真的好喜歡你啊……]
權燼:?
這是他的聲音?
他能哭?
他什麼時候哭過!
這絕對不是他的聲音。
就在權燼很篤定的堅信這不是自己的聲音時,喇叭里的聲音還沒完,視頻也還在繼續播放。
[我不好嗎?你說,我哪裡不好,我都改,好不好?]
權燼:??
[我到底哪裡不好,我自己都不知道啊,你給我指出來,讓我改。如果我不該,你就督促我該,我很聽你話的嗚嗚嗚……]
嗓門越來越大聲,說話的人也哭得越來越傷心,再這麼哭下去,好似人間也不值得了。
權燼:!!!
這貌似……
[顧……雪……梨……]
[你這個壞女人,你掏我肺,還掏我心,你折磨我要死不活。]
[為什麼你不能對我好點,顧……雪……梨……,別讓我做替身行麼,我也能好好喜歡你啊,我會對你好的……]
[我稀罕你,我從來沒這麼稀罕過一個人。]
權燼:……
已經不能用貌似這個詞來形容,他可以百分百確信,這就是他的聲音。
他在喝醉了之後,竟然哭得這麼傷心,還喊著顧雪梨的名字,還說自己好喜歡她,簡直了……
人間突然不值得了。
簡直社死。
權燼捂臉,自己都沒法看,該死的……他什麼時候這麼卑微了,哭著喊著要一個女人垂憐,此時的心情真是日了狗!
沒法再聽下去,權燼把視頻暫停,直接息屏關了手機。
可是關掉手機之後,他才反應過來自己沒把這視頻刪了!
「趕緊的,你重新解鎖一下。」他把手機遞到前邊去。
塗寬雙手握著方向盤:「開車要注重安全,有什麼事等下車了再說。」
權燼:「停車!」
塗寬不慌不忙道:「我剛才就說了,給你看之前我有備份,你刪了我還有,正所野火燒不盡,下一句你自然懂的。」
「……」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權燼並沒有強行讓塗寬解鎖手機,也沒非要把相冊里的視頻刪了,他知道就算強行刪了也沒用。
酒後吐真言他信。
這些天鬱鬱寡歡的心情不就是因為她麼?
整顆心都完全被她左右。
他內心是承認的,即使嘴上不說,嘴硬而已。
「你想知道顧雪梨是誰嗎?」沒了剛才冷涔涔的語氣,態度也溫和了許多,權燼隨意這麼問了句。
塗寬無心窺探別人的隱私,不過權燼自己都親口提起了,他把『好奇』大大方方展露出來:「你儘管說,我願聞其詳。」
權燼沒有避諱,倒是坦言:「我婚內出軌的對象。」
塗寬:「……呃……這話你對我說,合適嗎?」
車已經上了高架橋,離權家老宅那邊還有四五公里的路程。這個時間段是晌午的高峰期,車流不比下午和早上,堵車不算嚴重。
卻聽權燼那並不在意的語氣:「我都已經說了,你問我說這話合不合適?」
塗寬思考了幾秒,幾秒後給出一個自認為合適的總結:「那你這算不算渣得明明白白?」
權燼:「……」
前方車輛多,塗寬車速開得不快,他接剛才的事件繼續討論:「那你打算休棄正宮,娶這個女人進門?」
權燼一口否決:「她不配。」
「那你這確實渣得挺明白的。」
權燼眸光冷幽幽的:「我是正在走離婚程序,但這個女人不過是我一時興起養的玩寵,最近口味膩了,沒有女人能束縛我。」
塗寬笑了笑,一語中的:「就昨晚你那哭著喊著要她垂憐你的樣子,可不像是口味膩了,倒像是栽進去了,還栽得挺深的。」
頓了頓,還添了一記重錘:「而且束縛得挺緊,我看你也挺樂意。」
權燼:「……」他不要面子的嗎!
