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
2024-05-30 20:58:23
作者: 南溪不喜
他突然握住了顧鳶的手,顧鳶回頭看他,他給了她一個分外堅定的目光,再對余如錦說:「我和鳶鳶會儘快結婚,婚禮的事我會親自策劃準備,但我也希望權家能配合我。」
「你小子傻呀!」余如錦面上好笑:「你是權家最小的孫子輩,權家就是你的全部後盾,你結婚這麼大的事,權家不配合你,誰配合你?」
遲聿笑了:「謝謝奶奶。」
「還跟奶奶客氣。」
余如錦心情大好,話一茬一茬的接著說:「婚禮到時候就在燕京舉行吧,排場是不能少,我們權家近些年來再怎麼低調,也是名門望族,距離上一次辦婚禮都是十多年前你四叔的婚禮,時隔十幾年,這場婚禮怎麼也要隆重盛大些。」
余如錦這話也是在給顧鳶承諾。
她也拉了顧鳶一隻手,輕輕拍著說道:「你在穗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但這還不夠,我要讓你從此以後在燕京,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但,別人要先知道你是顧鳶,才知道你是我們權家的孫媳婦。」
最後那句話,表達了余如錦的態度。
不用顧鳶依附權家的名譽,她要讓別人先知道她是顧鳶,才知道她是權家的孫媳婦,這是莫大的尊重。
如此珍視的承諾,讓顧鳶心情波動很大。
不管遲聿是不是為了應付權老夫人,才說要結婚的話,但權老夫人剛才說的每一句話,都真真切切敲在了她心坎上。
吃完飯後,回去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顧鳶安排權老夫人坐老白開的那輛車,去顧公館歇下,阿福陪同。
她和遲聿則是坐另一輛車。
穗穗已經睡著了,在遲聿懷裡。
一路上顧鳶都很冷靜,隻字不提他在餐桌上說結婚的事,從心底里篤定他是為了應付才說的話。
遲聿還不知道顧鳶心裡想的都是什麼,他趁著現在提起:「鳶鳶,婚禮你想辦中式的還是西式的?」
顧鳶也沒看遲聿,看著窗外倒退的夜景:「都可以。」
因為懷裡抱著穗穗,遲聿不好挪動,但那喜出望外的心情難掩:「鳶鳶,我更想看你穿婚紗。」
顧鳶收回望著窗外的視線。
她側目過來看向遲聿,他臉上有嚮往,就是不知道這份嚮往有幾分真,她提醒他說:「奶奶不在這。」
話落。
遲聿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這提醒的話是什麼意思。
緊接著,他愣住了。
然後,車內的氣氛徹底安靜下來。
顧鳶沒等到他再說話,心也涼了半截,就知道是自己期待大了一些,如果這次他還會離開,他依然不會和她結婚。
車抵達了顧公館。
下車後,遲聿說:「我先帶穗穗回兒童房。」
顧鳶點了下頭,去安排權老夫人下榻的事情。
這是余如錦第一次來顧公館。
第一次來就被著偌大的公館吸引了興趣,一個勁的夸這顧公館好,還說:「阿福,回去咱們就把老宅旁邊的那座四合院,改建成這樣的公館。」
阿福:「……」
顧鳶:「……」
她這顧公館固然漂亮,恢宏,也大氣,在這市中心背靠CBD,鬧中取靜的地段,價值確實不菲。可權家的四合院,按少了說也是幾十個億,改成了她這樣的顧公館那價值不得直減一大半!
