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變成這樣……

2024-05-30 20:58:31 作者: 南溪不喜

  說兩天已經是他能接受不跟去的範圍。

  話落。

  他睜開了眼。

  

  一雙深邃的眸子漆黑無比,先是怔神了幾秒,然後才反應過來顧鳶剛剛說了什麼。

  他抬頭望向她:「去哪出差?」

  顧鳶:「濠江。」

  下一秒,他立馬坐起身,薄被從他身上滑落下來,露出了胸膛上留有的淺紅色印記,顧鳶簡直沒眼看。

  他要下床。

  顧鳶挑眉:「你幹嘛?」

  遲聿穿鞋:「和你一起,陪你出差。」

  「我去出差,你陪著幹嘛?」顧鳶無奈,果然跟她想的一模一樣。

  遲聿忽然看向她,說了兩個字:「你呀。」

  顧鳶沒反應過來:「我?」

  遲聿:「你問我去幹嘛。」

  顧鳶:「……」

  她伸手一推,直接將他重新推回床上躺著,站在床邊說:「我出趟差,兩天就回來,又不是很久。」

  「兩天就是48個小時,48個小時就是2880分鐘,而2880分鐘就是172800秒,鳶鳶,我我們將會有172800秒無法相見,你忍心丟下我這麼久?」

  「……」

  這邏輯,她要跪了。

  他重新麻溜的爬起來,準備去穿衣服,結果一絲不掛的樣子被顧鳶看了個正著,顧鳶撇開臉,遲聿正要戲謔:「昨晚更……」

  「嘴巴閉上。」

  「哦。」

  遲聿去穿衣服,但是他很困,連著打了好幾個哈欠。

  顧鳶走過去抱他,遲聿站住不動,她說:「好好休息,不忍心看你這麼累的陪我東奔西跑,我是想把最近的事情忙完了,可以安心陪你一起籌備我們的婚禮。」

  這話說動了遲聿。

  他很喜歡她這樣抱著他。

  這個動作代表著,她很依賴他。

  「那你早點回來。」頓了頓,他又說:「從今天開始算的話,那我明天晚上來接你?」

  「我時間不一定,開完會也許都是深夜了,或許是後天早上才能回,你在家等我,行不行?」

  他依她,並沒有太賴皮:「行。」

  然後遲聿發現,顧鳶的行李早就準備好了。

  為了不讓他看出來是出遠門,顧鳶的行李很少,只有放了兩件衣服。

  這個時間點,天已經微微亮。

  老白的車停在門庭處等候。

  遲聿拖著行李下階梯,拉開後備箱,將行李放進後備箱。顧鳶戴了一頂帽子出來,腳上是一雙高跟鞋,遲聿看了看她腳上的超高跟:「不是坐郵輪過去嗎?穿高跟鞋不方便。」

  顧鳶:「等會車上換。」

  他沒說什麼了,目送她上車。

  對他來說,兩天展開了就是172800秒,仿佛是很長很長的時間,此時一副被丟下的小媳婦兒模樣,叮囑她:「你要早點回來。」

  「嗯。」

  顧鳶騙了他,點頭的時候都是心虛的。

  車開走後一分鐘,遲聿就開始思念了,真難,以後可怎麼辦,一定要時時刻刻都和鳶鳶在一起。

  這天早上,顧鳶坐上了飛往雪梨的航班。

  遲聿並不知道顧鳶去了雪梨,傻兮兮的在家裡等她回來。

  他還擔心白天給她打電話發微信,會影響到她工作,於是克制住白天的思念,晚上再給她打電話。

  ……

  雪梨的夜晚很美。

  情人港的夜晚煙火璀璨,環形碼頭的夜幕下風情萬種。

  露天陽台上,這裡可俯瞰歌劇院。

  顧鳶對面坐著文霏。

  去年顧月生忌日的那天,文霏沒有回來,顧鳶沒有強迫她回來,今天顧月生的忌日還沒到,算起來,顧鳶已經有快兩年沒有見過文霏。

  文霏瘦了很多很多。

  如果不是妝容撐著,看起來一定形如枯槁。

  兩人對坐了許久,文霏不像之前那般總是嗆顧鳶話,兩人之間只有寥寥幾語。

  這時候,顧鳶的微信視頻提示音響了。

  不用想都知道是遲聿打來的。

  文霏有些疲憊:「如果顧忌我,就去外面接。」

  顧鳶掛斷了遲聿的微信視頻,回復了他:[在忙,忙完可能很晚了,早點休息。]

  『嗡-』

  她發過去微信不過幾秒。

  他立馬回復過來:[我想你。]

  似乎覺得一條不夠,再發一條:[鳶鳶,我想你。]

  看著遲聿發來的微信,迫切表達著他的思念,顧鳶看著屏幕,看著看著就笑了。

  文霏看見了她笑:「你看起來很幸福。」

  顧鳶收起手機,又恢復了剛才的一臉冷淡:「我的幸福都是愛我的人給的。」

  這話里似乎還有另外的意思。

  ——不愛我的人又怎麼會給我幸福。

  顧鳶從小到大就沒有得到過文霏的母愛。

  「即使幸福,也是短暫的,不是麼!」文霏的話裡帶著嘲諷的意味。

  顧鳶早就對她的惡劣態度免疫,只是想不明白這兩年裡,她身上發生了什麼,會把自己作成這幅樣子。

  看著對面不如以前那般時刻保持精緻,面龐也顯得蒼老了許多的中年女人,她說:「文女士是一個極其注形象和外表的人,走到哪裡都是高貴且精緻的一面,郵輪事情之後,這三年來里我給了你用不完的錢,你沒有享受奢侈到揮金如土的生活,反而把自己搞得這樣狼狽,我很好奇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

  文霏並沒有因為顧鳶的一番話,而整理狼狽的自己,只是問:「發生了什麼你很想知道嗎?」

  顧鳶慢慢吸氣,平復好自己的氣息,說:「你如果想說,會說的,而不是反覆問我想不想知道。」

  「傻女兒。」文霏輕嘆一聲。

  顧鳶臉色慢慢冷凝下來。

  在雪梨這些天,顧鳶從文霏這裡知道了有關平行世界的一些事。

  但顧鳶從文霏這裡得知的並不多,因為文霏本就沒打算告訴她太多。

  她知道了,在雪梨這個地方有一個神秘的實驗室,從平行世界而來的人,一定會從這個實驗室出來。

  實驗室的存在,讓顧鳶一直很疑惑的問題在這裡得到了解答。

  她去平行世界的那一年,是文霏答應了忌日回來卻變卦,顧鳶一氣之下來到雪梨準備將文霏強行帶回去那一年。

  「你說的永久分別,是讓我將遲聿永遠的送回去,再也來不了我身邊,對嗎?」顧鳶自認為自己已經猜到了。

  文霏笑道:「如果是把他送回去,你所擁有的一切終將付之一炬,捨得嗎?」

  不捨得。

  可那又能怎麼辦?

  反覆折磨不如一次痛快,快刀斬亂麻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等她七老八十的時候,還在如此反覆折磨,生命似乎都沒有了意義。

  對面文霏說:「比分別更令人痛苦的事情你要承受得起,五天後你讓他來雪梨,把你們的事情做個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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