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案子又進入僵局
2024-05-30 20:13:21
作者: 笙雨微暖
審訊室內。
歐陽毅端坐在審訊台上,而千酒酒則隔著一道屏風,坐在他身後。
副督尉高尤閒作為第一個傳喚者,站在台下。
因他職等不低,而且,只是前來配合調查,所以,歐陽毅客氣地問道:「高大人,請問你還記得世子是何時離開軍營的嗎?」
「記得,大概是酉時左右。」高尤閒立即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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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毅點了點頭:「那你有注意世子離開時,腰帶上的雕花銀牌還在不在嗎?」
高尤閒眉頭微蹙,看起來在仔細的思考。
好一會兒,才回道:「這個記不太清了。不過,按理來說應該在吧,不然,肯定會有人發現並提醒的。」
歐陽毅嘴角含笑:「高大人只需要回答事實即可,推測的事,由本官來便好。」
「知道了。」高尤閒的臉色變得不太好。
歐陽毅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忽然問道:「高大人今日可有進過世子的營帳?」
高尤閒眉頭一擰:「歐陽大人,這是何意?本官是來配合調查,怎麼還審起本官了?」
「高大人不必如此敏感,本官只是想確認那塊雕花銀牌掉落的時間,所以,才問得更加仔細而已。」歐陽毅淡淡解釋道。
高尤閒的神色這才好轉了一些,隨即回道:「沒有,世子的營帳從不讓別人隨便進入,本官自然不會去。」
這一下,歐陽毅卻沒有再點頭,反而直接問道:「是嗎?那為什麼世子那塊掉落的銀牌上,卻出現了高大人的指紋呢?」
「什麼指紋?」高尤閒眉頭頓時擰得更緊,顯然聽不懂歐陽毅在說什麼。
歐陽毅挑了挑眉,繼續解釋道:「這是大理寺審案的方法之一,具體就是從物體上提取指紋,也就是說,但凡碰到世子那塊銀牌的人,我們都可以從上面提取到他的指紋。」
這話一出,高尤閒的臉色明顯一變。
但或許是覺得歐陽毅八成是在詐他,所以,他很快恢復如常道:「歐陽大人在開什麼玩笑?指紋這種東西,只有在軟的地方,才有可能留下。腰帶上的牌子那麼硬,怎麼可能看出指紋?」
「來人。」歐陽毅聞言,立即吩咐道,「把證物拿上來。」
很快,那塊依然沾著炭粉的雕花玉牌便被端了上來。
高尤閒朝上看了一眼。
只見那上面雖然不是很清楚,但隱隱約約的確看到有指紋存在。
他的眸光不由一閃,當即道:「這能看出什麼?」
「這樣的確不能看出什麼,但是,通過光線透過水杯產生折射,從而讓水起到放大的作用,便可以看清楚了。」歐陽毅淡淡解釋道。
雖然他也不知道折射是怎麼一回事,但千酒酒是這麼對他講的,他也就乾脆這麼轉述。
高尤閒果然沒有聽懂,但是,表情卻有些不自然了起來。
因為越是聽起來深奧的東西,也讓人生畏。
尤其,再配上歐陽毅那一臉自信。
但就讓他這麼承認,顯然不可能。
所以,他涼涼一笑道:「就算能看到指紋又如何呢?每個人的手指上都有紋路,大人怎麼就能判斷到底是誰的呢?」
「如果是普通人的指紋,確實有些難辨。但是,目前發現的這枚指紋有斷裂狀,本官聽說,高大人的手指之前似乎受過傷。你要不要再仔細想想,到底有沒有進過世子的營帳?」歐陽毅徐徐說道。
高尤閒的心頓時「咯噔」一聲。
他怎麼都沒想到,現在大理寺斷案已經這麼厲害了。
好在,他給自己留了後手。
所以,他忽然一拍腦門:「哎呀,你看我這腦子,我想起來了,昨天下午我有急事找世子,所以,一急之下,便闖進了世子的營帳,但是,世子當時並不在營帳內,而我看到世子的衣服掉在地上,便幫他撿了起來。大概就是那時候,碰到了腰帶上那塊牌子吧。」
好明顯的謊言。
屏風後的千酒酒不由在心裡冷笑。
歐陽毅也嘲弄一笑:「高大人剛剛還說世子的營帳不許任何人進入,現在卻說不僅進去過,而且,還碰過世子的衣服。高大人自己不覺得,聽起來讓人無法信服嗎?」
然而聽到這話,高尤閒的臉上卻並沒有任何慌亂之色,反而說道:「歐陽大人信與不信,本官也左右不了。但是,歐陽大人若是覺得那耶律魁是本官所殺,便大錯特錯了。因為耶律魁被殺之時,本官還在軍營內巡邏。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一下軍營的人。」
這一下,歐陽毅的神色微微沉了下來。
因為如果高尤閒當真有不在場證明,而且,死咬剛剛那一番措辭的話,那麼,案情又將進入僵局。
所以,他當即讓高尤閒退下,換其他人進來。
然而,得到的結果是……
「我的確在太陽快落山的時候,在軍營里看到了高大人的背影。」
「我吃完晚飯後,從營帳里遠遠地看到高大人巡邏了。」
「我去餵馬的時候,看到高大人在糧草那邊,應該是在巡視。」
……
幾乎每個人,都看到過高尤閒在軍營出現。
而且按照時間點推斷,高尤閒不可能離開軍營又回來,因為大家看到他身影的時間間隔很短。
再加上,軍營有侍衛守衛,那守衛之人並沒有在昨天晚上見到高尤閒離開。
果然,線索就此中斷。
哪怕歐陽毅清楚的知道高尤閒在撒謊,也沒辦法將他留下關押。
因為別說控告他殺人,就連一點他調換銀牌的證據都沒有。
千酒酒的神情也凝重了起來。
因為人如果不是高尤閒所殺,而只是裡應外合的話,就很難查了。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些人的口供總讓她有種違和感。
但具體哪裡有問題,她一時又說不出。
所以,她想了想,還是在徵得歐陽毅的同意後,把剛剛的詢問結果告訴了凌少景。
畢竟凌少景才是對軍營最熟悉之人。
果然,在聽完這些口供後,凌少景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太刻意了。」
千酒酒一愣,趕緊問道:「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