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燼承認自己動了真心
2024-05-30 20:59:44
作者: 南溪不喜
霍驚寒最見不得女孩子哭,眼前這個小女孩如果哭出來,很可能還是因為怕他,那他就需要去哄好,為了防止她真的哭出來,於是,霍驚寒閃人了。
在閃人之前,他向余如錦頷了頷首:「告辭。」
話落,便疾步離開。
伴隨著霍驚寒離開,穗穗睜大眼睛一瞬不瞬的望著霍驚寒離開的背影。
阿福喊了聲:「誒……」
余如錦說:「人家應該有事,看他走得這麼急,大概剛才的事情耽誤到他了。」
阿福想了想,點頭。
想著剛才阿福的行為,余如錦訓了幾句:「你怎能對一個孩子苛刻,當時那情況要不是我看見了,你可就冤枉孩子了,下不為例。」
阿福慚愧,明白是自己著急之下做出的反應,確實很不好。
他當著老夫人的面認了錯,余如錦擺擺手:「也罷,沒事了。」
余如錦見穗穗望著那個方向,蹲下身來拉著穗穗的手問:「剛才是不是害怕哥哥?」
穗穗瓮聲瓮氣的應了聲:「嗯呢,但系哥哥好漂亮。」
「漂亮?」
「嗯嗯。」
看來穗穗夸的好漂亮,就是對方很好看的意思,用漂亮來形容,不分男女。
余如錦笑,摸著穗穗的頭髮,再將掠過耳邊的發捋在耳後邊說:「不是漂亮,應該很帥,哥哥是帥氣的。還有,剛才你應該對哥哥說一聲謝謝,因為他,你才沒有摔倒,是他保護了你。」
一句『是他保護了你』,讓穗穗似懂非懂:「嗯,好帥~」
媽媽也保護她,乾媽也保護她,還有太奶奶也保護她。
哥哥也會保護她嗎?
剛才,穗穗悶悶的小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大概是在想,回去纏著媽媽給她生一個哥哥的事情……
余如錦見穗穗沒反應,只能靠猜:「穗穗搖頭的反應,是不是因為不喜歡哥哥?」
穗穗又搖了搖頭。
余如錦看不懂了,試著問:「那是不是因為,穗穗害怕哥哥?」
穗穗繼續搖頭。
這就難猜了。
余如錦看了眼身旁的阿福,阿福則搖頭表示:「這,小穗穗的心思我也猜不著啊。」
余如錦看著穗穗:「那是因為什麼呢?穗穗可以告訴太奶奶嗎?」
本以為難能哄到小穗穗自己說。
意外的,穗穗開了口,瓮聲瓮氣說:「穗穗不會哭哦。」
這話一出——
余如錦看向阿福。
阿福也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對余如錦解釋道:「剛才那個小少年,對小穗穗說過這話。」
仔細回憶了一下,余如錦也想起來了。
原來穗穗悶悶不樂因為這句話。
一行人回到了第一居,只不過還沒進去,就得知君山集團的人剛才來了,余如錦不好帶著鬧騰的穗穗進去打擾,畢竟是商談重要合作。
於是權老夫人揮揮手,以身份直接訂了第七居,還是特意為穗穗訂的,就是為了照顧穗穗吃晚飯。
直到晚上九點。
顧氏集團與君山集團兩方簽約代表人見面,愉快用餐,順利達成合作。
君山集團的人先出來,顧鳶和權胤在後面。
穗穗坐在木椅上,兩條腿晃啊晃,晃啊晃,望著從裡面出來的人。
看到一個身影時,穗穗忽然很激動的伸出手去指著:「哥哥~哥哥~」
小奶音甜得要命。
霍驚寒看了過來,看到是之前撞到他的那個小不點,他微笑了一下,然後上車。
穗穗剛揚起來的喜悅又垮下去,小表情沒剛才那麼豐富了。