這話太直白了。
說實話權燼聽了心裡不舒服。
他側目看著車窗外倒退的車流,話裡帶著三分警告:「看破不說破,不然就滾蛋。」
塗寬點頭:「行,你說,我聽著就是。」
這還差不多。
不然他說一句,他懟上一句,人都鬱悶死了。
「我會儘快斷乾淨和她之間的關係,之所以告訴你是需要你幫我打掩護,奶奶那邊的耳線神通廣大,肯定知道這件事,我回去之後少不了一通問候,到時候奶奶問到你這邊的時候,你機靈著點,別給我捅穿了。」權燼說話時,手搭在座椅旁邊的真皮扶手上,一下一下的敲著,顯示著他的心緒不靈。
塗寬看見了,他沒有戳穿。
只應了聲:「知道了。」
權燼的手機在震動,有電話打進來。
他拿起手機看了眼屏幕,隨手接聽電話:「說。」
電話那邊的人報備道:「權少,您讓查顧雪梨的事情,已經有眉目了,她的身份……」
權燼輕輕敲打著真皮扶手的指尖,停頓下來,開車的塗寬從內後視鏡里瞟了一眼。
「不用再查了。」權燼說,也打斷了電話那邊要說的話。
電話那邊的人一愣,不是很理解權燼的意思,小心翼翼詢問:「權少爺的意思是,不用再查顧雪梨的身份,權少爺已經知道了……?」
只聽權燼用那冷漠的嗓音陸續說:
——「我的意思是,你不用查了,查到也不用再報備給我。」
——「尾款我會讓人打給你,另外接單子去吧。」
——「我的話不想再說第二遍。」
交代完之後,權燼掛斷了電話。
是之前派去查顧雪梨身份那邊打來的電話,說是已經查到了顧雪梨的身份信息,不過權燼現在不感興趣(裝的)。
他在努力跟這個女人撇清關係,斷乾淨。
他已經從徐蔚那裡知道了一些關於她的事情,對顧雪梨的身份已經沒有最初那樣好奇。
當然,他不想知道關於她的消息最重要一點,還是因為知道的越多,越不甘心放棄。既然他已經做好了打算徹底跟她劃清界限,那麼這些事他自然就不會去關心了。
關心則亂。
……
權家老宅。
權家老宅是個古樸的四合院,在燕京這樣的地方四合院不少見,但是以權家在這個地段的四合院,是顯赫地位的象徵。
這次余如錦回來的行程並沒有弄得很聲勢浩大,不過權家的人自然都在盯著風聲,得知老夫人大駕回府,早早做好了準備迎接。
所以今日的老宅格外熱鬧。
余如錦將顧鳶安置在西廂房。
家裡那幾房的人都回來了,除了大房也就是權燼的母親穆瀾夫人,見過顧鳶一面以外,另外幾位嬸嬸還沒見過。
這回聽說老夫人將顧鳶一起帶回了老宅,一個個像瓜田裡的猹一樣上躥下跳,都想見一見顧鳶。
想見歸想見。
沒余如錦的發話,其他人不能來西廂房打擾,幾房在老夫人面前都是聽話的,哪敢造次?也就歇了心思,中午見不著,今晚的家宴總會見得著吧。
是了,余如錦過來,就是為了今晚家宴的事情。
她希望今天顧鳶能隨她一起出席今晚權家老宅的家宴,天知道這趟顧鳶帶著穗穗跟她一起回燕京,讓余如錦有多高興。
可是顧鳶拒絕了家宴的出席:「我暫住今晚,明日有行程。」
顧鳶這趟來燕京,是做好了打算以顧鳶這個身份與權燼見面。
一路上余如錦信誓旦旦表示,權燼會來機場接她們,顧鳶早有預料,不抱任何期待,最後權燼果然沒讓她失望,真的沒來。
余如錦問:「鳶鳶你明日還有什麼行程?」
「會友。」
「……哎。」余如錦嘆了聲,「雖說還沒八抬大轎讓眾人皆知你正式進權家,但你也是權燼名義上的妻子,更是我認可的孫媳婦。」
那個『我』字,代表了權家。
因為余如錦至今還是權家的一家之主。
下一任家主會是權燼的父親權席深,不過還沒正式任命,雖說權燼的父親已經在接管家主的所有事情,但重要事情依舊是余如錦點頭說了算。
這就是規矩。
在權家那幾房裡,顧鳶能被老夫人相中認可,這是天大的福氣,更是別人球都求不來的福氣。
不過顧鳶有自己的顧慮:「權燼應該不想在家宴上見到我,到時候發生一些難堪的事情不輕易能收場,我認為我還是私底下見一見他就好。」
這就是她的顧慮。
重要的家宴上,人必定不會少。
如果她以顧鳶的身份出現在家宴上,權燼認出她,或許會當眾拉走她,或許會直接在家宴上質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