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愧疚與傷心

  幾個身著粗布麻衣的流氓，臉上掛著調戲的笑，搓著手向林婉走來。

  「……滾開。」

  林婉眼裡流露著冰冷顏色的火氣，倔強的話語更是刺激得幾人興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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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呦，這小妞還挺要強啊，哥幾個今天就要教教你怎麼服軟……啊啊啊啊啊啊！」

  剛碰上林婉肩膀的那隻手迅速燒灼起來，肉生生的皮褪沒了，血窪血窪的，那名老大登時痛得齜牙咧嘴地慘叫，他感覺手就跟泡在油鍋里轟炸一樣。

  「老大你沒事吧！」

  林婉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徑直向前離去，其中一個混混壓下心中的退堂鼓，鼓起勇氣，伸出胳膊擋住了她的去路。

  「你，你不准走，你把我們老大怎麼樣了？」

  「……拿著解藥，滾。」

  林婉頓了頓，目不斜視地袖中取出一個赤紅色的小巧的圓環，丟給了那個混混，混混接的手忙腳亂。

  混混趕忙將圓環掰開，藥粉餵入那個老大的口中，消退的皮膚速度緩和下來到停止，這還沒停，原本已經露出血肉的地方迅速開始覆蓋上一層肉色，幾個小弟頓時放下了面上緊張之情。

  面前女人離去潔雅的背影，裊娜多姿。

  先前要解藥的混混，咽了口口水，他追上去，當然很小心地注意著跟林婉的距離。

  「喂，謝謝你，我叫袁明，今日是我們的不對，多謝姑娘你的原諒！」

  「無事。」

  林婉的眼睛冰冷好看，芙蓉面柳葉眉，袁明看了幾眼，忍不住將手摁在了心口上，傻站在原地看著林婉遠去。

  身後的老大顫顫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語帶痛心地說。

  「你小子啊，你老大還擱這痛著呢，你這就幹啥啊？」

  「誰讓你不正經，踢到鐵板了吧，再說你這不是沒事了嗎。」

  袁安滿不在意地聳了聳肩，撫開了老大的手。

  再說前一刻，蕭權與柳如煙，兩人雖不如先前傳言那麼親密，但是……

  「蕭大哥，我知道你會責怪，為什麼如煙會這麼放他們走，如煙也不想就這樣的，但是現在我爹不在了，那名紈絝又是杭戶侍的嫡子，我為了我娘著想，我都不能得罪他們。」

  柳如煙上前挽住了蕭權的胳膊，咬了咬紅唇，聲音依舊小意溫柔，還有那麼一抹委屈。

  「……我能理解你，柳姑娘我送你回府吧。」

  蕭權不自在地把自己胳膊抽出來，往後退幾步，柳如煙卻像不懂似的，嬌嗔地看了一眼蕭權，她扭了扭自己的衣角。

  「不過，有蕭大哥保護我，以後我嫁給蕭大哥就不會再有人敢欺負如煙了。」

  蕭權頓住了請柳如煙上轎的動作。

  「如煙，對不起，其實我早就有了心上人，現在的婚約只是出於某種原因不得已而為之，你是我恩師的女兒，我不想欺騙你，等到將殺害你父親的兇手抓住，我也會親自去向皇上請罪，解了這婚約。」

  柳如煙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她低下頭。

  「蕭大哥，真的如他們所說的府上住了一位心上人嗎？」

  蕭權聽著柳如煙失落又可憐的聲音，他摩挲了一下手中的扳指，心下很愧疚，柳太傅幫了他那麼多，而他還要做這麼一個傷害他女兒的惡人。

  「……抱歉。」

  「蕭大哥不用說抱歉的，如煙都懂，如煙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女人，爹在的時候就說過有情人終成眷屬。」

  柳如煙突然抬頭，臉上掛著脆弱失意的笑容，蕭權眼尖地發現她的眼角還掛上了淚水。

  「……謝謝你，如煙，我會一直將你當做妹妹，好好護著你的。」

  柳如煙死死握住了手中的帕子，又緩緩鬆開，用渴求的目光看著蕭權。

  「蕭大哥，既然如此，如煙只有一個請求，如煙想去蕭大哥府上看看，你的那名心上人。」

  柳如煙眼神里的陰霾一閃而過。

  「你……」

  「蕭大哥，如煙知道自己的這個要求很任性，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地想知道，這名女子到底有多好，蕭大哥如煙就這一個要求，拜託了。」

  蕭權未來得及開口，就被柳如煙緊張地打斷，柳如煙臉上全是請求與失落，愧疚淹沒了他，他控制不住地沒往下深想，也因此沒能發現藏在柳如煙眼底的狠意，最終，他嘆了一口氣，答應了。

  「她是一個很好的人，相信你們是可以相處很好的。」

  「嗯嗯！」

  遂，柳如煙跟著他回府了。

  林婉回到府上的時候，蕭權跟柳如煙早已經安定在正堂里。

  因此她一回來看到的就是蕭權正跟一名女子和顏悅色地喝茶聊天，林婉用腳都能想出來，那個女的，怕不是就是那個柳如煙了。

  「林婉，你回來了。」

  蕭權聽到輕盈的腳步聲，欣喜地上前，攬住林婉的腰身，接過她手中的竹籃，交給了一旁的下人。

  「你衣服怎麼髒了，發生什麼了，沒磕到碰到吧。」

  「沒事，不小心被泥水沾染了。」

  「你說你，懷孕了，怎麼還老往外走呢。」

  「……多走動，有助於身體。」

  「那你也不該自己一個人出去，我安排給你的侍女，你應該讓他們一起跟著你。」

  「下次一定，安心啦。」

  蕭權拿出乾淨的布帛，滿眼心疼，他小心翼翼地給林婉擦去了手上的髒污，看見下面確實是白嫩一片，不是想像中的紅色，松下一口氣。

  面前蕭權的喜憂，都是柳如煙從沒見過的一種喜憂。

  他愛溺的眼光滿含著發自內心，乃至靈魂的亮光，那個所謂的心上人雖然面上冷淡，但是她一個身外人卻是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她冷淡殼子下的軟順與愛戀。

  柳如煙的眼睛很痛，但是她又忍不住一直看著。

  她還沒有輸，雖然確實如同林芳那個女人所講情同意合又有了蕭權的孩子，但是蕭權對她的父親的事一直心存愧疚。

  況且她還與蕭權是自幼相識，她還能挽回，她會讓這個女人知道，摻和進皇家，可不容許她這麼隨意。柳如煙調整好笑容，她並著手，置於腹部，走到兩人面前，是恰到好處的失神又喜悅的語氣，多一分就會顯得刻意，少一分則提現不了她對蕭權的一往情深。