余如錦循著穗穗剛才喊的方向看過去,就看到被一行人簇擁著的小少年正上車,那小少年的臉可一點也不陌生,就在幾個小時前還見過。
余如錦跟身邊的阿福說:「看見了嗎?」
阿福自然看見了,詫異的語氣:「原來是君山集團的人。」
起初見面,余如錦沒想到那回事,這會兒再見到那個出言吐氣的小少年,被一行人簇擁著離開時,才想起來君山集團——霍家,出了個不起的天才。
據說這個天才還沒長大,差不多也是那小少年那般大點。
余如錦見過霍家不少人,但是這個小少年她是沒見過的,一開始自然沒認出來,甚至壓根沒聯想到。
雖然沒親口詢問對方的身份,余如錦已然猜到,那個小少年,大概就是霍家那位了不起的小天才。
這麼重要的合作,竟然派了一個小少年來,足以見得,卻又難以想像,年僅十歲的小少年已經達到了怎樣的天賦異稟。
另一邊。
權胤和顧鳶從第一居出來。
合作達成很順利,讓顧鳶很意外的是,君山集團派來的人,竟然是一個年少老成的小男孩,不過十歲左右。
權胤說他才剛滿十歲的時候,饒是表情管理得當的顧鳶,也藏不住臉上的明顯錯愕。
「我原本還猜想,他看起來這般年少老成,大概也有十五六歲,至少也應該是十六歲,特別是他的談吐讓我一點也感覺不到他的幼齡。」顧鳶心情愉悅,當著權胤的面把心裡所想說了出來。
她甚至還想,十六歲的男孩子,這身高可能在骨骼發育上有些慢了。
現在看來,哪裡是慢了,甚至還快了。
才只是十歲,要是到十五歲,那身高至少會接近一米八,等到十八歲,正是身高拔尖的時候,一米九都不是問題。
她知道霍家的基因很好,從財經新聞上時常會看見霍家家主的身影,那皮囊會有霍驚寒這樣的後代,遺傳基因真是個好東西。
權胤徐徐春風般的笑意傳來她耳畔:「別看霍家那小子現在年齡尚小,將來必定是個幹大事的人。」
顧鳶說:「才十歲就如此沉穩,確實少見。」
「遙想我十歲的年齡階段,大概是跟大院裡的同齡孩子在河裡摸魚。」權胤拿了個例子,這個例子就是他自己。
權胤如今都三十有五,倒退回他十歲的那年,也是二十五年前。
顧鳶覺得權胤的話有趣,但她沒有說自己的例子,因為她的童年沒有她願意回憶的每一幀。
幽幽曲徑,旁邊參差不齊的湘妃竹,還有夜幕上空那懸掛的皎月,一切的意境都那麼美好。
三人出來。
權胤和顧鳶走在前面,權胤的秘書走在後面。
余如錦已經坐上了車,穗穗撲向顧鳶,最後卻窩在了權胤懷裡睡著。到現在權胤還沒戴上那一佛珠串,一隻手抱著穗穗,一隻手紳士的護著顧鳶上車。
顧鳶伸手:「我來吧。」
權胤:「沒事,你也累了一天,我來就行。」
然後等顧鳶坐上車之後,關上車門。
在權胤上車之際,他側目看了眼某個方向,隨即上車。
回顧公館的一路上,顧鳶都是升著車窗的。
上次的事情讓她長了記性。
……
權燼回到燕京後,整個人仿佛大病一場,做什麼都不得勁兒。
那天他非常衝動的想去穗城,去找那個女人。
問她要個合理點的解釋,然後順坡下驢原諒她。
機票都訂好了,他又猶豫了。
他這不就是舔狗?
他為什麼要做舔狗?
都這樣了還去原諒她,他為什麼?就為了睡她?何必……
沒去穗城的後果就是,折磨日復一日。
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想到那個女人的臉,他的理智告訴他別想了,那個女人是個白眼狼,但是不理智又像魔怔一樣支配他:
——當初為什麼不聽她解釋?
——對她說那麼狠的話後不後悔?後悔!早都後悔了!
——你讓她滾的時候,她會不會很難過?
