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問我疼不疼啊~
2024-05-30 20:58:28
作者: 南溪不喜
「五月初七,宜婚嫁,宜祭祀,諸事大吉,是為黃道吉日,是為娶鳶鳶的好日子。」
「鳶鳶,我們的婚期就訂在五月初七這天。」
「還有半個月,可我已經迫不及待了,今晚做夢怕是都不敢醒來,怕醒來了就是一場夢。」
遲聿兀自說了半天,沒得到顧鳶的回應。
他放下手中的萬年曆本,看向她。
他看到了她的淚眼朦朧,看到了她的眼尾泛紅,有那麼一瞬間遲聿感覺是自己在逼婚,沒有經過她的同意,沒有聽取她的想法,一個人想當然的在做著這些事,絲毫沒有顧及到她的感受。
「顧鳶。」他無措的喊她的名字。
顧鳶拭去臉頰上的淚痕,應道:「好。」
她轉過身來面對他。
他卻問:「什麼好?」
顧鳶說:「你說的婚期,聽你的安排,都好。」
遲聿神色黯淡:「你傷心難過,是不是怪我自作主張?」
「沒有,你安排我才省心,一切都聽你的安排。」她破涕為笑說道。
「可你看起來不開心,很難過。」他說時,仔細端詳著她的表情,盡收眼底。
「我只是很感慨。」顧鳶垂下眼睫,睫翼輕顫了幾下,覆蓋住一片淺褐色的剪影,「我們一路走來經歷過太多,還能相知相守很不容易,我很珍惜。」
「我也是。」他說。
顧鳶笑他:「你都不記得。」
「這裡。」他指著自己的心口處:「這裡都記得,記得清清楚楚。」
他伸手將她抱緊:「鳶鳶,我不是用腦子愛你,我是用心在愛你。」
淚如泉湧即將奪眶而出,那淚像斷了線的珍珠,顆顆滾落砸在地上,也砸在了顧鳶的遲聿的衣袖上。
他沒有感覺到,顧鳶緊緊咬著唇,不讓自己發出痛苦嗚咽的聲音。
……
婚期已經訂下來。
距離婚期也一天比一天更接近,這些天下來,要忙碌的事情很多,遲聿忙,顧鳶也忙,兩人白天見面的機會少,總是晚上才能見面。
他忙著策劃婚禮的事,一心撲在婚禮上,勢必要給她一個盛世婚禮,要讓全世界知道,他娶了她。
他用心的程度,足以令所有人艷羨。
連最初覺得顧鳶說嫁就嫁,思慮不周的盛藝,都很快放下了遲聿那三年裡拋棄妻女的芥蒂,覺得這個男人大概是最適合,也是唯一適合顧鳶的未來丈夫。
而顧鳶最近,一邊忙著工作,一邊忙著分心。
未來對她來說,忽然變得很遙遠,她開始沉浸在迷茫中,日復一日的煎熬著,等待酷刑降臨的那天。
這天下午。
顧鳶約盛藝在一家小酒館見面。
盛藝認為這是顧鳶婚前的單身小party,也是兩姐妹互訴衷腸的時候,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來了,一到小酒館,就看到已經好幾杯酒下肚的顧鳶。
盛藝懵了,見顧鳶一口氣要喝掉那半杯威士忌,連忙去阻止:「誒誒誒誒……鳶鳶,咱喝酒也不是這樣喝的吧,雖然你要徹底結束單身,步入為人妻的階梯,但哪能這樣喝酒來慶祝。」
顧鳶今日畫了一個艷麗的妝容。
紅唇烈焰招搖,在這樣的小酒館裡坐著喝酒,別有一番風情撩人。
幾杯酒下肚,胃裡火辣辣的疼,意識再清醒不過,她望著盛藝笑:「開心,尋樂而已。」
「尋樂也不是你這樣尋的呀,你是不是傻。」盛藝像個老媽子一樣,拿開了酒杯,抽出紙巾替顧鳶擦了擦下巴上的酒漬,念念叨叨的訓道:「都說一孕傻三年,我愣是沒在你身上看到印證。結果要結婚了,你倒是傻起來了。」
「你不要生氣。」顧鳶拉著盛藝小聲的道歉
盛藝湊近了說:「鳶鳶是覺得,我會因為你吃酒沒等我生氣?」
她點下頭,隨即又搖頭。
這副模樣看起來是醉了,但盛藝知道,顧鳶腦袋裡清醒著呢,這點酒還沒那麼快,她同顧鳶一起長大,知己知彼,彼時已經看出了不對勁:「鳶鳶是不是有心事?」
顧鳶:「沒有。」
「你騙不了我。」
「胡說,藝藝最好騙了。」
盛藝嘟噥著嘴:「鳶鳶,你忒會欺負我。」
顧鳶只是笑,把頭依偎在盛藝肩膀上,靜了許久才同盛藝說:「我最近要去一趟雪梨。」
「去雪梨?去見……」要說的話在嘴邊,盛藝知道心照不宣,「那你和遲聿一起去嗎?」
問這句話的時候,盛藝心裡知道,肯定是帶遲聿一起去見伯母。
但出乎盛藝意料之外的是,顧鳶說:「不是和他一起,是我自己一個人去。」
盛藝頓時明白了:「鳶鳶你說吧,需要我怎麼做?」
顧鳶把頭抬起,望著盛藝:「你果然最懂我。」
「不然呢,你以為你對我的這麼多些年好,是錯付了嘛!」
顧鳶把一些情況同盛藝說了,盛藝驚訝之餘,更多的是心疼,如果真的按照鳶鳶說的這樣發展,那麼鳶鳶好苦啊。
「這麼說,鳶鳶你去雪梨這趟,只要我配合你一起演戲,不要讓遲聿發覺對嗎?」盛藝總結出來。
顧鳶點頭:「是的。」
她有自己的計劃,都與盛藝說了,盛藝很快就理解了她這麼做的意義,沒有一驚一乍,非常冷靜的配合她這個計劃。
……
晚上。
遲聿回來得很早,在廚房裡琢磨了一下午,不過並沒有琢磨出什麼門道來,他就不是會做飯菜的料,但他不氣餒,準備慢慢摸索慢慢學習。
慢慢學習的過程中,他身負『工傷』,切菜的時候想耍一下刀法,結果割傷了手……
餐桌上只有顧鳶和遲聿。
在遲聿等顧鳶回來的時候,穗穗早已經吃過晚飯,此時正在客廳那邊看她最喜歡看的波比仔動畫片,只要可以看波比仔動畫片,穗穗絕對老實,不會吵任何人。
顧鳶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遲聿左手的食指貼了創可貼,怕她看不見,貼了個白色的,在她眼前晃來晃去。
顧鳶一開始沒問,遲聿也憋著。
直到吃晚飯的時候,他終於憋不住了,把貼了創可貼的那手放她面前晃來晃去:「誒,有時候就是這樣,受傷了也沒人心疼,更沒個問候,所有心酸只能自己悶在心裡邊受著,我呢,也習慣了。」
顧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