余如錦看見顧鳶和阿福同款表情,咯咯的笑:「我開個玩笑的啦。」
阿福這才鬆了口氣。
給權老夫人安排好休息的房間後,顧鳶回房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她打開房門,遲聿已經在床上躺著。
不知道他有沒有睡著,顧鳶也沒驚擾他,先去洗了個澡,做了個護膚出來,床上的人還保持剛才的姿勢躺著。
看來是睡著了。
其實顧鳶想和他談談心。
只留一盞壁燈,她掀開被子躺下來。
說實話,和遲聿同床而眠她還有點不習慣,這三年她都是一個人睡,有時候是和穗穗一起。
她為了培養穗穗的獨立,都讓穗穗去兒童房睡,然後慢慢養成習慣,除非打雷下雨天她會把穗穗抱過來一起睡。
現在床上多了一個人,還是自己最愛最親近的人,這種感覺很微妙。
曾經,遲聿第一次來到她的世界找她的時候,兩人是一步一步慢慢發展的,再水到渠成住在一起,後來很長一段時間她都住在御景壹號,沒怎麼回顧公館,分手後再住回顧公館,御景壹號也空置了下來。
這次,沒有循序漸進,也沒有水到渠成。
解開誤會直接就住到了一起。
腦海里裝的事情太多,顧鳶躺下後就覺得格外疲乏,準備入睡時,大床忽然重重的跌宕了一下,緊接著一具火熱的身軀翻身壓過來,將她禁錮在身下。
顧鳶:「……」
暖黃的一盞壁燈還開著。
他沒有將被子完全掀開,而是連人帶被子翻身壓過來,被子遮住了一半的光線,她看不太清他的容顏,大概知道他想如何,她將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溫軟的聲音說:「我很累。」
結果他說了句:「我不累。」
他密密匝匝的吻落下來,從額頭到鼻樑,在到唇邊,輾轉吸吮,顧鳶聽到了他微咽的聲音,身體慢慢發熱。
這事她無法控制。
身體無法抗拒,但心底是抗拒的,表達自己的態度:「早點睡吧。」
然後將他從身上推開。
竟然推動了。
遲聿從她身上滑下去,從身側抱著她,他手臂用力很重,抱得很緊,溫熱的唇抵在她的耳畔說:「不要生氣。」
顧鳶不知道他為什麼說這話:「你又從哪裡看出來我生氣?」
他低嘆一聲:「鳶鳶,我太了解你了。」
「不見得啊。」顧鳶把手搭在他環緊她的手臂上,享受這樣從後面擁抱依偎的姿勢:「你要是真的了解我,也不會被我騙得團團轉了。」
這話戳在了遲聿心窩子上。
他抱她更緊了。
顧鳶嚶嚀一聲:「喘不過氣了。」
他這才鬆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些,顧鳶難受,推了推他,但推不動,試圖轉過身來和他講講道理。
轉過身來面對著他之後,他從正面抱緊了她,鼻尖的氣息擱在她脖子處,他的聲音比她還軟:「要結婚的。」
顧鳶沒動,沒反應。
在思考他在低喃什麼。
正思考著,就聽到他重複說著最堅定的話——
「鳶鳶,我要和你結婚。」
「我要娶你。」
「這是我一直的夢想,我做夢都想娶你。」
「嫁給我好不好?」
「你一定要嫁給我,只能是我,只有我,好不好?好不好?」
他說急了眼,越來越迫切。
他的聲音里還有哭腔,像是忍很久了,顧鳶不敢確定他安安靜靜一動不動躺在床上這麼久,難道是在想這件事嗎?
在顧鳶分神之際,他親了親她的鎖骨,引起她一陣顫慄。
顧鳶用手擋住他:「你別……」
他忽然將她拉起來坐著,將她擁入懷裡,緊緊抱著不鬆手,全身心都在她身上鎖著:「想你是真的,愛你是真的,娶你也是真的。」
燈光暖黃,照在顧鳶的一邊臉上,另一邊臉和遲聿貼在一起。
她臉上看不出什麼神色,只依稀聽到自己那稍微有些不成調的聲音:「我以為你只是應付奶奶才說結婚的話。」
「不是應付奶奶,」他鬆開她,捧著她的臉頰,憨笑著說:「是告訴奶奶,我要娶媳婦兒了。」
顧鳶破涕為笑,仰頭吻了上去。
蜻蜓點水的吻,一觸及過。
她說:「曾經有個混蛋,老是不給我安全感,還以為這輩子都很難在這個混蛋身上體會到真正的安全感,從此有了,就是現在。」
她沒有愛他愛得要命。
她就是很愛很愛他,想和他共享此生繁華。
遲聿知道她說的那個混蛋就是自己,之前他做了什麼他都不知道,但是現在可以很好的彌補。
將她重新摁倒在床上。
大床伴隨著兩人倒下的重量,狠狠跌宕了一下。
他嚴絲合縫壓在她身上,密密集集的吻著她,顧鳶喊疼,他就停,顧鳶說停,他就更加肆意。
顧鳶拿他沒辦法,這種事情上都是他掌控所有,她的硬氣也就在白天的時候才奏效。
累到極致,迷迷糊糊的時候,他擁緊了她,在她耳畔說:「鳶鳶我不想等了,我們明天就結婚好不好?」
顧鳶腦袋裡空白居多,身上全是汗,黏膩不舒服,她推開他,稀里糊塗的應了聲:「好。」
他更高興了,抱她去浴室。
……
翌日。
縱情後的結果就是起不來床。
遲聿哄著顧鳶:「起來了好不好?」
「不起。」
顧鳶今天上午沒什麼事,她不想起床,還想再睡一會兒,更何況這個時間點才七點,太早了。
也不知道自己昨晚有多禽獸,今天竟然還想要她早起。
但遲聿不依她,強行開機把她拉起來,抱進了浴室。
他將她放在了洗手台上坐著,然後給她洗臉刷牙,他做這些的時候顧鳶都是迷迷糊糊的。
洗漱完畢,他把她抱出來,放在床上坐著,她仍舊困意綿綿。
直到遲聿穿上白襯衣出現在她面前,還遞給她一件小號的白襯衣,對她說:「今天穿這件。」
顧鳶忽然精神了:「你要做什麼?」
遲聿蹲下來蹲在她面前,虔誠的拉著她兩隻手,有些緊張的對她說:「我們今天去領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