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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潑墨古畫

2024-05-30 20:16:13 作者: 七月烽火

  山清水秀,隔著還有數千米的距離,秦澤便看到李家祖宅的上方雲氣積累,竟然成龍虎相交之狀。

  這在古書上可是意味著,帝王命。

  當然了,在諸神即將復甦的今天嗎,邊說成龍虎相交之狀,就算是一千條龍虎沒羞沒臊的在交配,也成不了帝王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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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這還是說明了,對方的底蘊之深厚。秦澤收起了一分的輕視之心,一步千里,轉瞬間便來到了李家的上空。

  「嗯?錯覺麼。」在李家的下方,一尊由黃金打造的神像,此刻竟然雙眸微睜,一縷金光在其眼眸深處流轉。

  在剛剛的一瞬間,他竟然感覺到了一種渾身戰慄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想起了在記憶的深處發生的事情。

  那時他還是一個剛剛踏上修行路上的小修士,於山林中潛修的時候,遇到一條真龍走江。

  那時,自己也是這樣,無助而又恐懼。

  但是,現在不同於以往,現在他是名刻大道的真神,怎麼可能會再次發生這種事情。

  但是越想,這尊神像越是不安,所幸身影隱匿在黑暗之中,竟然是直接消失不見。

  上方的秦澤眉頭一挑,下一秒便明白了一切,不由得失神笑了一下。

  這尊神像如果沒猜錯的話,只是一尊神明的一縷念頭,提前出世,應該是在為那尊尚在沉睡的神明打前站。

  或者說,做些什麼幫助本身提前出世。

  但是被自己這麼一嚇,倒也乾脆,竟直接放棄了種種布置直接走了。

  想到這裡,秦澤大手一揮,一層無形的禁制在空中展開,這一刻,方圓千米之內,許進不許出。

  「該死的,陳記這個蠢貨,這麼多天過去了竟然連一個秦澤都拿不下來,廢物,廢物。」

  幽暗的空間中,沒有一絲光亮,厚重的紗簾遮擋住了全部的日光,牆壁上所有的鏡子都被打碎,此刻李其狀若瘋魔的吼道。

  身體上,一絲絲常人看不見的黑線正在上方匯聚,隱隱的竟然要吞噬了盤繞在李家上方的龍虎之氣。

  「啊——」咚的一聲,一聲恐懼的慘叫聲傳遍了整個房間,瞬間吸引了李其的注意力。

  「你在害怕我?」陳其歪著頭問向發出聲音的女僕。

  女僕顫顫巍巍的撿起掉在地上的盤子,如同篩糠般顫抖著,不敢回答。

  「你怎麼不說話啊,你是不是害怕我。」李其像是一點都不生氣,反而是再次耐心的開口問道。

  「不……不害怕……少爺是……是好人,我……」女僕努力的開口說著,但是發現最終怎麼也說不出後面的話。

  「原來,你們這麼害怕我啊。」李其低頭瞭然的說道,隨即有些蒼白的臉上露出了邪魅的笑容,伸手召來面前的女僕。

  「少爺,我只是老爺派我,叫你過去去……書房。」

  女僕聲若蚊蠅的說道。狠狠地敲了一下自己顫抖的大腿,但是發現根本沒有一絲作用。根本,無法壓抑住心中的恐懼。

  「老爺?你拿他來壓我?」

  李其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竟是直接笑了出來。

  女僕完全不知所措,但是此刻一句話也不敢說。「被人恐懼真是毒藥啊,讓人著迷的感覺。」

  李其陶醉的說道,走到女僕身旁,手抬起了一下,但是下一秒,不知道心中怎麼回事竟然突然升起一片清明。

  像是一潭清泉導入了死水之中,攪動了死寂的渾水。但是下一刻,這片清明便消失不見,渾水再次變得死寂起來。

  但是,那股殺意竟然已經消弭於無形之中,李其也不知道這股心情到底怎麼回事,但是此刻看了女僕一眼,頓時厭惡的擺了擺手示意她趕緊消失。

  女僕如蒙大赦,趕緊抱著盤子離開。

  李其似乎發覺了一絲不對,看著自己蒼白如玉的手掌一眼,但是隨即便將這絲疑惑深埋心中,整理了一下衣領向著書房走去。

  在他的後方,秦澤目光複雜的看了他一眼,這位也不是陌生人。

  李其,曾經的八駿,也是自己曾經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但是現在即使自己站在他的面前,他竟然都無法察覺。

  兩人之間的差距,早已不是時光就可以抹平的了。

  只是現在在看到這位昔日的天才,秦澤還是不免得唏噓起來。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位應該已經被什麼所謂的邪祟歷練侵蝕,整個人的心靈都已經被污染。

  看到對方這個樣子,秦澤心中的怨氣也是全部消散。

  但是,該殺還是要殺,聖人論事,論跡不論心,僅此而已。

  而另一邊,李家家主站在一副潑墨畫面前,目光久久不能平靜。

  看到陳其到來,也只是點了點頭,看到李其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蹙眉低聲怒喝:「你看看你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說出去是我兒子我都顯得丟人。」

