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時代變了

  狹長細直的刀身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青灰色的冷光，秦澤手臂繃緊，用力重重的劈下，身前的岩石應聲碎裂，整齊的從中間一分為二。

  「飛翔斬擊，這也算是劍豪標誌性技能了，如今我終於徹底掌握。」秦澤擦去腦門上的汗水，覺得這些天的付出終於有了回報。就算在這大海之上也應該算是個賞金過千萬的大海賊了。

  「明天就是終末測試了，希維你緊張不緊張？」突然，一個寬厚的手掌搭在秦澤的肩頭問道。

  秦澤扭頭一看，正是自己的室友哈維斯。原本空曠的訓練場地上，至今還有數人在做著訓練，顯然都是被終末測試給刺激到了。

  「還行吧。」秦澤將虎徹收回刀鞘，隨口解釋道。「哎，真羨慕你啊，如果我也有你這麼強的實力的話也不用發愁了。」哈維斯嘆了口氣，秦澤笑了一下，如今終於又有人對著自己說這句話了。

  往常哈維斯對自己說的都是「算了算了，不訓練了，反正還有希維給自己墊底呢。」如今看到自己得實力也上去了，終於有了壓力，竟然也堅持到了現在。

  「唉，你不訓練了麼？」看到秦澤沒有回話而是轉身離去，哈維斯有些驚訝的問道。秦澤頭也不回的說道：「不練了，今天好好休息，養好狀態。」

  聽到這句話，哈維斯覺得秦澤說的很有道理，但是一想起自己的實力覺得自己又應該再練一會兒。一時間哈維斯有些進退兩難，在月光下有些苦惱，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秦澤哼著記憶中熟悉的小曲，悠閒的走在月光鋪就的小路上，神情淡然而又愜意。

  

  「你看起來心情好像很不錯。」又是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秦澤有些意外的打招呼：「好巧啊，你也才從訓練完回來？」

  月光下，一道身材姣好的女性走出陰影中正是秦澤前兩天剛剛擊敗的祗園。

  只見她的腦門上也是浮現了一層細密的汗珠，聞言笑了一下說道：「對啊，剛才訓練館回來，再不努力的話，又碰上一個你這樣的黑馬怎麼辦。」

  聽著祗園俏皮的話語，秦澤的內心中一片平靜，嘴角揚起一絲笑意。「剛才聽你哼得曲子挺好聽的，叫什麼名字啊，我以前怎麼沒有聽說過？」

  聽見祗園的詢問，秦澤的目光有些迷離的看向月亮，「是家鄉那邊的曲子，叫莫斯科的夜晚，一首不出名的曲子罷了。只是我喜歡聽，才記下來了。」

  祗園點了點頭，沒有懷疑這句話。畢竟海賊世界太大了，每一座島上都可能孕育出獨特的文化，因此對秦澤的解釋也根本沒有懷疑。

  「你能不能教教我這首曲子。」祗園回憶了一下剛才秦澤哼哼的曲子，仿佛觸動了心底深處的那根弦，越想越有一種奇妙的感覺。

  秦澤猶豫了一下，還是婉言謝絕了這個請求，笑著說道：「這是唱給無家可歸的遊子聽的，你唱這個不合適，還是算了吧。」

  祗園聽到這個解釋後，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看著秦澤在月光下有些蕭瑟的背影口中輕輕呢喃道：「唱給無家可歸的遊子麼。」

  ……

  萬丈金光在海面上升起，波瀾壯闊的大海再一次向世人展示了他的雄奇瑰麗。站在甲板上，看著廣闊無垠的海平面，每個人的心中都陡然升起一股豪氣。

  此刻，仿佛就算是名震天下的白鬍子來了，學員們似乎都覺得自己可以上去干一架。

  但是這股興奮勁一過，瞬間便變得有些興致懨懨起來。「船長，前面好像是海軍軍艦。」瞭望台上，一名海賊拿著望遠鏡盯著遠處的海平面突然驚呼起來。

  「什麼，海軍軍艦，正愁沒有地方練手呢，給我開過去。」一名身材肥胖，滿身贅肉的胖子揮舞著手中的利刃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

