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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人人喊打

2024-05-30 20:33:02 作者: 繆吃喵

  「你這是要幹啥?」李建軍不耐煩,李包穀跟他說心口窩子疼,上不了工,結果擱家裡扯閒篇兒?

  「咱家丟了布票和十塊錢。」李包穀不瞞李建軍了。

  李建軍不說話,他說李包穀一早上那樣,原來是丟東西了。

  「那彎月和女知青……」李建軍指指外頭。

  李包穀就把事情都說了:「這事八九不離十,要是找不出來,我給柳生生賠不是,跟你這個隊長沒關係。」

  李包穀都想好了,就是找不到也是賺,鬧開了,柳生生跟保國就沒戲。

  「去吧,保國還沒回來。」李建軍鬆口。

  

  至於到時候李包穀說跟他無關,那是不可能的,李包穀代表的就是他,他是為李保國好。

  這一對爹娘,都為李保國操碎了心。

  李包穀出來,帶著李彎月和兩個女知青出了門。

  知了叫的格外歡實,還下起了零星的雨點子,有風吹著,不是樹根底下,大晌午的也不熱,好些人端著碗在街上吃飯,都瞅李包穀她們。

  「隊長家的這是幹啥去,有彎月還有兩個女知青,她們咋會湊到一起去?」

  「是不是偷兒的事,咱們跟著去看看。」

  「看看去。」

  幾個婦女悄摸摸跟在後頭,李彎月她們只管往知青站走,人越多越好,叫柳生生丟個大人。

  「呀,這是去知青站,看來有熱鬧看了。」後頭跟著的一個婦女說。

  四個人來了知青站,知青們也是剛回來,正要出去找馬胡蘭和李麗娟呢。

  「胡蘭,麗娟,你們幹啥去了,我都嚇死了。」膽子最小的王仙芬紅著眼說。

  「沒幹啥,柳生生呢。」馬胡蘭問。

  王仙芬指指屋裡:「浪呢,穿上新衣裳,這知青站裝不下她了,不過人家也要離開這鬼地方了。」王仙芬語氣酸溜溜的。

  以前,知青們都看不上柳生生,現在除了看不上,還有點酸溜溜。

  李包穀過去一腳就踢開了門,「小賤人,俺的布票呢,錢呢?」

  柳生生正在臭美,就被這一腳踢門聲,嚇得坐到了地上,拍著胸口:「嬸子,你這是幹啥?」

  「幹啥!」李包穀進去拖著柳生生就到了知青院裡,一把就扔一邊去了。

  「你這衣裳哪來的,你說!」李包穀叉著腰,兇悍地問。

  「大媽,有話好好說,別動手。」李彎月趕緊說。

  要是啥都找不到,柳生生有個好歹,大爹也得受連累。

  這一陣雨停了,成了大晴天,知了叫的更響。

  在外頭聽不清,有幾個婦女進了知青院。

  她們是第一次來,到處看知青院,就種了點菜,長的還沒勁,看來這知青種菜也不行。

  「李彎月,不用你假好心。嬸子,我可沒去你家,昨天誰去了你家,自己心裡有數。」柳生生這髒水潑的,一潑一個準。

  「柳同志,你倒是啥都知道。」李彎月笑著說。

  「哼!」柳生生不說話,這都是李保國說的。

  「放你娘的臭屁,你不是拿的俺的布票,你身上新衣裳哪來的,知青可沒有布票。」李包穀不上當,她來,就是只懷疑柳生生一人。

  「嬸子,你沒看見我穿,不能就咬定了是新的。」柳生生低著頭,拿出了一副受欺負的委屈樣。

  「嬸子沒看見說得過去,我們這天天見著你的,也沒看見,你咋說。」馬胡蘭拿出了硬氣勁兒。

  「我從沒穿過,今天頭一次。」柳生生還是嘴硬。

  「不對啊,柳同志,這衣服可是你給了俺三塊錢,俺給你做的,咋不是新的?」看熱鬧的婦女里,有個說。

  她家是後來的龍灣村,這能巴結隊長家的話,她當然得說。

  「柳生生,你還有啥說的!」馬胡蘭氣得恨不能上前撕了柳生生。

  柳生生一慌,扯扯身上的衣服:「是新的咋了,就不興俺花錢買票,扯布做身新衣服?」

  「俺要搜,不能你說是你的票,就是你的!」李包穀挽起袖子說。

  「憑啥?」柳生生聲很大,也沒心情再裝委屈了。

  「柳同志,不光這票的事,俺想起來了,俺有個頂針,你住俺家時借去用,到現在也沒還俺,俺得要回來,那可是銅的呢,還值個幾毛。」李彎月說話了。

  那個頂針,是劉大妹送給原來的「李彎月」的,叫柳生生看見,就要去了。

  「哈哈,是得要,你柳生生幾分錢的東西,都說我是偷兒呢。」馬胡蘭奚落柳生生。

  柳生生臉一陣青一陣白,是有那麼個頂針,「彎月,是你給我的。」

  「俺給你?俺記著是你說不給你,你就叫俺婆婆讓崔潤山不跟俺過了,俺敢不給?」李彎月委屈地擦擦眼角。

  「彎月,這事你不跟大媽說,你傻啊。柳同志,你叫俺們搜,布票錢和頂針,俺和彎月都得找。」李包穀氣沖腦門,這個柳生生,太壞了,是一肚子壞水。

  「柳生生,昨天我們可是都叫你搜了,怎麼,你不敢叫她們搜?」馬胡蘭冷冷看著柳生生。

  知了吱吱的叫,又這麼多人逼她,柳生生快要頂不住了。

  「李彎月,頂針我給你。」柳生生往屋裡走。

  「等等柳同志,你是不是耳朵有問題,還有我大媽的布票和錢呢?」李彎月叫住了她。

  「柳生生,你說別人是偷兒時,就該想到了這天,你連叫人家找都不敢?」眼看柳生生要被人人喊打,馬胡蘭當然要使勁添柴。

  柳生生有問題,那她說自己是偷兒,就得大打折扣。

  「對,叫包穀嬸子搜!」

  「搜!」

  幾個看熱鬧的婦女也幫腔。

  「李彎月都說了,是她給我的,憑啥搜,我也沒去過隊長家,能偷她東西?」叫她們搜,就說明自己有可能是偷兒,柳生生不鬆口。

  「柳同志,那俺換個說法,你叫俺找一下,找著了俺拿走,不說你啥。」李彎月好脾氣地說。

  「彎月,慣的她臭毛病,看大媽把門踢開,搜到了東西,俺撕了她,門俺賠。」李包穀嚷。

  跟柳生生囉嗦啥,自家的票,十成十就是叫她拿了。

  「你們找吧。」柳生生上前去開了門。

  李包穀一馬當先,進了門就掀炕席,找到了一張布票,一看反面寫著字:「柳生生,你還有啥說的!」

  「那是俺的布票。」柳生生一急,又說出了俺,上手搶布票。

  「你的?」李包穀踮起腳,把布票舉的高高的,「柳同志,你敢當著這麼些人再說一遍?」

  「就是我的。」柳生生一點不停頓。

  李彎月還在屋裡找,找到那個頂針,還繼續找,趴著從角落裡掏出個東西,在屋裡喊:「馬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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