  李其哼了一聲,也是不反駁,只是微笑著問道:「不知道親愛的父親大人,找我有什麼事情麼?」

  「秦家武館那件事情你就別管了,好好讀你的聖賢書就行了。」

  在聖賢書三個字上,李家家主咬的格外的重。

  這次,終於換做李其表情變了,爭辯道:「這件事情我已經付出很大的心血了,你現在不問緣由的讓我別管這件事情,你覺得合適麼?」

  李其正面迎上了家主的目光,周圍書架上的古籍開始微微顫動,杯中的茶水更是泛起層層漣漪。

  「是,孩兒明白了,明日孩兒便前去交接此事。」最終還是李其先退一步,只是在其深埋下去的眼神中,一抹凶戾的目光一閃而逝。

  「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孩兒就先退下了。"

  "嗯。」李家家主厭惡的揮了揮手,似乎一眼也不想看見這個所謂的親生兒子。

  而李其也像是早有預料,絲毫不見惱怒,微笑著退出。

  在李其走後,李家家主看著面前的潑墨畫,面色中流露出痴迷。「老爺,您剛才說的話是不是太重了,少爺他,畢竟是您的親生兒子。」

  管家如同鬼魅般的出現,向著家主彎腰說道。「哼,只不過是一個兒子罷了,能扶便扶,不能扶也不是不能換。」

  聽見家主如此的決絕,管家也是嘆了口氣,隨即拱手就想要離開。

  此刻,秦澤也是一臉疑惑的看向那副擺在李家家主面前的潑墨畫。畫中山水相連,蓑翁立於孤舟之上,眺望山水。

  最神奇的便是,這幅畫竟然隱隱的也給了秦澤一絲觸動。

  「有意思。」

  秦澤看著這幅畫露出不懷好意的眼神。但是,最終還是抑制住了貪婪。

  目光向著書架上的書籍望去。

  這一看,發現,這些早已落灰的古籍上,竟然有不少都在流露出獨特的意境。

  有的如秋枯黃草,荒涼無比,有的卻是如同夏日驕陽,光芒四射。

  果然,這些大家子弟,每一個都是躺在金山上出生,就單單是這一個書架,就是多少人一輩子難以企及的存在。

  現在,竟然落了一層灰,顯然已經許久沒有人看過了。

  此刻的秦澤竟然和剛才的李其一樣,都有一種對方才是暴殄天物,這種寶物合該到了自己手中。

  想到這裡,秦澤也不再隱藏,真身顯露,頓時引起屋內二人的警覺。

  「你是?」李家家主雖然有些驚慌,但是多年的養氣功夫,還是讓他鎮定了下來。

  主要是,他之前根本沒有見過秦澤,因此也不知道秦澤的來意,所以還能保持鎮定。

  與之相反的便是老管家,此時的老管家就像是見到鬼一樣,難以置信的望著秦澤。「你……你……」

  說了半天,老管家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這讓在一旁仔細聆聽的李家家主都是一臉的黑線。

  「莫老,我自小你便教我要臨危不懼。怎麼現在竟然如此的不堪。」

  聽見家主的訓斥,老管家也是回過神來,趕緊向著家主一臉複雜的解釋道:「他是秦澤。」

  「哦,嗯?」李家家主眉頭緊皺,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老管家。

  等到他確認對方不是開玩笑之後,瞬間有些小慌。

  簡單的梳理一下現在的情況之後,家主重新恢復了那副智珠在握的淡然表情。

  絲毫不見慌亂的說道:「正好,犬子頑劣,趁著在下疏於管教,竟然犯下大錯。現在正好秦先生來了,犬子是殺是剮都悉聽尊便。」

  說完,他對著老管家趕緊呵斥道:「還不把那個孽子給我擒過來。」

  「老爺,這是……」

  「這是什麼這是,我李家以詩書傳家,決不允許出這等喪心病狂之人。」

  家主瘋狂的向著老管家使眼色。

  現在那還是管什麼少爺的時候,沒看到對方都站在這裡了,李家供奉的祖神到現在還沒有出手干涉。

  要麼,對方已經斬殺了李家祖神,要麼就是祖神直接看見不敵,直接遠遁。

  無論是那種情況,都代表了來人絕不是區區一個李家可以力敵的。

  現在老管家竟然還要遲疑,再遲疑,全家都要沒了。

  要不是身份不合適,李家家主現在都想要親自出手擒拿自己的兒子了。

  最終,在李家家主強硬的目光下,老管家嘆了口氣,還是轉身離去。

  李家家主對著秦澤笑道:「放心吧,莫老是我李家的老人了,辦事一向讓人放心,馬上就帶著我那逆子前來見先生。」

  秦澤也只是笑了笑,絲毫不急,找了一個椅子就坐上了。

  李家家主還在賠笑著,就在這時,一股氣息沖天而起,裹挾著一股較弱的氣息沖向了遠方,眨眼便消失不見。

  「這……這……」李家家主看見秦澤玩味的笑容,頓時訕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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