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我不能趁人之危
2024-05-30 20:10:25
作者: 笙雨微暖
凌少景快瘋了。
明明是他自己問的問題,可現在,他卻如此害怕聽到她的答案。
害怕她告訴他那個人是誰,害怕他不能再把那個人刻意忽略,而是變成了一個實體。
而這從沒有過的恐懼全部轉化成了這個霸道的吻,仿佛這樣,就可以吞噬掉一切。
千酒酒幾乎被吻得不能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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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熟悉的氣息,來自心上人的親密又讓她心生歡喜。
所以,她當即笨拙地回應了過去。
凌少景的雙眸倏地睜大。
這個回應,仿若點燃了欲要噴發的火山,一瞬間,便讓場面不可收拾。
然而,就在火焰即將將兩人融為一體時,凌少景卻忽然停了下來。
他緊緊地看著因突然停下而微微睜眼的千酒酒,問出的話也帶著濃烈的喘息。
「回答我,你真的一定要離開王府嗎?」
本就醉酒的千酒酒已經被吻得意亂情迷,這會兒大腦幾乎已經完全宕機,所以,她根本無法思考凌少景問出的問題,只是下意識重複著:「離開王府……」
猶如一盆冷水從頭頂直衝而下,凌少景深呼一口氣,倏地起身。
而後,從旁邊拿過被子,將她蓋嚴。
千酒酒不解地看著他,可他卻避開了千酒酒的雙眼。
「趁人之危的事我做不到,你好好休息。」
說完,便整理好衣服,大步走了出去。
這個夜,漆黑而漫長。
不過,在酒精的作用下,千酒酒還是睡得很沉,只是總覺得夢到了什麼不安的事,仿佛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所以,她一睜開雙眼,便覺一陣頭疼和心亂。
扶著額頭緩緩坐起身,可入目的一切,卻讓她大吃一驚。
外衣扔在了地上,她自己也衣衫凌亂,這是發生了什麼?
「小姐醒啦!」一直守在門外的浣兒聽到動靜,端著碗快步走進,「小姐,快喝了這碗醒酒湯吧,奴婢可是一直在爐子上給小姐溫著呢。」
千酒酒捏了捏眉心,伸手接過。
一碗湯下去,身上舒服了許多,不過,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對於昨天發生了什麼還是記不起。
所以,她開口問道:「浣兒,我昨晚喝醉了是不是?之後發生了什麼?」
浣兒臉上一紅:「哎呀,小姐怎麼問奴婢呀,奴婢什麼都沒看見。」
千酒酒:……這話怎麼聽著這麼欲蓋彌彰?
「你真的沒看見?」她再次問道。
浣兒的臉瞬間更紅了,當即跺了跺腳:「哎呀小姐,你和世子親熱的時候都不關門,奴婢也是不小心撞見的!」
「轟」的一聲,千酒酒只覺腦袋都要炸了。
她和凌少景……親熱?
她怎麼完全不記得,那他們……
千酒酒下意識想要確認,可浣兒還在這裡,所以,她輕咳一聲道:「去給我送點熱水來吧,我要沐浴。」
「是!」浣兒趕緊一溜煙兒跑了出去,讓人將她早就準備好的熱水抬了進來。
而後,又乖巧地退了出去,因為知道千酒酒不喜歡被人伺候著沐浴。
千酒酒趕緊掀開被子,檢查一下自己。
只見她裡衣幾乎已經完全敞開,連她自己做的裹胸也歪歪扭扭,一看就是發生了什麼。
可里褲還完好地穿在她的身上,而且那身上的感覺……又不像真的做了什麼。
畢竟,那晚她和凌少景真的做過一次,她知道事後應該是什麼感覺。
怎麼回事?
頭痛欲裂,她乾脆不想那麼多,先將自己浸泡在熱水裡。
溫熱的水有舒緩神經的作用,千酒酒的頭疼終於慢慢散去,頭也漸漸變得清明起來。
而隨之而來的,就是昨晚一些凌亂的畫面重新浮現在了眼前。
千酒酒臉紅到快要爆炸。
雖然她依然不記得全部,可那些畫面已經羞恥到讓她捶地。
然而忽然,凌少景毫不猶豫走出的畫面定格在了最後一幕。
千酒酒的臉瞬間凝固。
所以,他們並沒有做到最後,難怪她的身體沒察覺到任何異常。
只是,他在那種酒醉到已經亂了性的情況下,也能停下嗎?
也是了,當初他被下藥,都能忍住完全不去碰原主。
如今只是喝了酒,怎麼會控制不住呢?
不喜歡的人,便不願去發生關係,這樣的好男人,別說在古代,就是在她生活的那個年代,也很難遇見。
只是,她為何心裡這麼難過呢?
一定是醉酒的後遺症,一定是。
一陣一陣的寒意侵襲,她忽然覺得好冷,乾脆將全身乃至頭,都浸泡在了水裡。
仿佛這樣,她就能被水溫熱的包圍,不覺得那麼孤寂。
屋外,浣兒有些焦急地踱著步,幾次朝里張望,幾次想要推門,但都將手放了下來。
「怎麼了?世子妃還沒起嗎?」忽然,凌少景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浣兒趕緊轉過頭,行了個禮:「回世子,世子妃早就醒了,現在在沐浴,但是,她洗了好久都沒有出來,奴婢有點擔心。」
這話一出,凌少景臉色驟然一變,當即推開門,大步走了進去。
只見那木桶中早已沒有熱氣,而千酒酒竟是整個人都沉在水裡。
「嗡」的一聲,凌少景只覺全身血液在這一刻都全部凝固,他當即伸出手,一把將千酒酒從水裡撈起。
突如其來的冷,讓千酒酒下意識朝著身邊的溫暖源靠了過去,可睜開眼卻發現自己竟是渾身赤裸著被凌少景抱在懷裡!
「你幹嘛!快放我下來!」她羞憤得想死,又躲無可躲,只能伸出一隻手,將凌少景的眼睛蒙住。
凌少景狠狠一怔:「你……沒事?」
「我當然沒事啊!」千酒酒紅著臉道,「我只是……只是覺得這樣暖和一些,你不許睜眼,聽到了嗎?」
「嗯。」凌少景雖然渾身僵硬,但終於感覺血液重新流動了起來,萬幸。
千酒酒趕緊從他的身上跳下,三兩步跑到床上,用被子將自己裹成了蠶蛹,然後,才悶悶道:「好了。」
凌少景睜開了眼,但並沒朝那邊瞧去,而是輕咳一聲道:「抱歉,我剛剛只是以為你酒還沒醒,怕你出事……」
「我知道。」千酒酒又不傻,怎會不知道他誤會了什麼。
而且,他連一個毫無反抗的自己都不要,怎麼可能主動對她做什麼事?
想到此,她不由自嘲一笑:「你找我什麼事?」
這一下,凌少景才轉了過來,將一封信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