——她為什麼不打電話來……他都已經把她從黑名單里拉出來了……
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樣,反正他是真的難過。
會難過到茶不思飯不想,只想她。
睜眼閉眼都是她。
這種狀態也是權燼沒想到的,他一直以為可以儘快把那個女人忘了,事實證明,他很難做到輕易忘了她。
他大概也明白,自己就是對顧雪梨動了幾分真心。
『嗡嗡嗡-』
手機在震動。
有人打電話來。
權燼立馬拿起手機,一看來電顯示,來自奶奶,他剛才的幾分精神焉了下去,接聽起電話:「喂,奶奶。」
聽筒那邊傳來余如錦的聲音:「我明早回燕京。」
權燼坐在沙發一端,撥弄著那個藍色的沙漏,應了聲:「哦。」
沙漏只有他巴掌大小,平時放在櫃架上他看都不看一眼,只最近撥弄得很頻繁,都快包漿了。
電話那邊的余如錦重複了一遍:「我說,我明早就回燕京!」
權燼仍舊一聲:「哦。」
回來就回來唄,還要跟他說一聲,一去穗城這麼大半個月,那個女人不知道有什麼魔力,把奶奶吃得死死的,把他也吃得死死的。
一個在那不想回來,一個在總是想往那跑。
關鍵還是個特沒良心的女人。
這些天他有事沒事就拿手機看,生怕錯過了什麼電話。
他雖然咬牙逞強,不想看到她的來電,甚至還拉黑了她的電話,但她如果真的有在乎過他,換個號就能打進來啊,可她為什麼不打來找他?
何況他都已經把她的電話從黑名單里拉出來了。
她都沒打過一個電話給他。
微信還在,也沒一個信息,好像當他死了一樣。
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她從來沒在乎過他。
至始至終只有他這個跳樑小丑。
「你就哦一聲完了?是不是對我這通電話很失望?」
「是有那麼一點。」他如實說道。
雖然想否認,但內心不得不承認,他剛才激動的拿過來手機,真的以為是那個女人打來的。
余如錦被不孝孫這話給氣笑了:「……那你告訴我,你希望這通電話是誰打給你的?你不會是想起鳶鳶了?」
「什麼圓圓?」
「……」
余如錦打這通電話,確實是跟權燼說一聲她明天回來的事,得知這個不孝孫回了燕京,她也沒打電話去問怎麼回事,心裡邊的氣還沒消呢。
這會兒要回來了,覺著還是得問一問:「你怎麼就突然就回了燕京?你在搞什麼飛機?」
「嗯?」綿綿長長的一聲嗯,表露了他的不在意和漫不經心。
余如錦明白了,他就是沒當回事。
在來穗城之前,她就知道他一點也沒當回事。
苦口婆心說道:「你好歹來見一見鳶鳶,就算你不想見,還有穗穗呢?」
「穗穗又是誰?」
「……穗穗是你女兒!!」余如錦捶了捶心口處的位置,「你真是要氣死我。」
權燼聽出了老人語氣頗有怨詞,不敢像剛才那樣:「奶奶,你也知道我沒記憶,接觸得少,記不住這名字。」
頓了頓,他一副恍然大悟的語氣:「原來穗穗是我女兒啊。」
五分鐘的沙漏才流逝了兩分鐘,權燼又倒過來。
「哦?我不說,你是不是就忘了你還有一個女兒?」
「大概吧,沒什麼感情,自然很難想起。不過這個女兒還挺可愛,等以後有機會再培養父女感情吧。」他依舊如實說。
此刻他心裡在想,沙漏有幸福的寓意,如果真的把沙漏形容成幸福,那到底是在一點點流逝,還是一點點累積?
搞不明白。
男女感情上他好像沒有過幸福,但一想到那個女人時,連吹過來的風都夾雜著絲絲甜意。
余如錦不得不提醒這個不孝孫:「醫生說,像我這樣一把年紀的老太婆,心態要活的開朗一些,少受氣,保持良好的心態才能長命百歲,但如果像你這樣每天氣我一遍,我可能也就這兩年的事兒了。」
「奶奶。」
權燼回過神來,聲音柔和:「您別這樣說。」
「不想我這麼說,你給我好好說話就行,別老是氣我。」
「那奶奶您問,我好好回答還不成麼。」他語氣是服軟了,可那聲調子裡,卻依舊是一股子壓不住的雅痞勁兒。
其實也沒什麼好問的,剛才那幾句話里的來回里,她還能沒看懂他什麼操作?
壓根沒把顧鳶當回事就算了,還一門心思想著離婚,讓他來見一見鳶鳶是希望他能想起些什麼,就算想不起,要是能重新培養感情也好。
結果呢,只顧著去玩兒了,玩兒完就拍拍屁股走人。
「你也說了,你們後來接觸得少沒什麼感情,那你就頻繁的多接觸一些,感情不是積累起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