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澤法與空

  訓練營的暴動很快就震驚了外界，尤其是處在旋渦中心的海軍本部。此刻元帥空的臉色猶如鍋底一般，渾身散發著驚人的戾氣。

  「他們還在外面麼？」空冷冷的說道，一旁的秘書聽到後，趕緊上前回答：「嗯，學生們現在堵在大門口，無論怎麼勸說也不離去。」

  「混帳，反了天了，給我抓，把他們都給我抓起來。聚眾鬧事，圍堵海軍本部，奇恥大辱，這是從未有過的暴行，一定要將他們全部抓起來。」脆弱的辦公桌在空憤怒的敲擊下，直接從中間緩緩裂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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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書看到這一幕，臉色雖然有些害怕但是強撐著勸解道：「元帥，不說他們的行為到底是否合法，問題是海軍上下也沒人敢去管這個事情。」

  「青雉，赤犬中將已經發聲強烈反對，就連遠在支部的黃猿中將也發電詢問此事真偽。再加上他們許多人都是海軍將領的兒女，我們不得不顧忌這些人的感受。」

  空聽到秘書的話後，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最後只能頹廢的癱坐在椅子上。

  「這件事情在海軍高層內部也屬於絕密，還沒有拿到會議上談論的事情，這些學生是怎麼知道的？」空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立馬發現了其中的問題。

  秘書也是一臉為難，這種絕密一看就是海軍中真正的決策層才能接觸到的事情，現在泄露了，範圍也就是這幾個人。

  問題是，這幾個人每一個都是海軍的支柱，哪一個也不是他這個小小的元帥秘書可以討論的。

  空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揮了揮手讓秘書退出去。秘書鬆了口氣，恭敬地行了一禮後緩緩退去，就在秘書想要合上門的時候，突然，空開口了：「等等，你先回來。」

  秘書心裡一苦，面色有些難看的走了回來。空看到後也是有些心煩，但心中也是嘆了一口氣，畢竟這件事情對於他這層次來說確實有些太為難了。

  空沉著臉說：「把戰國、卡普還有澤法以及鶴他們叫過來。」秘書如蒙大赦的點了點頭，逃一般的退出去。

  不一會兒，四位海軍的支柱便也是一臉陰沉的推開門走了進來。尤其是鶴，此時的臉色尤其的複雜。

  此刻她的眼神在三人之間來回掃過，她沒想到預想中的阻力還沒發生，反而是這幾個她的戰友率先出賣了她。

  回想起這幾十年的友誼，不禁讓她有些心寒。

  「你們今天也看到了吧，誰能和我解釋解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空一臉平靜的問道，但誰也能看出他平靜的外表下，難以掩飾的怒火，現在只差一個引子，這些怒火便會徹底爆發出來。

  戰國也是看了眼其他三人，最終目光在澤法身上定格。卡普的目光也很是複雜，和當年戰國，鶴並稱鐵三角的他自然對二人的性格相當熟悉。

  鶴不可能自己泄露這個消息，戰國也不可能，除非是空發瘋了才會將這個消息泄露出去，還是泄露給一群學生。

  如果說泄露給其他的將領，還可以說是觀察海軍高層的反應。但現在泄露給學生，那就只能是徹底想要反對這個提議。

  這樣來說，目標自然也就只剩下了一個。一時間，卡普，戰國以及鶴都目光複雜的看著澤法。

  「沒錯，是我泄露給學生的。」澤法在發現三人的目光後，也是大方的承認了。「好，好，好，真是好樣的你。」空怒極反笑，連說了三個好字。

  但是誰也知道，他現在的怒火如同沸騰的滾水一般即將淹沒在場的眾人。而被空直視的澤法沒有一絲愧疚，大方的迎著空的目光頂了回去。

  「能給我個解釋麼？」鶴突然平靜的問道。自認問心無愧的澤法在聽到鶴的詢問後，不由得產生一絲愧疚。

  這是一個將畢生奉獻給海軍的女子，甚至抱著晚年不保的危險提出可能毀掉一聲名譽的建議。

  可是現在，第一把刀子卻來自與她有著三四十年情誼的自己，想到這，澤法罕見的有些不敢看鶴的眼睛。

  但是很快澤法便收斂起這一切異樣，對著空解釋道：「我們海軍是平民的保護傘，是為了消滅海賊而建立的存在。如今連存在的根基都要否定的話，我不知道海軍的意義在哪兒。」

  空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再次問道：「那你就可以將未將討論過的高層建議告訴學生？背刺同伴，這就是你的正義？」

  聽著空字字誅心的詢問，澤法沉默了一下後鄭重的說道：「我當然不想這樣，但是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現在的世界政府早已腐朽到了極點，雖然我們都故意看不到這一點，但我們不得不否認這一點事實。」

  「而就是這樣的原因，我覺得如果這個建議真的提交給政府高層的話，那麼早已腐朽的他們可能真的會採納這個建議，這是我無法忍受的。因此即便有犧牲，我也一定要做這件事。」

  「好，說的太好了，說的我都忍不住熱淚盈眶想要哭出來了。你聖人，我們都是小人行了吧。」

  空一邊說著，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被最信任的屬下背叛，這種滋味深深地刺痛著他的心靈。

  空滿是怒火的走到澤法的面前，隨即一拳狠狠地打在澤法的臉上。瞬間，一串晶瑩的血珠在空中灑落，澤法沒有閃避接下了這一拳，身軀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而無論是卡普還是戰國都沒有任何的動作，都是一臉複雜的看著這一幕的發生，沒有一個人上前勸阻。

  空抓著澤法的衣領，一拳又一拳的打在澤法的臉上，澤法沒有發出一絲聲響，面無表情的承受著這一切。

  「夠了，你現在就算把他打死在這也無濟於事，反而可能會導致海軍徹底的分崩離析。」最終還是鶴看不下去了，上前抓住空的手臂勸阻道。

  空此時的怒火也是發泄了大半，看了一眼身下被自己打的已經看不出原來樣子的澤法，空也是恢復了理智。

  但是他沒有說什麼，只是一臉陰沉的走回了自己的位置。「自即日起，剝奪澤法大將軍銜，轉為預備役教導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