  「船長，那畢竟是海軍軍艦，萬一……」提議的船員話還沒說完，便被船長拽著衣領提到了半空中。

  看著驚出一身冷汗的船員，船長咆哮著說道：「你以為我是誰？我可是懸賞金兩千一百萬的血手布蘭提，給我靠過去。」

  「是！」看見自家的船長如此強勢，船員們只好被迫執行了船長的命令。

  原本悠閒的軍艦上，一隻潔白的鴿子落在甲板上與教官烏塞爾低頭咕咕的叫道。烏塞爾竟然示意的點了點頭，從口袋中掏出一把食物餵給了鴿子。

  「澤法大人，前面好像有一艘海賊船正在向我們靠過來。」「哦，還有這種事？」澤法也是吃了一驚，有些好奇的問道。

  「嗯，看他們的旗幟應該是懸賞金兩千一百萬的血手布蘭提。」聽到是個無名小卒，澤法頓時沒了興趣。

  「澤法大人，雖然他們的實力不高，但是對於船員們來說還是有些危險的。」看著澤法眼神中的危險光芒，烏塞爾趕緊上前提醒道。

  「嗯，我知道，但是如果那個布蘭提不在的話，這些小子應該可以應對了吧。」澤法語氣和善的說道，烏塞爾聽到後還是覺得有些危險，剛想要再次開口勸阻，便被澤法揮手打斷。

  澤法對著甲板上無所事事的學員們喊道：「現在我們前方有一艘海賊船，你們說我們應該怎麼辦？」

  聽到海賊船學員們來了興趣，對他們大多數人來說，海賊這個名字只是一個稱呼，一個課本上的名詞，如今終於要見到真人了，他們還覺得有些小期待。

  紛紛一個個大吼著要擊沉那艘海賊船，看到學員們的反應，澤法滿意的點了點頭。

  「澤法大人，他們現在是不是太衝動了些，萬一……」「放心吧烏塞爾，這不還有你的麼，你把天上的鳥類全部安排在海賊船的四周，絕對確保萬無一失。」

  「是，澤法大人。」烏塞爾看澤法安排的這麼詳細，知道已經無法再勸了，只能被迫執行命令。

  很快，兩艘船撞到了一起，布蘭提剛想興奮的衝上去，便發現一個黑影已經竄到了自己的身前。

  「什麼玩意兒，我……」

  「你就是血手布蘭提？」看到面前身材魁梧高大的老者，布蘭提突然乖巧的說道：「不是，我們就是一個商船，這不是擔心有海賊劫道麼，這才換上海賊的旗幟。什麼布蘭提，我從來都沒聽說過。」

  澤法聽到他的解釋後愣了一下，旋即有些失聲的笑了起來：「你這傢伙，還真是有些小聰明，可惜了，是個海賊。」

  布蘭提聽到自己的身份已經被確認了，頓時也不再偽裝，惡狠狠地說道：「老頭，我看你年老體弱的趕緊退走，我布蘭提不殺老弱病殘。要不然，可不要怪我的刀太鋒利了。」

  話音剛落，原本握在手中的大刀，猛然間斷成兩截，斷口光滑的像是本來便是如此鑄造的一般。

  一瞬間，布蘭提聽到了自己咽唾沫的聲音，手中的斷刀扔向一邊，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求饒道：「爺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您放我一條生路吧。」

  「我從出道至今可沒殺過人啊，那人都不是我殺的，都是我愛吃番茄，手上成天沾著番茄汁，他們才叫我血手的，我真是冤枉。爺爺，您放我一條生路吧，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從此以後，我與罪惡不共戴天，爺爺……」

  澤法有些無語的看著跪地求饒的布蘭提，心裡懷疑時代是不是真的變了，現在的海賊都是這樣的人才了麼？

  回想起自己那個時代，出來混最重要的就是講究一個堅貞不屈。這樣想著，澤法對這個時代的海賊感到失望。

  不想聽他再繼續囉嗦，澤法在他的勃頸處輕輕一敲，原本淚流滿面的布蘭提瞬間雙眼失神的癱倒在地。

  澤法表情晦氣的提著布蘭提，身材肥大的布蘭提在他的手中如同小雞崽子一樣輕鬆提起。

  澤法對著看傻了的船員說道：「我希望這只是你們船長的個人行為，一會兒我的學員要下來歷練，如果你們都是這個樣子的話，我不介意直接在這裡給你們人道毀滅掉。你們懂麼？」

  最後兩個字如同萬年寒冰一般，讓所有的船員都猛一激靈，如搗蒜一般連忙稱懂。澤法看了眼手中提著的布蘭提，似乎是低聲喝罵了聲晦氣，只是聲音太小，再加上當場沒有人敢問，因此眾人也就當做沒聽見。

  澤法身形一動，便化作一道殘影向著軍艦上跳去。

  看向早已準備多時的學員將心中的陰霾掃除後說道：「你們的面前是窮凶極惡的海賊，我和烏塞爾教官都不會下去幫你們，你們能夠依靠的只能是你們自己。」

  說完，澤法看了看如餓狼般的眾人，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